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等那名軍士回答,房玄齡就迫不及待的將手中的湯碗往地上一放,便是就站在原地翻看了起來。
當看到‘大唐日報’那幾個字的時候,他便是立即想到了李世民來,不錯這就是他的字。
他是萬萬沒有想到,報紙竟然由李世民親筆題寫。
“南方江浙發生了水災?當地官員正在組織人力搶險?”
看到報紙上的內容,房玄齡的臉色驟然一變,為什麽這種事情,他沒有通過官方渠道獲得,而是通過這份報紙獲取了。
要是這份報紙上的內容是真實報道的話,那麽接下來一段時間朝廷就要有動靜了。
很快,他就將心情放鬆了下來,繼續翻看報紙上的內容,報道了江南水災後,這上麵還有大篇幅的記錄著大唐其他地方發生的各種大事情。
關鍵是,這上麵居然有眾多的內容是他不知道的,當然朝廷也是不知道的。
或者說,是朝廷沒有辦法知道的事情。
在朝中做官了那麽多年,房玄齡自然是清楚,從古至今,地方都有欺上瞞下的傳統。
朝廷之所以能夠知道那些事情,絕大部分都是下麵的人想讓朝廷知道這些東西。
信息的閉塞往往導致了朝廷有時候製定的政策不能夠很好的惠及於百姓,讓人們真正體會到朝廷給予他們的好處。
這一份報紙的出現,而已是讓房玄齡再一次對秦牧刮目相看了。
萬萬沒有想到,秦牧竟然有這種能耐,了解到地方上發生的那麽多的事情。
隻不過想到,秦牧能夠將世家大族,特別是清河崔家的醜聞一件件詳實記錄下來,也就不足為奇了。
隻不過,細思極恐啊!
我勒個去啊!
秦牧啊秦牧,你到底是怎麽樣一個人啊?
情報網絡竟然比朝廷的百騎還要恐怖,你這是想要當地下的王者嗎?
能夠掌控天下的信息,可不就是皇帝做的事情嗎?
他甚至都敢說,李世民都沒有秦牧的這一份能耐,能夠事無巨細的掌握著這麽多的信息和內容。
報紙上刊登出來的信息就有這麽多,那麽沒有刊登出來的豈不是更多?
“咦,這篇文章好,文采斐然,真乃千古絕唱也!”
收斂了一下激動的心情,房玄齡便是將報紙翻開了繼續往下麵看,很快他便是眼前驟然一亮,驚歎不已。
“好一個‘勸學’篇。”
房玄齡忍不住就朗讀了起來,“青,取之於藍,而青於藍;冰,水為之,而寒於水……駑馬十駕,功在不舍。鍥而舍之,朽木不折;鍥而不舍,金石可鏤……好文章啊,發人深省,真正的發人深省啊。”
越是讀深了,房玄齡越是激動,越是歡喜。
這報紙既然是秦牧自己辦的,房玄齡自然是將文章的作者安在了秦牧的頭上了。
能寫出如此有深度的文章,秦牧真乃大才也!
“管家,你過來,往後送過來的大唐日報,都要第一時間送到我的手中,聽到沒有?”
將報紙收了起來,房玄齡直接就將管家喊了過來,進行了一番吩咐。
這種事情,這上麵的內容實在是太重要了,無論如何都必須每天掌握。
“是,老爺!”
管家當即就領命了起來。
雖然他不知道這一份報紙為什麽會讓房玄齡如此的重視,但是他明白,報紙上肯定有內容是房玄齡急切想要知道的。
此時的趙國公府,一份報紙就擺在了長孫無忌的麵前。
“這就是大唐日報啊,好小子,這麽快就將報紙搞出來了,真不愧是老夫看上的年輕人啊。”
“這勸學篇,這時政章,京城還發生了如此凶殘的凶殺案?怎麽他就一點都不清楚,而且還是太原王家人幹的?”
長孫無忌撫摸著自己的胡須,滿臉盡是驚駭之色。
這一份報紙,徹徹底底讓他震撼了,內容是如此的豐富,又是如此的精彩。
這是他從未見到過的東西。
秦牧竟然有如此的大才,這事情一定能夠搞成了。
“看來,這小子有能耐,我定然是要從旁協助一把的。”
長孫無忌立即就想到了秦牧交代他做的事情,再喝了一口茶水之後,便是將管家喊了過來,進行了一番吩咐。
此時的程咬金府中。
“好小子,真不愧是白袍軍的最高統帥。”
“營州的事情,原來是這麽一回事,柴紹啊柴紹,你真正是找錯了對手啊。”
望著報紙上的營州專欄,程咬金的眉頭微微一挑,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玩味之色。
他甚至都有些同情柴紹了,這家夥竟然傻不拉幾的跟秦牧作對,這不是找死嗎?
別看程咬金是個大老粗,可他卻是心思玲瓏的,很快就看出了秦牧的用意。
專門開辟一個專欄,介紹營州,這是為了什麽?
可不就是讓普天下的人,全部都盯著營州嗎?
甚至可以說,柴紹的一舉一動都在天下之人的注視之下。
反觀秦牧,則是不顯山不露水。
“看來,要加強與這小子的關係才行啊。”
程咬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了起來,心思也開始盤算了起來……
大唐日報的出現,自然是轟動了整個長安城的上流社會,包括世家大族,還有門閥勢力。
他們的關注點不同,但是大唐日報卻是將他們關注點統統都納入了其中。
無疑,這是給他們帶來了劇烈的衝擊。
“這一份大唐日報的出現,真正是狠招啊,瞬間就讓書齋的影響力化為了零。”
“看來,這個秦牧不容小覷啊。”
“護國公真乃大才也,可他為什麽就不為孤所用呢?這報紙要是孤麾下的能人辦理的,那該有多好啊。”
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東宮太子,都是驚歎連連。
他們都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一份報紙別看僅僅隻有那麽十幾頁,可帶來的影響力將會是巨大的。
禦書房當中,禦桌之上擺放著一份已經翻舊了的大唐日報。
那是李世民剛剛看完的,可是他心頭的澎湃卻是依舊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震撼!
除開了震撼,還是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