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侍從就跑了過來,眼巴巴的望著柴紹道:“主人,有什麽事情還請吩咐。”
“你去高句麗那邊做點事情。”
柴紹隨即就在侍從的耳邊嘀咕了起來,眼眸當中閃爍著森然的光芒。
“是,主人,我這就去。”
侍從心頭驚駭不已,不過還是領命而去。
他知道,這件事情一旦做成了,營州隻怕是要風起雲湧了。
但願那些個無辜的百姓們能夠少死一點吧。
這名侍從是柴紹的心腹,跟隨著柴紹從長安城來到了這苦寒的營州之地,卻無怨無悔。
看著心腹消失在了夜色當中,柴紹眼眸當中殺意就更加濃鬱了。
“秦牧”這兩個字背後的那個人已經成了他必須抹除掉的對象,無論如何,他都要讓這家夥生不如死!
真的以為他柴紹好欺負嗎?
不,絕不!
營州有兵馬兩三萬人,而且還都是朝廷的精銳。
往日是用來防範突厥人從營州方向南下攻擊大唐,而如今,成了防範高句麗的邊軍。
恰恰是這邊軍,如今成了他柴紹的本錢。
往日在朝廷之內,軍權上交了還不能夠怎麽樣,但是如今坐鎮營州。
這邊軍的軍權嘛,那自然是必須握在他的手中。
“開邊釁,嗬嗬!”
柴紹的笑容十分的冰冷,感受不到一點溫度。
這兩三萬的邊軍,哼,這一次,他就要拿到手!
“秦牧,老子看這一次,你拿什麽跟老子鬥!”
柴紹的聲音十分低沉,宛如午夜時分裏的野狼嚎叫一般,充滿著殺氣。
長安城。
大理寺,秦牧坐在大堂之內,在他的對麵是盧德。
“護國公,不知道你來我大理寺有何貴幹啊?第一屆科舉如此之忙,你怎麽有這等閑心過來?”
盧德十分不解秦牧的來意,隻不過他的眉頭一直跳個不停,就像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
甚至,盧德還專門為秦牧到了一杯茶水。
“哦,我過來就是看看崔林。這家夥,有一段時間沒有見了,還真是有點想他了。”
秦牧眼眸當中盡是淡淡的笑容,“崔林可是清河崔家的後起之秀,再怎麽樣,我都要來看看不是?他曾經可是我的士子,雖然犯了死罪,但我也怕某些人運作幾下,就將他運作出去了。”
說到這裏,秦牧略微停頓了一下,將茶水喝了進去,“你說說,萬一要是一個死刑犯被人運作出去了,豈不是讓陛下很難看?盧寺丞,你說是不是?”
聽著秦牧的話,盧德眉頭跳的是更加厲害了。
心裏更是在打鼓,忽然之間有一種感覺,他覺得崔明運作的事情,極為有可能已經被秦牧知道了。
真要是這樣的話,那這事情就大條了。
不由之間,盧德額頭之上多了一絲的冷汗。
“護國公說笑了,既然是死刑犯的話,那肯定是沒有人那麽膽大包天,會將他運作出去的。”
“護國公若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地牢當中看看,我保證崔林還在裏麵關押著。”
盧德抬起頭來深深看了眼秦牧,便是試探性的說道。
隨手,他還將自己麵前的茶水給端了起來,輕輕抿了一口,這才讓他好受一些。
秦牧給他帶來的威壓實在是太大了。
“看的話,還是算了,隻要死刑犯還在裏麵就足夠了。”
秦牧將茶杯放了下來,突然臉色就冷了下來,“盧德,盧寺丞,有些事情最好是不要做,否則的話,到最後可是要你的脖子和鋼刀比試一下,看看到頭來究竟誰更加硬了。”
“下官不敢。”
盧德嚇得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後背上的衣裳都被打濕了。
這家夥太可怕了,完全就是個惡魔。
“盧寺丞,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就突然跪在了地上。還是起來吧。”
秦牧笑了笑,直接就一把將盧德從地上拽了起來,並且還將他身上的灰塵拍了去,“盧寺丞應該是範陽盧氏的吧?”
“正是。”
盧德小心翼翼坐在了椅子上,心裏頭卻一個勁兒的嘀咕著,“謝謝護國公。”
“謝就不必了,我隻是過來提醒你一句,有些事情不要陷進去太深了,否則的話,大象是會先踩死小動物的。懂嗎?”
“好了,我該走了。”
秦牧的手在盧德的肩膀之上非常鄭重的拍了拍,意有所指的說道。
盧德其實還算是個不錯的官員,隻不過嘛,就是太過於迂腐了,而且還沒有自己的主見。
向他這種人,最為容易被人當槍使用。
而這一幕,好巧不巧的是正好被走進來的崔明給看了個正著。
頃刻之間,崔明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甚至還浮現出了一抹驚恐之色。
“崔少卿,好巧哈,你來看崔九郎吧?我跟盧寺丞聊完,我們聊得非常愉快,好了,我該走了。”
“盧寺丞,下次我再來看你,咱們繼續喝茶聊天。對了,下次我們手談一局。”
說完這番話之後,秦牧就大踏步的向大理寺門外行去。
在路過崔明的身邊時,還特意朝他看了眼,像是在炫耀一般。
他要的就是崔明看到。
搞小動作,不受到一點懲罰,成天提心吊膽的話,豈不是太便宜了崔明?
當然了,那一番話是他故意說的,就是要說給崔明聽。
行至大理寺的門口,秦牧扭頭深深朝大理寺門臉看了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淡淡笑容。
秦牧剛走,盧寺丞就行至崔明的跟前道:“佐良,你先坐下來,咱們好好的談談。我跟護國公,那是什麽都沒有說。你要相信我。”
崔明坐了下來,冷哼了一聲:“你還真是叫得親切哈,我告訴你,這件事情要是暴露了,你也吃不了兜著走。崔九郎人頭落地時,你這個寺丞就永遠也別想幹了!”
這個盧德,還真當自己是傻子嗎?
與秦牧沒有達成協議,讓對方拿到好處,秦牧會突然對他盧德這麽熱情?
真是騙鬼呢?
盧德聽了臉上巨變,急忙辯解道:“佐良,你切莫上了那秦牧的當,他是故意挑撥離間的,讓我們之家相互猜忌,他好坐收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