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之不笑的時候一張臉擺在那裏就能招引一堆女生,更何況現在在夕陽的餘暉下那抹璀璨的笑,頓時曾見溪周圍又是一陣驚呼。

“剛才小哥哥笑了,真的巨帥!”

“小哥哥向我們這邊招手了,他是在看我嗎?”

“別想了,肯定看到了他認識的人。”

“讓我有點幻想也不行嗎?不知道小哥哥在等什麽人?會不會是她女朋友?”

“有可能吧,不過更可能是誰家的哥哥在等妹妹吧?誒你看他有過來了,真的越看越帥!”

曾見溪已經聽不到旁邊的女生們的議論聲了,她都沒看到顧言之的大長腿怎麽就突然邁過來了,人群中主動給他分開了一條路。

夕陽下,他逆光而來,站在她身前,嘴角勾起,一雙桃花眼裏似乎有星星在閃爍。

“言之哥哥,你怎麽來了?”曾見溪被夕陽晃地看不清他的眉眼。

顧言之又往她身前走近了一步,替她擋住刺眼的陽光,然後直接伸手把她背上的粉色書包拿下來。

“來附近買點東西,剛好看到你們學校放學了,過來看看你。”

曾見溪看著他雙手空空,不知道去買了什麽的東西。

顧言之很快跳過了這個話題:“溪溪,你明天要幹嘛?”

曾見溪微搖著頭,俏皮地說道:“我明天約了君君姐一起去市圖書館。”

“我明天正好沒事,可以和你們一起啊,你容醨哥哥也來。”

生怕自己陪著她過來遭受拒絕,顧言之果斷地帶上了容醨。

“可是……”曾見溪一臉糾結地看向他,支支吾吾地開口:“可是,容醨哥哥說……”曾見溪一臉猶豫。

顧言之突然想起幾天前他坑容醨的事情,頓時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

“容醨哥哥說,你為了幫助一個女生進他們遊戲幫派,周末要玩遊戲。”

臥槽!

顧言之震驚了!

果然,容醨這貨真的這麽腹黑,這麽不要臉的話都說的出來。

天道有輪回,要是顧言之知道自己有今天的話肯定不會當初那樣坑容醨。

曾見溪的這句話說出口,兩人之間空氣突然安靜了。

顧言之一邊在心裏把容醨問候了一遍,一邊絞盡腦汁地想怎麽和小姑娘解釋。

沒想到一向臉皮厚的顧言之也有說不出口的一天,心裏建設了很久,想開口的時候,身邊的曾見溪突然看著路旁的商店開口說:“言之哥哥,我想吃冰激淩。”

顧言之聞言立馬笑了,他拎著曾見溪的粉色書包,和曾見溪一起走進商店,看著冷飲櫃裏琳琅滿目的冰激淩,還是猶豫了一下。

現在才開春,雖說溫度比冬天高了一些,但風還是挺大的,顧言之看著麵前穿著藍白校服的小姑娘單薄的身子,有心想說幾句,但是這可是小姑娘第一次開口問對自己說想吃東西,顧言之真不好拒絕。

最終曾見溪挑了一個甜筒,顧言之又給自己拿了一個同樣的甜筒,結賬後兩人離開了商店。

看得出來拿到甜筒後曾見溪明顯地心情好了很多,會問顧言之他們大學的生活和學習,還會輕聲哼著一些耳熟的曲子,顧言之這才沒有後悔剛才沒有開口阻止她吃冰激淩。

好在曾見溪有節製,過完嘴癮之後就把剩下的冰激淩扔掉了。

顧言之終於鬆了一口氣,又忍不住在心裏偷樂了一番。

他生怕在這麽冷的天氣裏,自己帶小姑娘吃壞了肚子。估計儲君和容醨知道後,自己連接曾見溪放學的機會都沒有。

同時又在心裏自戀地想到:肯定是曾見溪不忍心自己這麽糾結才會沒有多吃冰激淩的。這樣想著,顧言之嘴邊的笑容更燦爛了。

曾見溪的家離學校不遠,到公交車站坐公交車直達。

此時正是放學的時候,公交車站站滿了像曾見溪這樣的穿校服的學生。

曾見溪伸手扯了扯顧言之的衣袖,開口說道:“言之哥哥,我坐這班公交車直接到家了,不用你送了。”

顧言之一副小妹妹你想多了的表情:“溪溪,我家也是坐這班公交,剛好順路而已。”

曾見溪聞言呆呆地看向了他,然後眼珠一轉。路似乎想到了什麽,開口問到道:“我家是在最後一站?你呢,也是在最後一站建安路下車?”

“嗯,我到那一站下來換乘。”

曾見溪看著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悠悠地說:“可是最後一站不是建安路啊?是文化路。”

顧言之尷尬了一秒。

但是也僅僅是一秒。

畢竟他臉皮厚,恢複力極強,像是沒一切都沒發生一樣,淡定地開口:“是嗎?那我記錯了。我都是坐地鐵,好久沒坐公交了。”

剛說完這句話,公交車就慢悠悠地走來了,顧言之一手拿著曾見溪的粉色書包,一手護著曾見溪,兩人在擁堵的人流中擠上了公交車。

車上人擠人,顧言之上車就後悔了為什麽不打車送曾見溪回家,可是低頭看到旁邊小姑娘在擁擠的環境中還怡然自得地掏出耳機戴在耳朵上聽音樂,甚至還跟著音樂節拍微微搖著頭,顧言之頓時覺得在公交車上人擠人,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曾見溪抬頭看到顧言之唇角還沒消失的笑容,愣了一下,猶豫地伸手把右耳的耳機拿著來遞給顧言之,甜甜地開口:“言之哥哥,你要聽音樂嗎?”

顧言之當然不會拒絕,伸手接過曾見溪遞過來的白色耳機,放在自己的耳朵上。

耳機裏正在播放的不是當下流行的歌曲,而是有些年代的老歌曲,經典的旋律通過白色的耳機線傳到顧言之的耳朵裏,他靜靜地笑了。

想不到,曾見溪竟然會喜歡這種歌曲,但是確實很好聽。

下一站,上車的人又多了一些,前麵人擠人地向後湧來,顧言之看著麵前閉塞的空間裏曾見溪單薄地站在那裏,莫名有些心疼,他伸出手擁著曾見溪走到車廂的角落裏,然後站在了小姑娘的外側,頓時覺得空間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