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叔走上前來,見到薑停目光落到屋子四周,趕緊上來解釋。

“其實我們也想幫她們的,可是阿梅很倔強,硬是不願意,說賺夠了錢再請我們。”

“哎,我老了,這腿又這樣,不然等她們出攤,我拿著梯子就上去修好了。”

薑停聽著這些話,隻是微笑地拍了拍強叔:“沒事,你就算這樣做了,阿梅也不會開心的。”

“你看這桌子凳子的,我們已經好幾次說要幫她做新的了,她硬是拒絕了。”

“我明白的。”

薑停拍了拍強叔的肩膀。

等眾人都離開之後,他才坐在床邊。

看著阿梅青澀的麵孔,這一張臉,似乎充滿了倔強。

不服輸啊!

大牛很識趣地走到外麵,對著天空吹口哨。

等了一會之後,薑停才從外麵走出去。

他來到附近的村民院子前,給了碎銀子,讓他們多照顧照顧。

又告訴他們,若阿梅醒了,就和阿梅說一聲,自己明天早上會過來。

處理完了事情之後,他才帶著大牛來到強叔家裏。

現在鴨子已經孵出來了,黃色鴨毛稚嫩,而且湊在一起,鴨子聲也很弱,並不吵鬧。

強叔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籠子,薑停表明了要取走這些鴨子,他立刻將鴨子裝進籠子裏。

一共六百隻。

距離一萬隻還有些距離,但能有那麽多隻養著,也已經不錯了。

正準備回村子的時候,路過一戶人家,正好見到這一家人有好幾隻小狗,於是全部買了下來。

牙行都不用去了。

回到村子裏之後,他將馬車開到了大棚前。

薑大狗迎了上來。

今日回來的有些早,天都還沒有黑。

工坊現在空****,許多村民沒有做工之後,又開始照料農田裏的農作物。

他們在村子裏,放不下的依然是田裏的農作物。

不過薑停也能理解,畢竟糧食才是根本,經曆了饑荒之後,村民對糧食非常看重。

“是不是該搞一個糧倉了?現在的錢,應該足夠了。”

薑停正在想著在什麽位置弄一個,抬頭就見到,有幾個人往這邊走來。

是金順。

那些鋪路的,來了!

薑停將鴨子和小狗都交給薑大狗,自己迎了過去。

“總算等到你們了!”

他露出笑容,看到金順帶著兩三個夥計一起過來,心裏有些激動。

終於!

終於不用再走這些坑坑窪窪的道路了。

村子總算要開始改變了!

“薑公子,你要鋪的就是這個村子的路嗎?”

“對,有問題嗎?就按照我給你的那個圖紙來鋪。”

“我要先看看,路線至少要清楚。”

“沒問題,我帶你走一遍。”

薑停趕緊領著這幾個匠人將村子裏的道路都走遍。

金順將薑停給他的圖紙打開來,很快就有了一個大概的計劃。

他抬頭看著薑停:“沒問題,若薑公子的錢到位,我們明日就可開工,預計在半年之後完工。”

半年。

也就是明年開春。

正好是清明時節雨紛紛。

那個時候能夠有新的道路走著,不必擔心一腳踩在泥坑裏。

很好!

“我現在給你們定金吧,材料可以和…嗯,我找一個人來和你們一起吧,有什麽事情可以和他商量。”

薑停思索了一番之後,立刻去將正在看書的薑有為拉出來。

“有為,村子裏的路好不好,就看你的了,現在這個任務就交給你,金師傅他們是專業鋪路的,你就負責在一邊統籌,有什麽事情都商量著來。”

他囑咐後者,但又擔心薑有為會亂說話,於是補充道:“當然了,關於如何鋪路這一點,我已經和金師傅說了,你不需要幹涉。”

薑有為聽著他的話,隻能拱手應承下來。

等一切都吩咐好了之後,薑停才回到自己的屋子裏。

躺著休息一會,到了吃飯的時候就跑去薑大狗家裏蹭一頓。

然後才回家睡覺。

清晨,薑停坐上馬車,帶上薑大牛往雁田村去。

來到阿梅的家裏,就見到阿婆並沒有去賣餅,而是在家裏照顧阿梅。

阿婆也見到了薑停,這時候趕緊走上前來。

“阿婆,是我對不起你,沒有照顧好阿梅,你要怪我打我就來吧。”

薑停低著頭,一臉做錯事情的樣子。

阿婆卻隻是握著他的手,眼角帶淚。

“阿梅已經和我說了,那四十兩,確實不應該花的,我和阿梅命賤,不值那麽多銀子。”

“阿婆莫要這樣說。”

“小薑,你能將張大昌送到大牢裏去,整個街市的小販都要感謝你,都要給你磕頭的,你幫了我們許多,還是拿自己的命去幫。”

老婆婆顫顫巍巍地說。

薑停隻能搖搖頭。

“進去吧,阿梅已經醒過來了,我也不懂如何照顧,你來得正好。”

老婆婆讓出道來,讓他進去。

走入到房間,阿梅依然是趴在**,身上蓋了一張有些單薄的被子。

那張棉被竟然被折好了放到一邊。

薑停走上前,拍了拍棉被:“看來我這一張被子被你嫌棄了。”

“才沒有。”

阿梅眼神有些慌張。

“那你不用它?還是說你覺得這張被子太熱了?不舒服?”

“很舒服啊,我昨夜與奶奶蓋著睡覺,很暖和。”

“既然都不是,那就是對我這個人有意見了,難道是覺得我害你被打了三十大板?”

薑停一連串的問題,讓阿梅有些回答不上來了,隻能搖著頭,嘴裏說著“不是,不是……”

“既然不是的話,那你可沒有理由不蓋它。”

薑停不由分說地將被子重新蓋在阿梅身上。

緊接著,薑停先讓老婆婆去熬藥,自己則是開始給阿梅按摩腰部。

他將一部分被子掀開,隔著衣服給阿梅按。

薑停很認真,兩隻手又不敢太用力,隻能將力度收著。

這是很累的。

很快額頭上就多了一些細汗。

阿梅則是將頭埋到了被子裏,早已經紅透了,像是兩個番茄掛在了臉上。

就算痛也不敢發出聲響。

她身上也多了許多汗水。

兩刻鍾之後,薑停才停下了動作。

“你感覺如何了?”

“嗯,好多了。”

聲音蚊子一樣,細微到薑停聽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