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笑起來:“之前就見淩溪和江少很親密,沒想到兩個人的婚期就在十日後了,太快了。”

慕曦辰隱隱約約聽出她話語中暗含的提示。

他微微皺眉,說道:“江家在和我們搶項目,沒必要去。”

見他避而不答,馬染也沒有追問,她伸出細長的手去將邀請函接過,掃了眼上邊兒的名字。

“既然人家主動邀請了,那就該去。”

說完,她將邀請函折起來,捏在手中,晃著手裏的玻璃杯走上樓去。

回想起剛才慕曦辰的神情,麵色瞬間凝重起來。

就連她結婚了,那家夥都這麽關心。

他心裏肯定放不下。

想到這裏,她手裏的邀請函都要被她捏皺了。

手機震動了兩下,馬染瞄了眼來電顯示,是白筱。

白筱正處在一種崩潰的邊緣,她在電話那頭哭哭啼啼的,不斷抽泣,控訴起來。

“馬染姐姐,承洲哥哥好像真的要和那個野丫頭結婚了。”

馬染稍稍思索片刻,隨即出聲道:“既然她但凡存在就那麽惹人注目的話,幹脆之後就別讓她再出現了。”

她語氣淡淡,和往日裏的溫柔模樣截然不同,倒是透著一股寒意,讓白筱都乖乖閉上了嘴。

“你得去找一個人,隻要能說服他,我們就有機會讓她再也無法出現。”

程辜剛剛結束完一台長達七小時的手術。

此刻已經是精疲力竭。

他雙手撐在水池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摘下眼鏡,歎息一口氣。

下手術台的時候,一路走來,那些護士醫生都在稱讚他,說他幹得不錯。

可盡管他再優秀,卻依舊沒辦法阻攔江承洲和淩溪的聯姻。

他撐在水池旁的雙手逐漸捏緊發白,指關節硌得生疼。

整理好自己眼底的情緒之後,他剛剛回到辦公室,便看到一個身姿嬌小的女子站在他門前。

站定一看,是白筱。

程辜麵上掛不上任何一絲笑來,他緩緩上前,隻聽麵前女人笑著開口了:“是程辜醫生嗎?我等你很久了。”

二人對坐,室內一片寂靜。

程辜給她打了杯熱水,靜靜地看著她。

“程醫生一直以來都是負責奶奶的吧?”白筱捧著水杯,笑眯眯地看著程辜。

程辜點點頭,透過鏡片悄悄打量著她那討好的神情。

果然,看他沒有顯露不耐,白筱又繼續絮絮叨叨了起來:“這麽多年過去了,奶奶也終於出院了,程醫生也算是勞苦功高啊。”

“這不過是我們的天職罷了。”程辜語氣淡淡,並沒有因為她的稱讚而顯露出一絲半點的自豪來。

她抬起眼眸看向程辜,眼裏仿佛帶著同情:“其實我和程醫生是一樣的。”

程辜:“……”

白筱忽然露出一副可憐姿態,微微賭氣嘴來,滿麵委屈:“承洲哥哥從小和我一塊兒長大,一直對我們很照顧,隻可惜他們兩人的婚約是父母之命,長輩之約,所以誰都沒辦法違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