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六明白個屁,那個火大啊,把老富騰騰拽到殿後,直接逼問:“說,你是不是陳閣老!”

“甚?”

老富懵住,旋即明白什麽意思,氣不打一處來,就差指天發誓事情絕不是鬼子六想象的那般。

“不是?”

賈六不服了,一把揪住老富的袖子,氣乎乎道:“永璂要不是你和那拉後的種,你是吃了瘋藥拿乾隆的女人收買我!”

“有什麽問題?”

老富還以為多大事,冷笑一聲:“咱哥倆如今幹的事砍一百次腦袋都夠了,你還怕睡個乾隆的娘們?”

讓六子賢弟把心寬進肚子去,這幾天宮中亂得一塌糊塗,皇子都死了三個,再失蹤幾個嬪妃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要是六子同意,他能讓太後的遺體都失蹤。

“你要嫌順貴人不夠尊貴,我去把令娘娘給你弄出去,那可是皇貴妃,眼下的六宮之主,呃,好像是病了,弄回去治一治照樣用……對,還有愉貴妃她們,年紀雖然大了些,但保養的都不錯,吹了蠟燭保管夠水靈……”

聽得賈六一愣一愣的。

半天回過神來,悻悻道:“大哥,咱們不用這麽過份吧?”

“過份?他弘曆幹的缺德事多了!我這是一報還一報!就這,也難泄我三十年心頭之恨!”

老富咬牙切齒,額頭青筋突起,樣子可嚇人了。

賈六下意識探頭朝老富腦後看去。

老富也愣了下:“你看什麽?”

“我看你辮子翹沒翹。”

賈六收回視線,傳說是騙人的,人憤怒到極點也不可能讓辮子翹起來。

這世間,沒有神辮一說。

老富不解:“什麽意思?”

賈六搖頭:“沒什麽意思。”

“……”

老富氣六子打什麽岔,趕緊說正事,直問:“就說吧,你幫不幫老哥哥這個忙?”

“我……”

賈六心頭翻滾,把乾隆的女人弄回家自己睡,想想都刺激的很。

問題,這有點喪盡天良了,極度的大逆不道。

不管怎麽說,他闖**江湖還是講點道德底線的。

何況嚴格說起來,這個順貴人還算他女兒文靜的舅媽呢。

舅媽……

老四鬼子是怎麽對他小舅子傅恒老婆的?

心思竟是有點動搖。

順貴人長得是挺帶勁的。

“你不曉得,我這也是為了順貴人好,”

老富趁熱打鐵,說順貴人可慘了,十九歲入宮伺候比她大快四十歲的老四鬼子,又說進宮之後都沒怎麽被乾隆寵幸,年紀輕輕就在宮中守活寡什麽的,六子賢弟把人弄回去保管跟沒用過差不多。

“聽你這麽一說,這姑娘也怪可憐的。”

賈六朝不遠處的順貴人瞧了又瞧,同情心把個身子燒得火熱熱的。

“我像你這麽大時,可是天不怕地不怕,”

老富竟然激將了!

“罷了,就當日行一善吧。”

賈六一咬牙揮手叫來兩個親兵,讓他們馬上把那個女人偷偷送出宮去。

送哪呢?

家裏肯定不能送,景陵那邊也不能送。

正愁著,老富說自己京外有處空閑的莊子。

“那,”

賈六輕咳一聲,“改改?”

“哎,改改!”

哥倆心有靈犀來到殿上寶座。

“大哥,你坐,你字好看,你來。”

“賢弟這是打老哥哥臉不是?”

“……”

互相推讓一翻後,賈六拗不過老富,隻好勉為其難一屁股坐在寶座上。

老富找來筆墨站在邊上磨了起來。

頭頂上方“正大光明”正光明著。

一時之間也沒法重新找塊黃布,賈六索性在永琰的名字上麵打了個叉,邊上重新寫上永璂的名字。

老富見了麵綻蓮花,拿筆在手掌心寫下永璂的滿洲名和蒙古語寫法。

賈六照樣謄寫。

大清的下一任儲君就這麽沒費什麽事易了人。

重新裝盒,賈六“噔噔”上梯,老富在下麵把梯子扶得妥妥的。

盒子又被放回正大光明匾額後麵。

“噔噔”下來後,賈、富哥倆對視一眼,俱自露出滿足的笑容。

真的挺享受。

賈六認為這就是權臣的滋味。

正事辦完,見時間也差不多了,賈六準備去慈寧宮看看。

他答應紮木爾給他弄個公主的。

奶奶死了,孫女們肯定都在慈寧宮,乾隆密調進京的那個女婿劄蘭泰的老婆好像沒死,等會就跟順貴人一樣悄悄弄出宮去。

正要過去,老富忽的拉住他,意味深長說了一句:“以後你我就形同陌路了。”

賈六一驚:“大哥這話怎麽說來著?”

老富並不答話,隻是撫摸著龍椅禦案,彷徨半響,終是說了四個字:“我奸,你忠。”

賈六表示不太明白。

老富幽幽道:“乾隆當了四十年皇帝,怎麽甘心受製於人,扶他複位後必定不老實的很,你又深得其信任,往後奸賊我來做,忠臣你來做。”

“嗯?”

賈六明白了,“還是老哥哥想的周到。”

這是殺人誅心啊。

感動之餘,頗是難過:“這樣一來,卻是苦了老哥哥。”

“苦我一個無妨,隻要咱大清能太平萬年就好。”

老富莫名一陣舒坦,尤其想到今後乾隆得看他臉色過日子,那種舒坦勁愈發旺盛。

賈六看在眼裏,心下尋思回頭看看如秀出嫁前有沒有暗戀者,要有的話得趕緊除掉,免得成為第二個老富。

哥倆辦妥一切,來到大殿外,烏二表過來低聲問儲君是誰。

賈六看了眼老富,告訴二表哥儲君是十二阿哥永璂。

“老十二?”

烏二表哥一怔,他以為是老十五呢。

因為老十二他娘是被皇上叫魂叫死的那拉皇後,按理是最不得皇上寵愛的,而且都二十多歲的人了連個貝子爵位都沒給,甚至連老師都是隨意選的,怎麽看都不像立為儲君的人選。

反觀老十五自六歲起皇上就讓兵部侍郎奉寬,工部侍郎謝墉當他的老師,每有賞賜,恩寵冠絕其他皇子,其額娘令妃還被封為皇貴妃,名義上的六宮之主。

因此朝野議論皇上屬意十五阿哥,不想皇上竟是立的大冷門十二阿哥,這肯定讓人大跌眼界,也驚奇不已。

“此事不可外傳。”

老富給了烏二表一個眼神。

“曉得!”

烏二表自是會意,皇上現在被他們捏著,又知道下任儲君是誰,至少三十年富貴是板上釘釘的了。

不枉父子三人如此辛苦。

去往慈寧宮的路上,栓柱同紮木爾他們清除了一些餘孽後趕進宮中,看到少爺第一時間栓柱就悄聲問他去乾清宮看過沒有。

“看過了,現在定的是十二阿哥,你別無事生非,要亂搞,回頭把你跟太爺一塊埋了。”

賈六必須敲打下柱子哥,自打當了楊主任後,柱子哥的騷操作就層出不窮。

紮木爾落在後麵悄悄問一臉鬱悶的楊植:“主任,大人說啥?”

“沒說什麽,說將來讓我睡皇陵。”

楊植拍了拍紮木爾,“好好幹,將來我給你留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