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溪有些緊張的四處張望起來,緊緊的抱著江承洲的手臂。
江承洲察覺到她像個陀螺一樣轉來轉去的腦袋,挑眉道:“你這是欠錢不還躲債主呢。”
“你不懂,這叫做萬事留個心眼。”淩溪揚起了下巴,“誰知道會不會從哪裏竄出一個人來,手裏拿著刀衝向你——電影中不都是這麽演的嗎?”
江承洲:“……”
處處藏著危險,處處藏著想要害他們的人,如果將來有一天,淩溪要先逃跑的話,至少現在,她會想辦法保護江承洲。
二人進入大廳落座,會場很大,台上樂器眾多,淩溪都認不全,還是江承洲耐心的和她一一介紹起來。
看她一副恍然大悟模樣,江承洲伸手按住了她的腦袋,在她耳邊輕語,“別這幅表情,別人會覺得你沒有見識。”
“你要是和我比看草藥,我肯定比你厲害。”
台上指揮輕輕揮動手中指揮棒,樂聲逐漸響起,大提琴組進,整個音樂長河中似乎湧進了一片熱流,在經曆幾日寒冷暴雨之後,顯得格外溫暖。
淩溪整個人都放鬆下來,沉浸在樂曲當中,江承洲轉頭看她,沒多久,就發現她睡著了。
江承洲:“……”
他歎了口氣,無奈的把淩溪的腦袋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沒有關係,就算她在這裏睡著了也沒有關係。
她是江承洲的女人,沒人敢言語的。
後來,圈子裏有了一種奇怪的言論,說是淩溪為了給白笙笙這個前任一個下馬威,故意在她表演的時候睡覺,嘲諷她拉的是催眠曲。
淩溪聽了很無語。
但催眠是真的很催眠。
秦闕和他們並排坐在第一排,他一手撐著下巴,一邊兩眼不眨的盯著台上穿著黑色晚禮服拉著大提琴的白笙笙。
閃閃發光自信明媚的。
白笙笙沉醉在樂曲中,剛一睜眼,便和台下笑著的秦闕對上,她莞爾一笑,手中動作十分嫻熟。
江承洲細心聆聽著,時不時側頭看一眼淩溪。
她張了張嘴,好像說了些什麽夢話,可是在碩大的殿堂中,隻有樂聲不斷回**,他聽不見她的話語。
音樂會快結束的時候,淩溪忽然醒了過來,她像是做了噩夢一樣猛地直起身來。
江承洲稍稍活動了一下他發麻的肩膀,轉頭看了一眼淩溪。
她眼裏含淚,表情卻是帶著驚恐的。
這樣子,不像是夢到她奶奶了。
江承洲握住她的手,安撫的看著她,“怎麽了?”
難不成還能被這麽歡快的曲子給感動了?
淩溪心頭一顫,一種無法抑製的悲傷從心頭溢出來,夾雜著些她也說不清楚的情愫,一同湧進血液裏。
她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她抿了抿唇,轉頭看向台上,將自己的注意力分散開來。
她夢到,奶奶被人挾持了,江承洲拚盡全力幫她把奶奶救回來,但是卻不小心受了傷,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