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乎整不了他們,但你不在乎你被他們整嗎?”

江承洲看了眼變紅的綠燈,兩人隻能站在街邊,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可是……”

“協議裏怎麽說的?你做到了嗎?”

江承洲一句話戳破了淩溪堆在心頭的堡壘,那些借口紛紛崩塌,碎成紙片,落了一地。

“你是聰明,有點心眼,但你太衝動了。”江承洲道,“你要好好保護你自己。”

“那你呢?”像是被他戳中了肺管子你,淩溪也很是惱火不甘,“你不也是拿白筱沒辦法嗎?”

“不管她做了什麽罪大惡極的事情,在你這裏都是可以原諒的,就連突破下限,犯了法的事情,你都可以不計較,江承洲,太過分了吧?”

“我和你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了?你比我冷靜?還是比我理智?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綠燈一亮,映照在淩溪漲得發紅的麵上,她轉過身去,發絲在空中一甩,掃在江承洲身上,好像給他扇了一巴掌似的。

江承洲沒有抬腳追上,靜靜地看著她離開。

她皺著眉將額前發絲梳到腦後,吐了一口濁氣,隨手攔車離去。

沒有一個人幫她照顧奶奶,這個世界上她能夠信任的,隻有她自己。

本來淩溪白天就很忙碌了,她要陪不少住院部的病人體檢還要協助醫護人員工作,這幾天她更是為了自己奶奶經常留在醫院看護,誰在那個狹小的休息室裏,還吃不下飯。

看她眼下青黑漸重,護士站的餓姐姐們也一直守在頂樓,想著能幫她就幫一把。

“程醫生,你說小溪這樣該怎麽辦啊?”小護士們撐著下巴歎氣。

程辜卻滿麵鎮定:“放心,她會習慣的。”

會習慣自己的奶奶醒不來的日子的。

會習慣逐漸隻有自己一個人陪伴在她身邊的日子。

程辜心裏無聲的想著。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真怕她哪天倒下了。”

程辜道:“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

淩溪十分緊張地看著程辜例行檢查著奶奶的身體,“怎麽樣?”

程辜皺著眉頭搖了搖頭:“不樂觀。”

“不不,程醫生你一定有辦法的吧?”

淩溪緊緊地抓住程辜的手臂,一雙眼裏滿是懇求,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像隻又髒又破的野貓,惹人憐愛。

程辜輕柔地握住她的手,安撫著她說道:“嗯,有辦法的。之前那些藥都換掉了,現在要治好那些損傷,也隻是時間問題,不要擔心。”

“好好,謝謝你,謝謝你……”淩溪反複念叨著。

聽到程辜的回答後,她的心才稍稍得到了些安慰,她反複地告訴自己,隻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淩溪捏著他手臂的手微微顫抖著,讓程辜心裏很是滿意。

夜裏,醫院走廊徹夜亮燈,淩溪坐在病床旁,手腕上帶著個玉鐲子,握著奶奶紮著針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