“不管在什麽崗位上,隻要能全心全意為國家、為百姓服務就好……真的,朕真不在乎是當皇帝還是當總統、總理,亦或首相什麽的,總之,一切為了國家,一切為了百姓!”

賈六必須將自己的心境同臣工們講明白,中國的憲政革命由他而始,貫穿中國幾千年的專製統治也將由他而終。

這是人類文明的一小步,卻是中國文明的一大步。

“自朕以後,敢稱萬歲者,斬!”

賈六不容質疑的摞下了這句話,下麵人理解的話就執行,不理解的話也要執行。

沒的商量。

“嗯……”

老阿低頭沉思,再次抬頭時一臉決絕:“皇上也好,總統也好,都是工作上的稱呼,並不影響皇上對臣等的領導,臣也相信在皇上的領導下,國家一定會變得更加美好!

皇上放心,不管您是選總理大臣還是選總統,臣這張票絕對百分百投給您!”

個人理解就是這樣,非要逼老阿說句發自肺腑的,那就是六皇帝太折騰了,好好的皇上不幹當什麽總統、總理大臣啊,這不是吃飽了撐的麽。

這就是思想境界的局限性了。

老阿壓根不知道他麵前愛折騰的皇帝陛下已經超脫六道,肉身成聖。

一幫練氣期小子的爭鬥把戲,在聖人麵前連兒戲都不如。

“臣總以為已經跟上皇上的腳步,但現實卻是皇上總是將臣甩在身後。”

老紀概括了一下,這個概括比較實在。

問題是不管當皇上還是當總統,又或總理大臣,權力始終還是掌握在您六鬼子手中啊,這不是典型的形式主義,換湯不換藥麽。

當然,這個想法老紀不敢講。

因為他知道六皇帝這人非常雙標。

他自己講可以,別人講多半就要被鐵拳教育了。

針對繼續掌握權力這個問題,賈六有必要解釋一下。

“朕為什麽要出來選?不是因為朕貪戀權力,而是國家現在這個狀態需要朕,朕要不掌著舵,把著方向,你們這些人肯定會翻車的……朕在這裏可以跟你們交個心,朕最多訓政五十年,屆時必將大政奉還國家。”

“五十年?!”

老紀一臉哭喪,老阿則是一臉興奮。

前者哭喪的原因是他也想選啊,可六皇帝霸著位子五十年,哪還有他出來選的份。

老阿興奮的原因是隻要六皇帝不下台,他的位子就穩了。

其實賈六內心也是比較痛苦的,但他沒辦法,因為就現在的官僚集團作風和百姓整體的愚昧狀態,就算他想功成身退,良心和道德也不允許。

而且可以肯定的是,隻要他現在退二線,能跟乾隆到一個單位上班都算是較好待遇了。

“朕出來選,是希望實行一段時間的訓政,訓政的目的是發展進步,是開啟民智,是維新自由,是打倒官……是打倒一切套在民眾脖子上的枷索。”

一根真龍牌紙煙很快就見了底,辦公室內散發著一種叫政治智慧的氣息。

這股氣息顯然是從賈六身上發出,令人陶醉之餘更是令人振奮。

“咦,你們怎麽看朕的眼神有問題,怎麽,朕對自個的工作規劃有毛病?”

“沒,沒毛病!”

老阿和老紀對視一眼後紛紛叫好,連連鼓掌。

然後老紀將從京裏帶來的一頂桂冠正式給皇帝陛下戴上。

就是一頂普通帽子,上書“亡國之君”四個大楷字。

簡單之中透著一股雍容與華貴。

“皇上,結果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所以形式上您還是要走一下的。”

老紀有必要解釋這頂帽子為何會出現的原因。

“應該的,應該的!”

望著那頂亡國之君的帽子,賈六臉色頓時變得凝重,微微顫抖從老紀手中接過這頂亡國之君的桂冠,打量半響後方小心翼翼戴在頭上,之後深呼吸一口氣,走到比他人還高的西洋大玻璃鏡前仔細端詳。

鏡子中的自己較從前明顯不同,看著成熟許多,也充滿力量。

越看越是滿意。

此時如果有畫外音的話,就應該是叮的一聲係統提示完成一個任務了。

“朕算不算三皇五帝以來第一人?”

賈六忽然扭頭問站在邊上正擠眉弄眼的兩位朝廷心腹。

“三皇五帝亦不如皇上也,皇上是功在千秋,利在當代!”

老阿不假思索。

“唔……偉大,偉大。”

老紀吱唔了一下,岔開話題,請皇帝陛下帶領百官出去升個旗,完成儀式的最後一環。

新國旗是一麵日月旗。

此旗原為明朝國旗。

明隆慶開關以後,由於海貿興盛,為了區別荷蘭、葡萄牙、西班牙等國船隻,明朝特意設計日月旗懸掛本國商船之上以示不同,久而久之,西洋各國眼中日月旗便成了明朝國旗。

旗幟由紅日、黃月重疊圖案和藍底構成。

藍底代表青天,象征華夏民族光明磊落、崇偉高大的人格和誌氣。

日月重疊是為明字,位於旗幟正中不偏不倚,意中國為四方之中。

紅色光芒為太陽之光芒,象征明為火德。

十二道光芒為一天十二時辰,位於青天之上,意日月光輝時刻普照四方。

紅色光芒四個尖銳大角,分指上下左右四個方向,意禮儀廉恥,國之四維。

升旗儀式很快進行,已經得到通知的第一軍提督保寧、參謀長官張大彪等人已經在校場等侯,看到皇帝陛下出現時,保寧立時大喝一聲:“全體立正!”

“叭叭!”

幾十名第一軍中高級將領聯同禦營保衛處、侍從室官員連同參加升旗儀式的數千名官兵齊致立正。

在莊嚴的嗩呐聲中,代表維新政府的日月旗緩緩升上旗杆,隨風飄動。

旗杆下的賈六內心並無波濤,相反很是平靜。

結束升旗儀式後,賈六接見了代表山西巡撫鄂寶前來的山西布政使伍拉納。

作為南北之間的調停人,鄂寶對和談寄予希望,派伍拉納前來是希望能和六皇帝通個氣,就是想知道改姓朱的這位六皇帝的政治主張以及底線,這樣也好和聯軍那邊協商。同時告知勒大總統希望六皇帝主動退位,在此基礎上雙方才可以正式談,否則就兵戎相見。

伍拉納言罷,將勒大總統的親筆信遞上。

賈六沒接是老阿接的,撕開後抖了抖,確認沒問題才將信交到皇帝陛下手中。

信中是這樣寫的:“伊梨、烏裏雅蘇台、西寧、庫倫那邊都點頭了,說全力支持我,現在兵都來了。你不要再想沒用的,現在退下來我勒爾謹不追究你篡位之事,高低優待你,不然的話,隻有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