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還不大相信薛延陀有那個膽子敢向大唐發難。

但是現在,如此殘酷的現實狠狠將他給打了一巴掌,更加覺得秦牧簡直就是特麽的人才,都快要頂上未卜先知的神仙了。

難怪此人,在民間被人稱呼為謫仙下凡!

“行,我這就跟你一起進宮。”

秦牧不假思索就答應了下來,目光當中迸射出了銳利的目光。

跟李秀寧交代了一番之後,秦牧便是穿上了雨衣,乘坐上了馬車,在金吾衛和左威衛的護送之下向皇宮行去,。

而無舌則是被秦牧邀約同乘一輛馬車,他自然是十分樂意了。

每次與秦牧交流,對他來說都有巨大的收獲。

雖然他是太監吧,但是也深刻體會到了秦牧說過的那句話,要想當好官謹言慎行嘴巴把門很重要,但是最為重要的是,要有錢。

手中有錢,做官可不貪。

當然了,對於無舌來說,他早就已經到了有錢不貪的地步了,但是卻在謹言慎行和嘴把門這個事情上還需要進一步的修煉。

“公爺,感謝你的月餅,味道真正是不錯,我還從未吃過如此應節的食物。”

“你那個傳說更是吸引人,讓大家都說,你就像是親眼見到了嫦娥與後羿一樣。”

無舌笑著跟秦牧說道,隻不過他那聲音依舊是奸細的,雙眸盡是帶著一絲柔媚。

他之前就接到了秦牧派人送去的十個月餅,吃過之後,胃口大開,更是驚歎連連。

“你我之間就不必謝了吧,你可是幫過我不少呢。”

“其實,月餅這種東西吧,主要還是滿足人們的口腹之欲,讓百姓們都能夠在欣賞月亮,吟詩作對的同時能夠吃上一口頗為具有寓意的食物,豈不是非常的完美?”

秦牧很隨意的笑了笑說道,能夠讓眾人品嚐到月餅,還能夠從中賺上一大筆錢,對於他來說,那才是最為重要的事情。

特別是賣給世家大族還有門閥的那些月餅,可都是擁有精美包裝的,價格自然是是普通月餅的幾十倍,因此他也狠狠賺了一筆。

至於普通百姓們吃的月餅,賺取合理的利潤就足夠了。

“還是公爺想到周到,民以食為天,往日中秋節賞月總是飲酒吃一些其他的食物,總覺的缺少了一些什麽。”

“但是現在,剛剛好。”

無舌樂嗬嗬的笑著,與秦牧聊著。

“哐當哐當!”

馬車一直在夜裏向前行進著。

而在那一處高樓之上,一名身著黑衣懷中抱著寶劍,右手當中捏著一個月餅的刺客,那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緊緊的盯著他們。

進入皇宮之後,秦牧便是被無舌領到了禦書房。

此刻禦書房內燈火通明,縱然是隔著很遠一段距離,秦牧都能夠瞧見。

他自然是很清楚,肯定是在接到了邊關奏報之後,李世民便是坐不住了。

經過通報之後,秦牧便是進入到了禦書房當中。

隻見李世民滿臉盡是不爽的坐在那裏,長孫無忌,房玄齡和杜如晦,以及兵部尚書李靖盡數列席。

當他們瞧見秦牧到來時,都是不約而同的朝他看了過去,隻不過每個人臉上都沒有驚訝,就像是早就知道秦牧與李世民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斷絕關係這一說。

與眾人打了個招呼,秦牧便是坐了下來。

“駙馬啊,這麽晚將你招來,朕都有些抱歉了。”

“不過實在是沒有辦法,昨天就接到了邊關奏報,薛延陀果然是坐不住了,派出了一支小股部隊襲擾了靈州邊關城。”

“另外,薛延陀還派出了使臣來大唐,請朕嫁個女兒給他們,說是要締結友好。”

“情況就是這麽一個情況。”

“駙馬,你怎麽看這個問題?”

朝秦牧看了一眼,李世民便是開門見山的說道,現在時間緊迫,他也沒有那麽多的彎彎繞了。

如今這個時候,必須盡快的商討出一個方案出來才行。

“那他們是怎麽樣一個看法?”

“不過,陛下,我到是覺得咱們現在應該討論一下國內的問題。”

“渭水河上有不少從江南來的運糧船,除開了那些個糧商們的,剩下的就是世家大族的。”

“接下來,世家大族隻怕是要反彈了,皇兄你可頂得住?”

秦牧就像是插科打諢一樣,迅速就將李世民關注的問題給轉移了,最後還不忘詢問了起來。

當然了,渭水之上有運糧船的事情,他在之前秦牧離開的時候就已經知曉了,其實就算秦牧不提的話,他都會將秦牧找過來研判一下接下來可能會出現的局麵。

“公爺,現在是討論如何應對薛延陀,你怎麽就扯到了運糧船的事情上去了?”

房玄齡第一個就不幹了,連忙提醒秦牧道。

最近一段時間,房玄齡的媳婦盧氏,就一直在跟他鬧騰,讓他去勸解秦牧不要就對範陽盧家進行打壓了,搞得他是十分的惱火。

對於秦牧嘛,多多少少心中是有意見的。

要不是上麵有李世民壓著,他是真的不願意配合秦牧。

“房相,你可曾聽說過,攘外必先安內?”

“閆大人傳回來的奏報或許你們都看到了,但是另外一份秘密奏報,陛下就沒有給你們看嗎?”

“範陽盧氏,還有太原王家竟然為了一族私利,將大唐的雪鹽還有鐵礦賣給了薛延陀,讓他們有了力氣和勇氣,征戰大唐。”

秦牧首先看了眼李世民,接著便是直接朝房玄齡看了過去,毫不客氣的懟了過去。

“公爺說的那一份奏報我也看了,但是事情好像沒有你說的那麽嚴重吧。”

“這事情,主要還是由太原王氏在那裏搞,他們的生意已經遍布了漠北,範陽盧氏參與的少。”

“再說了,世家大族的事情,可以緩一緩,等解決了外敵,再可以全心全意的來對付國內的事情。”

房玄齡就像是吃錯了藥一樣,接過了秦牧的話茬說道,很明顯開始偏袒起範陽盧家了。

作為當朝宰相,他自然是清楚如今正處於秦牧與世家大族交鋒最為激烈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