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湍沒敢說話,一雙眼睛瞪得猩紅。
他怎麽可能會不認識這個人是誰,還想要讓他叫嫂子,不如直接把他毒啞了吧。
淩溪這下清楚了,江承洲一反常態來見江湍哪能是在關心他,不過是為了宣告。
叫這小子然後不敢再招惹自己了。
這人總是把關心藏著。
淩溪抿了抿唇,然後低下了頭,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
然而,嘴角總是忍不住的揚起來。
這一回,她不是因為看到了江湍的這個慘樣才笑的。
“我們走吧,不要打擾二少爺養病了。”淩溪拉了拉江承洲的袖口,一點都沒有把江湍放在眼裏。
江湍的眼睛瞪大了,直直的看著她的手——她居然敢拉他哥,不怕等會兒他哥把人給摔出去嗎?
然而他期盼的事情落空了。
哥居然回應了淩溪,甚至還伸手牽住了她!
艸,他不是不近女色了嗎?
兩人似觀猴一般轉了一圈又出去,他怒不可遏的將床頭櫃邊的水果一把掃下。
江承洲咕嚕嚕的滾在地上,瞬間也變得鼻青臉腫起來。
此時此刻江湍心裏隻有一個想法,江承洲是故意來氣他的,就因為他不聽話,想要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但他可以欺負自己,那個女人不行。
淩溪算什麽東西?!
出了門後,江承洲便鬆了手,和她並肩走著。
片刻後,又摸著下巴出聲了:“不行。”
“你也覺得不行吧?”淩溪心鄰神會,“兩邊拳頭的力度沒有控製好,臉都腫的不是一樣高,淤青的麵積都不一樣,太不對稱了!”
淩溪細細分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拳頭,似是有些遺憾。
“還有你有沒有發現,因為麵部腫脹程度不同,他唇角都不在一條線上。”
兩人開始激烈的探討著淩溪藝術作品的缺憾之處。
要是被江湍聽見,估計要哭得更大聲了。
大概是走的夠遠了,江湍是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了,淩溪終於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她覺得暢快。
“開心了?”
“是呀,我開心了,但是我還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麽。”淩溪眨了眨眼,“你帶我過去不會就是想要逗我開心吧?”
江承洲沉默了一秒,然後實話實說,“你看我可以成為你的依靠。”
所以你沒有必要去求秦闕,有什麽問題來找我,不要再可憐巴巴的看著別的男人了。
這對男人來說……是難以言說的吸引。
江承洲斷然不會把後麵的話講出來的,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算了,你不用知道。”
淩溪:“……”
她依然覺得,江承洲多少都有點毛病。
走廊的拐角處,程醫生就靠在牆壁上聽著他們兩個人講話。
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這麽熟悉了呢?
“你甚至沒有注意到我……”他喃喃了一聲,忽然嘲諷一般的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