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臉怎麽了?”

抱著兒子趕到的媛媛,驚訝發現丈夫的臉比以前白了許多,瞧著還怪英俊的。

就是湊近了看,丈夫的臉怎麽粘乎乎的。

隱約看著還有被什麽刷過的印子。

“沒怎麽啊,怎麽?”

賈六吱吱唔唔,斜瞪了眼努力保持克製的栓柱和梵偉,意思剛才他和花狗熊的劇情畫麵太過辣眼,對青少年身心不好,所以必須掐掉不許播,否則以陰謀顛覆維新朝廷罪法辦。

臥龍鳳雛自是心照不宣的哈依。

“大熊,大熊……”

快周歲的小克清看到父親身邊的花狗熊,歡喜的從母親懷中掙脫,伸出雙臂就向花狗熊跑去。

小家夥還不怎麽會說話,賈六讓他叫爸爸都說不出來,但大熊卻叫的一個流利。

看來,熊諳達比他這個當爹的更得克清的歡心。

搞的賈六沒來由的生出醋意。

沒法子,誰讓他為了國家不得不奔波在外,結果與兒女在一起的時間用巴掌都數得過來呢。

克清才學步沒多長時間,沒走幾步就摔倒在地,媛媛剛要上前扶,就見花狗熊“嗖”的一下竄了過來,繼而伸出巴掌大的巴掌將地上的克清一下扒拉到自己懷中,接著朝地上一躺,由著克清在它肚皮上爬來爬去。

不時發出類似貓咪打呼的聲音,同時不忘時不時的咬一口吊在脖子上的香腸。

工作休閑兩不誤。

一大熊、一小人在那玩得不亦樂乎。

在地上躺著玩不算,小克清還騎在他大林爺爺背上繞著臨時“皇宮”轉圈圈。

偏他大林爺爺半點不耐煩都沒有,就樂意陪這孫子玩。

遇到不認識的人靠近,立時目露警惕,露出他那尖利的牙齒。

栓柱見了不由對邊上的梵部堂道:“看到沒,這就是政治覺悟,咱們倆得多跟熊大人學習。”

“什麽熊大人?是熊親王,和碩的那種!”

梵部堂不無豔羨,“看熊王與太子殿下相處如此融洽,這是要與國同休的節奏啊。”

栓柱點頭稱是,倒是不眼紅,因為人家熊親王是拿命換來的今天。

毫不客氣說,沒有熊親王,就沒有在座的各位。

小克清玩了一會,見他大林爺爺時不時啃一口掛在脖子上的香腸,嚷著也要吃香腸。

媛媛趕緊拿了塊點心來哄兒子,可小家夥咬了兩口就把點心隨手扔在地上,繼續爬上花狗熊的背上玩耍起來。

這一幕被賈六看到,頓時上前將兒子從大林背上提下來,指著地上那半塊點心叫兒子撿起來。

這是教育從娃娃抓起的道理。

賈六可不想自個的繼承人是個“何不食肉糜”的二世祖。

不求克清將來有多英明神武,至少把他爹仁孝厚實的基因傳下去吧。

可還沒滿周歲的小克清哪裏知道糧食不能糟蹋的道理,眼見父親非要逼自己去撿,竟然嚎啕大哭起來。

“臭小子,爹還治不了你是吧!”

賈六隨手折下邊上一根細柳枝,假意要抽克清的屁股,結果手剛抬柳枝還沒落下去,一隻熊而有力的大爪就死死的捏住他的右手,繼而奪去柳枝,然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花狗熊。

看著賈六的眼神大概是在說:“兄弟,給個麵子行不行?”

“看在你熊叔的麵子,這次爹就不動手了,下次再敢糟蹋吃的,看爹抽不抽你!”

賈六微哼一聲,彎腰從地上撿起那半塊粘了些灰的點心,輕輕吹了吹放進嘴中嚼了嚼,慢慢咽進肚中。

趴在花狗熊背上的小克清對此卻是毫無觸動,對爹也視若不見,隻摟著他大林爺爺的脖子指著前方的小花園“啊啊”的不知說什麽。

然後花狗熊就駝著小克清扭著碩大的屁股一左一右的晃了過去。

好像它聽懂得人話似的。

“慢著點,別摔了。”

媛媛怕兒子從花狗熊背上摔下,忙也跟了過去。

賈六微微搖頭,轉頭問護送花狗熊過來的吳老二怎麽沒把熊二帶過來。

“王爺……皇上,熊世子被大夫人留下了,說是公主殿下舍不得……”

因為當年搶運鈔車受傷落下後遺症緣故,吳老二走路一瘸一拐,這輩子基本算是告別軍隊了。

但也因禍得福,借著熊大人的春風被特別授予了個從五品的護軍參領銜。

就是廳副級幹部,但沒有單位。

非要定編製,大概是國立動物園園長。

而且是明正張膽的一人吃三份餉。

他自個的一份餉,熊親王母子的兩份餉。

年收入保底都有上百萬的。

收入高了,生活就好了,比當年在金川時足足胖了好幾十斤,臉大脖子粗,一看就是腐敗分子。

好在吳老二做事有分寸,雖然克扣了不少熊親王母子的工資,但也沒把熊親王母子養瘦了,總體來說還是相當敬業的,因此賈六便不跟他一般計較。

對於早期就跟隨自己革命的老部下,他向來都是善待的。

聽是如秀把熊二留下當女兒文靜的玩伴,賈六腦海中頓時浮現女兒和熊二在一起嘻鬧的畫麵,不由笑了笑,問吳老二家裏一切都好。

“皇上,家裏一切都好,幾位夫人都很想念皇上,不過……”

吳老二猶豫了下,說大夫人想帶女兒回京師娘家住上一段日子,不過被直隸總督楊大人給攔了下來,為此大夫人和楊大人鬧的很不愉快。

說完,從身上取出一封信,是來時大夫人讓他捎過來的。

賈六接過撕開信封,看完卻是眉頭皺了起來,問吳老二這幾個月都有什麽人到府上見過大夫人。

吳老二說除了大夫人的兄長信王爺派人給妹妹送了些東西,並沒有其他人來過。

這讓賈六神情更是凝重,有些心神不安。

栓柱見狀,忙過來低聲問道:“少爺,出什麽事了?”

賈六沒說話,隻讓栓柱自己看。

栓柱看後也是眉頭微皺,因為大少奶奶在信中質問丈夫明明是漢人,為何冒充她祖上睿親王多鐸之後,又為何造謠皇上不是先帝之子,更起了反意要篡奪大清,害死那麽多人……

總之,如秀非常生氣,她覺得愛新覺羅沒有對不起自己的丈夫,然而她的丈夫所做所為卻深深的傷害了愛新覺羅。

因此,她要帶女兒回娘家,希望丈夫能夠反省自己的錯誤,回頭是岸。

否則,她要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