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一早喬凡就發現了儲君的不對勁。
早上吃飯的時候像有心事一般,一碗粥慢吞吞地喝了將近十幾分鍾,如果不是喬凡去催的話估計還要更久。
不僅如此,喬凡發現上課的時候儲君也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拿出手機翻出微信,但是什麽也不幹一會兒又關上了手機,過一會兒又打開。
喬凡實在看不下去了,壓低聲音問道:“君君,你今天怎麽了,心不在焉的。”
儲君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我之前在夏令營認識了一個小弟弟,關係特別好的那種,但是後來他家裏搬家我們就好久沒有見過。上周在圖書館碰到了還挺開心的,昨天晚上他說他老師想見一下他的家長,但是他家長都在國外。所以想讓我去一下學校。”
“你想去嗎?”喬凡問道。
“我們雖說不是親人關係,但是以前關係特別好,說實話我還挺想去的。但是呢,老師要見家長這種事情我去的話會不會不太適合?”儲君猶豫地說道。
喬凡卻不這樣想:“有什麽不適合的,君君啊,我上高中那一會兒就有好幾個班級裏的同學開家長會的時候是從外麵雇來的。”
“更何況你那個弟弟還是家長都在國外,幫他開個家長會也沒什麽呀!”
聽了這話,儲君還是要有些猶豫,有心想和容醨商量一下,但是剛打開手機就想起今天下午是他們的科創答辯,他現在肯定還忙著答辯的事情,於是儲君猶豫了片刻又把手機放到一旁。
儲君下午隻有兩節課,下課後已經三點鍾,查了路線之後直奔到楊浥塵的學校。怕打擾楊浥塵上課還特地等到下課後才和楊浥塵發微信消息。
而楊浥塵整節政治課都在玩手遊,他文科的幾門學科基本從來沒聽過,考試也是隻把選擇題蒙一下,其他的基本空白,這次叫家長就是因為開學以來嚴重的偏科問題。
課間就十分鍾,楊浥塵一下課就直奔剛才一起最隊的同班同學身邊,坐在他的課桌上,大大咧咧地開口:“周末,你丫的行不行,技術這麽菜也敢去玩刺客!”
那個名叫周末的男生留著寸頭,左耳痞痞地戴著耳釘,摸摸鼻子帶著濃重的沙啞聲開口:“太困了,昨晚玩得太晚了。”
說完還打了個悠長的嗬欠。
楊浥塵拿起他桌子上包著課本封皮的小說,隨手翻了翻,剛想吐槽一下周末的品味,校服口袋裏的手機就震動了一下,
漫不經心地拿出手機,低頭一看,楊浥塵瞬間來精神了。
他又低頭確認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來電人,從周末的桌子上跳了下來,甚至還伸手扒了扒額前的劉海,端正了站姿,咳了咳嗓音,才接通了電話。
一旁的周末看得目瞪口呆。
楊浥塵接誰的電話竟然這麽鄭重?
而那邊的楊浥塵幾乎是用最乖巧的聲音開口:“喂,君君姐!”
儲君站在高一的教室樓前,一邊向上向往一邊問道:“小胖,你教室在哪裏啊,我在教學樓門口,你能看到我嗎?”
楊浥塵一邊向教室外麵走去,一邊輕聲中帶著遮掩不住的驚訝聲說道:“君君姐,你怎麽會來我們學校,找曾見溪嗎?”
到達走廊後他伸頭向外麵看,看到樓下那個穿白色毛衣的儲君時,勾唇笑了笑,伸手向儲君招手,潔白的牙齒在陽光下白的發亮。
樓道裏的一群女生們頓時發出一陣花癡聲。
跟著走出來的周末像看傻子一樣盯著他看,在學校雖說很多學生偷偷帶手機,但是像他兄弟楊浥塵這麽明目張膽地站在走廊上一邊打電話一邊招手,難道不怕被老師看到嗎?
還有那個笑得像個傻逼一樣的人真的是他的兄弟?他那個上節課上還把對方團滅的牛氣洶洶的兄弟?
周末似乎聽到了楊浥塵口中說出的“曾見溪”三個字,好像是班裏的一個女同學吧,賊可愛的那個。
雖說開學已經有一個學期了,但周末對班級裏的女同學沒記住幾個,而曾見溪就是記住的幾個女生中的一個,原因無他,他身邊惦記曾見溪的男生們太多了,時間一長,他就是不記住也難了。
隻是,楊浥塵和曾見溪會有什麽關係?他倆貌似都沒有說過話吧。
而樓下的儲君也抬頭看到了楊浥塵,她也向上麵揮了揮手,然後通過電話開口說道:“昨天不是你說你爸媽都在國外,讓我幫你見一下老師嗎?怎麽你忘了?”
樓上走廊裏的楊浥塵嘴角的微笑停在了半空中,這才想到昨天自己為了逼容醨接受戰書時對儲君發的微信,說實話他是真的沒想到儲君會真的替他爸媽來見老師。昨天說出這些話隻是為了擊一下容醨而已。
“那君君姐,你等一下,我馬上下去。”說完,楊浥塵掛斷電話,飛快地向樓下走去。
一路上都在想他最近都犯了什麽錯誤,上次月考成績退後了沒?有哪一科沒及格?這個月打架被發現了嗎?上次一個女生給他遞情書他是不是沒給老師解釋?
媽的,自己平時表現原來這麽差嗎?
他為什麽作死地非要儲君幫他開家長會?
楊浥塵忍不住伸手懊惱地捶了捶自己的頭。
而後麵跟著的周末此時已經懷疑前麵他的那個兄弟是不是被別人附身了,他一向動作慢悠悠的,什麽時候竟然也會慌張起來。
還有對麵那幾個目睹全程的隔壁班女同學看楊浥塵的眼神,周末頓時想否認眼前這個人是和他混了多年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