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前賣糧食給秦牧時,盧烈火就已經命人收剮了盧氏不管是宗族,還是分家的所有糧食。
確實讓他們盧氏在前不久的糧食售賣當中拔得了頭籌,盧烈火為此狠狠高興了一回,出門走路都是高昂著頭顱。
“你們都不要保持沉默,我們盧家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後絕境了。”
“府中的糧食,隻夠三天食用了。”
“這個該死的老天,怎麽就破了天了,雨還不停。”
“你們都說說,下麵該怎麽辦?”
半天都不見下麵坐著的人開口,盧烈火臉色變得極為陰沉,說話的語氣也就變得低沉了一些。
已經派出去不少人購買糧食了,可是長安城內所有之前的糧食商賈統統都沒有糧食,店鋪更是關門歇業了。
店鋪的門板之上掛著‘無糧’的牌子。
甚至他都派人去了附近的州府,全部都是沒有糧食賣。
而盧氏一族的那些良田,還有麥田如今統統都浸泡在水裏,麥苗早就已經被水浸泡死了。
可是大雨依舊沒有停止的意思,甚至還在瘋狂的下著。
每過一天,都是煎熬。
最為讓盧烈火糟心的是,秦牧麾下的四大酒店餐飲部的米飯一分錢都沒有漲不說,如今儼然已經成了京城的救濟站了。
無論大小官員,還是那些王爺們,統統都將那裏變成了他們的私人飯堂了。
飯菜一律不準外帶,必須在酒店裏麵吃完,否則的話就要付十倍的飯錢。
那些來大唐的外國使臣,更是常住大酒店。
其實,這些也就算了,四大酒店統一不招待世家大族的人。
這是從大酒店開業時起就實行的,而且以世家大族與秦牧之間關係,他們也不會去大酒店裏吃東西。
“族長,放眼整個京畿地區,目前隻有瘋狗家才有糧食,我們為什麽不去找他購買?”
“對啊,當初我們賣給他什麽價格,我們就用什麽價格購買回來。”
“如今的瘋狗與皇帝斷了關係,他就算再凶猛,那也是沒有牙齒的狗,憑借我們盧家的實力,完全能夠將那條瘋狗按在地上摩擦。”
“那條瘋狗,現在還跟太上皇的人搞在了一起,這可是犯了皇帝的忌諱,我們現在就算與瘋狗鬥起來了,他也不敢把我們盧家怎麽樣。”
盧烈火下麵的人立即就議論紛紛了起來,一個個臉上盡是高傲之色,絲毫不將秦牧放在眼裏。
他們甚至都覺得,秦牧當初收購過去的糧食,就是替他們保管一下的。
但是他們就連這保管費都不想出,這邊是盧家的做派。
盧家人,在整個朝廷,乃至全國的官員體係當中,都是排名靠前的,這還不算盧家的門生故吏。
“叔忠,你對於這件事情,怎麽看?”
盧烈火的雙手壓了壓,在眾人安靜了下來之後,便是朝盧德看了過去,詢問道。
在他看來,盧德是年輕一輩當中,比較冷靜的一位。
“族長,想要以當初賣給瘋狗的價格再將糧食購買回來,是不可能的。”
“是否,我們采取低於市場價不多的價格派人去同瘋狗商量,讓他賣給我們一些,甚至我們可以與瘋狗合作,一起賺錢。”
盧德略微沉默了一會兒,便是緩緩的說道。
在他看來,眼前的這些叔伯們說的話,有些完全就是扯淡的,就算盧家的勢力再強大,秦牧與李世民鬧翻了,可最後呢,以當初賣給秦牧的價格重新買回來。
他們正當秦牧是傻子,更何況,秦牧背後還以後個平陽公主。
如今,平陽公主李秀寧已經出了月子。
真正將她給惹怒了,隻怕李秀寧會提兵殺向他們盧家。
盧家是養了不少的殺手,可殺手能夠與正規軍作戰嗎?
“叔忠這話說的沒錯,以當初賣給瘋狗的價格買回來,是不可能的。”
“青書何在?這事情就交給你,盡快去平陽公主,找瘋狗談談,務必將糧食買回來。”
“錢,下次再結給他。”
“青書,你去辦吧。”
盧烈火直接將實現轉移到了坐在最靠門口的那個中年男人,開口道。
在他看來,盧青書是再適合不過了,當初賣糧食的人就是通過他之手。
“是家主,我這就去找瘋狗。”
盧青書當即就對盧烈火拱了拱手,領命道。
他是盧氏分家的年輕一輩當中,最為有商業天賦之人,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有了資格參與這種隻有盧氏宗家才有資格參與的盧氏宗族會議。
他也是盧氏商會的會長,對於盧烈火來說,其實他隻不過就是一個傀儡罷了。
從盧家出來,盧青書就躊躇滿誌,乘坐著馬車緩緩向平陽公主府行來。
此刻,在清河崔家的府邸議事廳當中。
一場同樣的宗族會議在這裏召開,隻不過這一次的主講人,已經不是那長老們,還有叔伯們,而是前一段時間一直被排斥的崔明。
“咱們崔家,還剩下五天的糧食,這雨恐怕是不會停了。”
“而且據傳言,這一場大雨還將持續六十多天,也就是說,接下來,我們崔家該吃什麽?”
“上次,我已經將自己的觀點跟你們說明白了,為今之計,隻有找瘋狗談。”
“他開的任何條件,我們清河崔家都必須答應,因為我們已經沒有條件跟他談,我們清河崔家上千口人的性命,都捏在他的手中。”
“家主,這就是我想要說的。”
崔明深吸了一口氣,便是侃侃而談,將自己最近一直以來的想法全部說了出來。
秦牧已經掌控了世家大族所有人的性命,隻要秦牧不點頭,五天後,他們崔家就斷糧了,難道讓他們去吃樹葉嗎?
再說了,京城附近很多人都開始將主意打到了附近的山上,早就開始挖野菜,摘樹葉吃了。讓他們清河崔家人去挖野菜吃,根本就不可能。
“佐良的話,你們怎麽看?是五天後坐等餓死,還是向秦牧屈服,都給一個準話吧?”
“如今,我們清河崔家已經失去了所有與秦牧平等談判的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