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昌一看程真這副模樣就知道,暫時沒有辦法將雙方都往鬥毆引導了。
於是臉色一沉。
若是自衛,那麽他就沒有辦法將薑停帶回去大牢了。
尤其是現在那麽多人看著,他可不能亂來。
薑停露出溫和笑容:“怎麽樣?張大昌,你還要逮捕我嗎?”
“哼!既然你們是自衛,我秉公執法,當然不會對你們怎麽樣!”
雖然說很不甘心,尤其是看到薑停那一副笑容,他很想將手上的繩子拿出來。
可不合法啊!
所以最終他也隻能夠心裏不忿,轉身要帶著衙役離開。
“張大昌,我可是報官的人啊,你就這樣走了?”薑停喊住了他們幾人。
“你還要做什麽?”
“這些人砸了我的店鋪,還打傷了我們村子的老者,總不能就這樣算了吧?”
薑停說話的空隙,躺在地上的幾個老者立刻表現出一副痛苦的樣子。
“哎喲,我的老腰喲,要斷了,斷了啊!”
“我的頭,我的頭呢,我怎麽感覺不到我的頭了,官爺救命啊!”
一句句聲音傳來,而且比那些斷手斷腳的混混都要大聲。
張大昌可是頭疼得很。
尤其是知道那些老者一開始都沒有喊的。
還是薑停說了才開始裝可憐。
這演技簡直不要太差好吧!
薑停微笑地說:“我店鋪的損失,還有我們村子這些老者的醫藥費,總不能我們自己掏吧?是他們打了人,我們隻是自衛。”
“你帶那麽多人來自衛?明顯就是早有預謀!薑停,我現在不抓你,已經是給你麵子了,別給臉不要臉!”
“給臉不要臉怎麽了?我村子裏的老者因為這些混混受傷了,難道我要一些補償都不行嗎?他們這些都是年輕力壯的男人,隨便一拳都能讓我村子裏這些老人家死掉!他們沒死,已經算是好運了!”
“難道這些虧我們應該吃?還是說你覺得我們該吃?若是如此,我就要去縣令大人那裏問問了!”
薑停說完之後,張大昌額頭青筋暴露。
他媽的!
這小子得寸進尺!
而且他發現,薑停現在已經沒有曾經害怕他的情緒了。
曾經在他麵前,薑停都是畏手畏腳的,深怕將他抓進大牢裏。
可現在,竟然敢和自己對著幹!
說話也一點都不客氣!
是誰給他的勇氣?!
張大昌握緊拳頭,咬牙切齒。
“好,好得很!”
“所以讓你們過來,是要你們給個說法的,順便洗個地,懂嗎?”
“沒問題,我會讓他們給你們下河村一個說法的,該賠償的賠償,一分都不會差!”
張大昌剛說完,一個混混還有些清醒,趕緊扯著嗓子喊:“那我們呢?我們那麽慘!我的手啊!”
“你們?你們砸了我們的店,還打了我們村子裏德高望重的老人家,沒將你們打死你們就燒高香了!”
薑停冷聲喝道。
一句話,讓所有的混混都閉上了嘴巴。
太欺負人了!
“行了,我會讓他們給你們賠償的。”張大昌此時隻想離開這裏,於是擺擺手,讓幾個衙役留下來,自己則是往外麵走去。
衙役們隻能趕緊上前,將這些混混都先帶到大夫那邊去。
至於賠償的問題,當然是往後再說了。
下河村的村民見到混混們都被衙役拉走了,歡呼起來。
童興跑過來,抓住薑停:“你一開始就讓下河村的村民都來縣城了對不對?”
“對啊。”
“那你為什麽不說?害我白擔心了!”
“不能說。”
“啊?”
“反正不能說就對了。”
薑停認真望著童興,至於為什麽不能說,現在還不是解釋的時候。
他需要時機。
薑停看著塵埃落定,趕緊擺擺手,讓大家都回去睡覺。
至於下河村的村民,因為現在已經是城門關閉的狀態,所以隻能讓他們委屈地在店裏麵打地鋪。
不過好在如今天氣微涼,在店鋪裏也沒有太大的問題。
好的位置都讓給了薑有福這些年紀稍微有些老的人,年輕的人甚至都隻是睡在店鋪外麵的過道。
盧慶東這邊也接納了一些村民。
屋子肯定是沒有位置了,但在院子裏打地鋪也好過在街道上。
薑停搬了一張長椅子誰在店門口,薑大牛就靠在門上呼呼大睡。
到了第二天,薑停給所有村民都放了一天假。
反正下河村店已經穩定下來了,不需要那麽多人手。
果醬果酒的存貨也非常多。
根本就不需要太擔心,就算是給村民們放三五天假都是沒有影響的。
不過一天就好了,等野果都處理完了之後,再給他們放大假。
畢竟現在距離十月差不多了,等十月之後,野果幾乎就沒了。
而那個時候,下河村店就需要售賣另外一些東西。
至於賣什麽,他還在想。
現在果醬和果酒先賣著,按照兩種貨物的儲存來說,這三五個月都不需要擔心。
他還在工坊一邊造了一個倉庫,專門用來放置這些已經密封好的果醬。
隨著天氣漸漸涼下來,他知道果醬能夠儲存的時間會越來越久。
果酒就更不需要說了,隻要是一直密封的,那就不會壞掉。
伸了伸懶腰,看著其他的村民都已經離開了,薑停也準備離開。
今日就讓童興自己經營吧。
工書吏房的工作也請假一天。
歐老自然是樂意批準。
反正最近也沒有什麽事情,阿彪他們還在研究著印刷的原理。
似乎已經著迷了一樣。
走到大街上,一個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嗯?
難道是來尋仇的?
鍾府的人?
薑停的心裏留了一個心眼,眼角餘光已經規劃好了逃離的路線。
“薑停?”
“嗯,閣下有何貴幹?”
“我是鍾府的內務總管鍾寬,這一次來找你,是想和你商量一些事情,不如我們去這邊的酒樓聊一聊?”
鍾寬指了指一邊的酒樓。
聚賢閣。
“我和鍾府沒有什麽可說的,若沒有其他事情,就讓開吧。”
“這關乎到你的命,難道你真的不考慮考慮?”
“我的命?”
“是的,若你不跟我商量一番,我可是很難做的。”
鍾寬露出了別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