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那年他們想把自己送給那老頭的時候,就已經捆過了。

五花大綁,把人給關在房間裏,還放那老頭進來。

淩溪好險,沒有跟他同歸於盡。

隻是脫險之後她生了一場大病,關於她是怎麽脫險的,她卻是忘了。

那會兒給她看病的也是程醫生。

程辜說,人的身體對自己是有保護機製的,可能實在是太痛苦了,不願意想起,於是身體就自動的幫她給忘了。

反正不是什麽好回憶,忘了就忘了吧。

隻是一想到這件事情,她就沒辦法和和氣氣的跟父母相處,她冷著一張臉坐在那裏,不苟言笑的看著他們兩個人,順便等警察過來。

淩關東本來還是發過的,忽然看見她的神情,整個人都愣了一下,罵人的話沒有再說出來。

淩溪這神態,太像他記憶中的那個人了。

多年過去,每每看到這樣子,他還是心裏發怵。

淩溪真是越長越像他記憶中的模樣。

於是本來吵鬧的家裏,奇跡般的平靜了下來,像是一灘死水一樣,掀不起一點波瀾。

……

淩冬主動跑到醫院來照顧白筱,關懷備至,順便把他姐要報警的事跟她說了一聲。

白筱頓時瞪大了眼睛,淩溪居然敢真的報警!

“你別擔心,這件事我爸媽會解決的,他們倆肯定不會由著我姐來。”他看見白筱一幅嚇到的樣子,頓時拍著胸脯保證。

白筱簡直要翻白眼,淩冬真是什麽事兒都要靠他爸媽來解決。

她一點都不擔心淩溪要報警,她擔心的是,被江承洲知道。

這件事她是萬萬不敢讓江承洲知道的,她害怕江承洲順水推舟,就把她真的嫁給淩冬了。

她跟淩冬隻是隨便玩玩而已。

自己爸媽把江承洲當親兒子一樣對待,對他說的話簡直言聽計從。

要是江承洲回去,對白家夫妻一說,那她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她蜷縮在病**,不住的啃著拇指指甲,慌亂的想著辦法。

淩溪這個女人,真的是太可惡了!

她要是消失多好!

就像是白笙笙,有多遠滾多遠!

要是淩溪——消失?

那樣的話,承洲哥哥也不用娶她了,他還是隻屬於自己。

白筱微微揚起唇角,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發了個消息問熟人,【你說,江湍在外麵玩,被個女人打了,那個女人叫什麽?】

【好像叫西西,是夜色會所的一個陪玩。這個小祖宗正到處找人呢。】

西西。

溪溪。

淩冬說他姐姐打了人,被老板趕出來了,在家裏摳腳丫子。

所以,其實是因為打了江湍嗎?

白筱看不上江湍,那可不是個好東西,不過現在正好,利用他來讓淩溪消失!

這麽想著,白筱露出一個自信的笑,連看著淩冬都不覺順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