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此時他的手中拿著個從荷葉雞上撕扯下來的大雞腿,樣子著實有些滑稽。
宛如一個老頑童一般,滿嘴還是油汙,賊亮賊亮的。
有些事情,隻需要一個契機。
以前,他一直都沒有找到一個好的契機去打擊世家大族,相反還要依靠著他們解決問題。
而現在,明明是天災,大雨傾盆,可在秦牧的一番操作之下,竟然變成了機會,用來狠狠打擊世家大族的絕佳機會。
甚至,他都有些激動起來。
一旦秦牧搞成功了,兩千多萬擔的糧食投入市場,這將會是多麽的恐怖的事情。
他都能夠看到,世家大族那些族長,率領著全族人跪在玄門外,向李氏皇族求饒的場景了。
讓世家大族徹徹底底的向皇權低頭,就看這一仗了。
原本,他留著那些錢是幹一些其他的事情的,但是現在他覺得糧食戰爭這一件事情更加的有意思。
行軍打仗,那是殺人見血的,但是這糧食戰爭用秦牧的話來說,是不見血的戰爭。
卻更加的腥風血雨!
“父皇,裴寂不是被流放靜州了嗎?難道說,你秘密將他調回來了?”
秦牧有些好奇的詢問道,畢竟,貞觀三年的事情,他也是清楚。
當初,他對於這件事情,完全就是不參與態度。
“他在這個地方,你今天出宮之後,就去找他。”
“將這個東西給他,就說是朕讓你來找他的。”
李淵從腰間將一塊玉佩取了下來,交到了秦牧的手中,吩咐道。
“多謝父皇。”
“那麽這老年大學的事情,怎麽辦?父皇,我就覺得你有這個資格,也有這個能力承擔起這一份沉甸甸的責任。”
“你也不想看到吏治改革的失敗,對不對?”
秦牧對著李淵拱了拱手,接著又拉扯到了話題正軌上來了。
“你跟朕交個底,你準備退休多少人?
李淵轉過頭來,目光灼灼的盯著秦牧,滿臉盡是認真之色的盯著他道。
“所有老的,退休,留下能臣幹吏。”
“大唐想要繼續發展,就必須以後更多年輕的幹吏,將他們的積極性統統都調動起來,承擔起大唐發展的重任。”
“數百年了,我們的百姓們實在是太苦了,他們應該過上好日子,不是嗎?”
秦牧深吸了一口氣,滿是深情款款的說道,目光卻異常的堅定。
這一次,他已經打算好了,必須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
瞧見秦牧那深邃而又堅定的目光,太上皇李淵渾身一顫,仿佛有什麽東西,在他的內心深處觸動了一下。
這年輕人,果真是大唐的希望啊。
甚至,他都有些期盼著,自己能夠親眼看到大唐的繁榮昌盛。
“這麽一搞,小家夥,你可知道,你要承擔多少東西嗎?”
“朕都替你擔心,你這身軀能夠扛得住嗎?”
李淵扭頭深深看了一眼秦牧,神情有些動容,擦幹淨的手忍不住就在他的肩膀之上拍了拍道。
他都不清楚,秦牧從哪兒來的這些個稀奇古怪的想法。
“還記得我曾經說過的話嗎?”
“為了心目中的理想,為了漢家百姓不再受它人欺負,我秦牧個人安危算得了什麽。”
秦牧很隨意的笑了笑,確實滿臉認真的說道。
當然了,他永遠都不會說,一旦搞成了這件事情,大唐,他就是暗中的神。
也是大唐真正的掌舵人!
皇帝,在台麵上給人看的而已。
“朕記得,為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要是朝中的官員,個個都像你這樣的為天下百姓考慮,該有多好。”
“朕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李淵笑了笑,頗為感慨的說道。
說完,他將最後一點枸杞銀耳湯給全部喝了下去,最後將碗放了下來,舔了舔嘴唇,一臉滿足的樣子。
“好吧,既然你都豁出去了,那朕也無所謂了。”
“朕就隨你這個小家夥浪一把吧。”
“老年大學的校長,朕幹了。”
“不過,朕要你給朕配備幾個得力的幫手。”
李淵徹底被秦牧給感動了,最後深情款款的說道。
從深宮裏出來,秦牧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的去禦書房,而是直接去了聚朋友酒店,在那裏吃了個午飯,然後便是提著食盒乘坐馬車向城外行駛而去。
一盞茶後。
一處農家小院門口,秦牧將馬車停了下來,帶著薛仁貴就敲開了農戶大門。
報上了姓名,秦牧便是立即被主人給領入了屋內。
看著這一處偏僻的農戶,秦牧嘴角泛起一絲淡淡的笑容。
要不是李淵給他的線索,還真是不知道,裴寂這老家夥居然還隱匿在這麽一處幽靜偏僻之地。
此刻在武德殿當中,應對災情的朝會正在這裏召開。
李世民端坐在龍椅之上,滿臉盡是苦逼之色。
他的目光總是在大殿內不由自主的搜尋秦牧的身影,要是秦牧在的話,他也不至於被那些個老頑固們懟了。
那些個家夥,現在是越來越張狂了,就是一根攪屎棍。
事情不辦,但是阻撓辦事的本事不小。
繼續由欽天監的李淳風講述地動儀吐珠的事情,也就是地龍翻身,直接將那些個老頑固,還有世家大族的朝臣們,嚇得驚慌失措了。
剛才李世民質問他們是否有解決之道時,一個個都耷拉著個腦袋,就如同打了霜的老茄子醃不拉幾的。
李世民的目光變得犀利起來,卻也更加的冷漠,盯著下麵的這幫朝臣。
“你們今天這是怎麽了?剛才你們有不少人,對朕是口誅筆伐,恨不得將朕給生吞活剝了,現在怎麽連一個屁都不放了?”
“來來來,哪一位大臣給朕說個子醜寅卯來,為何這地動儀會吐珠?”
“你們一個個都自稱是朝廷的棟梁,現在可不正是你們表現棟梁之時嗎?”
“來,大家都不要藏著噎著了。”
李世民非常不爽快,語氣卻沒有多大的起伏,非常平直,卻飽含著威嚴。
此刻,長孫無忌,房玄齡還有杜如晦,統統都沒有人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