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秦牧坐在長安城樓上,正在跟那收成的官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兩人商定了計策,等阿依納伐的商隊一進城,就給他扣下。
這邊守城的官員,正在一個勁兒的勸秦牧嚐嚐他新買的茶葉。
秦牧透過城樓的窗戶,遠遠望見城外走來一隊人馬,正是阿依納伐的商隊。
“守城官大人,我說的那隊人馬來了。”
守城官員急忙令手下嚴陣以待:“大人,您要不要親自出馬,收繳他們的兵器。”
秦牧笑道:“不必了,這個功勞就全部送給你吧。”
這時候,隻聽阿依娜美的聲音傳來:“為什麽不讓我們進去,我們走了那麽遠的路!”
接著便是:“啪”、“啪”、“啪”三聲,是阿依娜美用馬鞭在打人。
秦牧大怒:“放肆,給我把他們都抓了。”
哪裏還用的著,他秦牧下命令,當場便有人把阿依納伐等人,連同他們的貨物統統收繳了。
第二天,秦牧專門等李世民下了早朝,跟他說起這件事。
李世民聽了哭笑不得:“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幹的?”
秦牧一聽感覺整件事,不像是自己認為的那麽簡單就問李世民:“父皇,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李世民到現在還笑的合不攏嘴,強忍著說道:
“那薛延陀部,不是被咱們的李績將軍給打敗了嗎?他們就派了部落裏的王子和公主帶隊來咱們的大唐議和。”
李世民說到這裏又忍不住要笑,他用手掐著自己的大腿,強撐住笑容,說道。
而以秦牧的智慧,聽到李世民這樣說,心裏便已經明白了幾分。
李世民繼續說:“可是呢,來到長安門口,他們卻被人攔下了。因為有人舉報他們貨車裏的那些用作依仗隊的刀劍,是凶器。”
秦牧恍然大悟:“儀仗隊?那些兵器是給人做依仗,當擺設看的?”
李世民點頭道:“當然,可是他們薛延陀部,區區敗軍之將,還敢來行刺不成?”
秦牧也不好意思的笑了:“原來如此啊,兒臣隻要沒事就好了。”
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既然如此,那阿依納伐和阿依娜美他們在哪裏?”
“哦,已經被放出去了。”
李世民說到這裏又憂心忡忡起來:“說道兩國和平,又要派遣宗室女子和親去了。”
秦牧知道,後世總有人以和親來詬病唐朝。
說唐朝用女子的幸福去換取和平是不夠強大的表現。
“他們兩個提到了和親的事兒?”
李世民點點頭:“可是他們所說的和親……”
李世民看著秦牧欲言又止,似乎不忍心告訴他。
秦牧心裏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聞到:“父皇,他們說的和親是不是跟我有關?”
“你都知道了?”
李世民奇怪又驚訝的說:“哎,那你就好好考慮一下吧。”
秦牧道:“不用考慮了,我拒絕。”
他心裏氣急了,既然已經將公主許配給了他,怎麽還能送去和親呢?真是天大的笑話。
他秦牧堂堂大唐駙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可能讓番邦敗將如此欺負。
秦牧當即回到駙馬府,卻見公主正對著鏡子,淚眼汪汪的梳妝呢。
看到心愛這人這個樣子,秦牧越發覺得自己認為的是真的。
“公主,他們是不是來提過和親的事兒了?”
公主回過頭看著秦牧,點著頭,淚水隨著點頭的動作,緩緩流下。
秦牧心頭劇烈的顫抖,不覺十分憐惜起公主來:“公主,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秦牧恨恨的說:“大唐已經勝利了,哪有勝利一方的女子,要被迫嫁給失敗一方的道理?”
公主一雙淚眼望著他:“駙,駙馬……”
秦牧拉起公主的手說道:“跟我來。”
他帶著公主來到了自己的酒館,哪裏全是他自己的朋友,琳琅、阿楠、虞淵和滕聚,還有一個趙公子,盡管人品卑劣了些,但對自己還是挺盡心的。
一進門大家看秦牧的眼神就不對。
琳琅更是泫然欲泣,匆匆走下樓梯拉著公主的手,坐在了桌子上。
“公主,這件事最受傷的肯定是你。你可要節哀呀!”
秦牧說道:“不要用錯了詞,你知道節哀什麽意思嗎?”
卻見阿楠一臉鄭重的走上來,他吸了吸鼻子,招呼後麵的虞淵說道:“虞淵,把咱們的酒搬上來。”
虞淵的心情和語氣也是極為沉重的,他應了一聲,慢悠悠的搬來一壇酒。
阿楠倒了一碗,端給秦牧:“大人,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聽說薛延陀部那邊的風雪十分養人。”
“養人個屁!”秦牧氣不打一處來,“這是什麽酒?”
虞淵說道:“你說是什麽酒就是什麽酒。”
秦牧木然的看著阿楠。
阿楠說:“你要是接收命運的安排,拿著就是送行的酒。你要是想反抗,那這碗酒,就是兄弟們與你的壯行酒。”
滕聚走上來,說道:“喝了這碗酒,再遠的路大家也跟你一起走。哪怕是殺頭,也認了。”
“我說你們怎麽了?不至於吧!”
秦牧說著,另外三個人卻已經把酒喝了。
琳琅急忙湊上來說道:“我也是酒樓的人,壯行酒怎麽能少了我。”
她從阿楠手中搶過酒杯,也喝了一口,隨機便被苦辣的酒水嗆的嗓子疼,眼睛也流出了淚水。
秦牧深受感動:“我明白了,謝謝大家都願意如此追隨我,可這是我們夫妻二人的事,你門還有自己的家。”
正說著,忽然聽到外麵傳來阿依娜美的聲音:
“喂,那個秦牧的酒樓是不是這間?”
阿楠臉色一寒,喃喃說道:“來了。”
公主說道:“該來的總會來的。”
“哼!”秦牧道,“來了又怎麽樣,且看我的三寸不爛之舌,先把他們罵一頓再說。”
“砰”的一聲,酒樓的門被阿依娜美一腳踹開:“有喘氣的沒有,喊了那麽久都沒人開。”
秦牧吐出一口漆,走上去正要開罵。
卻見阿依娜美一把將他推開,挑釁的眼光亡者後麵的公主。
公主緩緩從樓梯上走下來:“這位就是薛延陀部的公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