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狗蛋懷上了?”

盯著花狗熊肚子看了半天,又是把脈又是摸肚子的,但最終賈六也沒得出狗蛋肚子大了的結論,不禁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栓柱。

“少爺,我親眼看到狗蛋被另外一頭花狗熊糟蹋了,當時月黑風高,我出來撒尿,忽的一個黑影從我眼前悄悄閃過,偷摸摸的鑽進了狗蛋的屋子……”

楊植繪聲繪色描繪了那不堪入目的一幕,據其講述他是趴在屋頂從頭看到尾的。

“柱子哥,不能用糟蹋這個說法,應該是兩情相悅。”

楊遇春糾正楊植的說法,他是四川本地人,知道花狗熊的習性,如果狗蛋不喜歡那頭公熊,兩頭熊就沒法**的。

所以,應該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事已如此,賈六能怎麽辦,隻能承認既成事實。

許是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不好的事,狗蛋略帶羞意,低頭不敢看人。

摸了摸狗蛋的萌腦袋,賈六起身問楊植罪魁禍首哪去了。

楊植搖頭:“不曉得,那家夥糟蹋完狗蛋後,人就沒影了。”

看了看四下叢山,賈六上哪去找那頭公熊,隻得吩咐管事汪成儒道:“打今天起,熊大人夥食標準要提高,就按從二品待遇供給,不可短了吃喝,另外找個人專門照顧熊大人,出了事我唯你是問。”

“大人放心,我馬上安排。”

汪管事忙應下。

自他擔任提督府管事以來,上上下下安排得井井有條,很有規矩。

轉過頭看了看不敢瞧自己的花狗熊,賈六微歎一聲,不得勁。

那公熊就是送兩根竹筍過來他也沒這麽來氣,當真是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

真跟著媳婦過來吃軟飯,家大業大的賈大人還能少它一個公務員編製不成?

“你們去忙吧,等熊大人生了寶寶,九品以上的都要湊個份子,我代收。”

讓眾人散了,賈六自去找媳婦媛媛。

這頭,等人都走遠後,狗蛋突然抬起頭看了又看,確認一切安全後竟是站了起來,扭動肥大的身軀從屋中咬了一串香腸悄悄的溜進了林子。

……

“兒子,爹來看你了!”

一進屋,賈六就要掀人家媛媛的肚子看看小家夥,又不懂裝懂的問小家夥有沒有踢娘的肚子。

“還不到四個月,哪會動呢。”

媛媛一臉沒好氣,捂著衣服不讓賈六掀。

“那我晚上再看……嗯,到小家夥住的地方看他。”賈六一臉銀笑。

“滾!”

媛媛氣不打一處來。

“說正事,”

賈六將媛媛拉著坐下,問她回娘家有沒有打聽出什麽。

“爹說大金川那邊好像要同清妖議和,僧將軍不同意,準備去大金川同索諾木當麵談這事……”

小金川的漢人在清軍當中有很多臥底,因此和談這件事現在基本上兩邊人都清楚,不算秘密。

明亮原本是準備過了正月十五就同那邊接觸,現在則要等富勒渾回來。

博副會長透露的消息是富升阿已經在同大金川土司索諾木的人接觸,雙方至少接觸了兩次。

談了哪些內容卻不知道,富升阿口風很嚴,即便對明亮也未必交底。

能確定的就是富升阿是在按富勒渾的指示辦事,而富勒渾至少一年前就同大金川方麵有聯係了。

隻不過那會大軍主帥是強勢的溫福,並且溫福在成功奪取小金川後一心想要武力征服大金川,富勒渾這個二把手即便同大金川達成共識,也沒法自做主張。

進而聯係溫福之死,阿桂之死,種種跡象都表明老富這個人深不見底。

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富勒渾肯定不可能在乾隆那邊打包票,一根毛都不掉就回來的。

賈六沒有隱瞞媛媛,直言他懷疑大金川方麵已經決意降清,那樣一來不同意和談的小金川就是大金川與清軍的共同敵人。

這個懷疑把媛媛驚住了,以前大小金川聯手才能擋得住清妖,大金川一旦反水,以小金川現在的實力根本撐不住的。

“我要和爹見一麵,有些事情隻能當麵同他說。”

賈六讓媛媛放心,他不會見死不救,並讓媛媛傳話給對麵要加快婦孺“搬遷”,防止事態陡變,局麵惡化。

另外就是讓老丈人顧先生加強自身安全保衛工作,防止那邊的“主和派”暗中刺殺。

“先生雖是僧將軍的老師,但僧將軍是高原人,先生是漢人,於先生眼中僧將軍是可信的,但僧將軍手下那些人未必卻信得過先生……”

賈六讓媛媛寫信給父親,提醒顧先生一定要注意防範僧將軍手下,另外就是千萬不能同僧將軍一起去大金川,防止遇害或被扣。

那樣一來,小金川群龍無首,他這個好女婿“縱虎出山”計劃就沒法落實。

吩咐完這件事後,賈六想了想,對媛媛道:“對了,你讓廚房張羅一桌菜,晚上我要請親戚吃飯。”

“親戚?”

媛媛奇怪,怎麽沒聽夫君說過起的。

賈六解釋說是他從北京帶來的的表兄弟還有侄子們,一直沒時間見他們,這次回來怎麽也得同人家見見,要不然親戚們該說話了。

正說著時,楊植過來稟報,說是紮校長求見。

紮校長就是乾隆派給賈六的副手——禦前二等侍衛紮爾圖。

旗員訓練營辦起來後,賈六讓紮爾圖負責旗務處,相當於校長。

賈六這個書記不在的時候,訓練營的大小事務都由紮爾圖負責,看上去大權在握,實際上整個訓練營的“教職”員工就他這個校長是外人。

“有說什麽事麽?”

“沒有。”

賈六點了點頭,示意媛媛到樓上去,讓楊植將人帶到樓下自己的辦公室。

“卑職參見提督大人!”

紮爾圖進來之後就“叭叭”打千,然後一臉激動說道:“大人,聽說上頭在同番賊和談,此事卑職與全體旗員絕不答應!……若是和談,我犧牲旗員的血不就是白流了麽!”

賈六搖頭道:“和談是皇上的旨意,本官在多個場合都反對同番賊和談,奈何我位卑言輕……”

準備打官腔讓紮校長回去該幹嘛幹嘛,不想紮校長突然“咚咚”給他磕了三個響頭,繼而以無比決絕之心道:“請大人允許卑職率全體旗員以死諫大將軍!”

“什麽意思?”

賈六愣在那裏,氣氛已經到了二二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