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停搖搖頭:“不用,現在去,就前功盡棄了,我這是要一次性讓他們服氣,不敢再對我們下河村店有想法。”
“那和盧慶東他們被打有什麽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不然的話等一下你看著就是了。”
正說著,就見到城門內,有一夥衙役往城門外撲過來。
童興站在錢程身邊,喘著大氣,卻硬著頭皮跟上這些衙役。
“看!他們就在那邊欺負人!”
童興指著戰場。
錢程有些疑惑地盯著童興。
那些打架的很明顯就是混混,主簿大人的兒子和混混打交道,這是有多不懂尊卑規矩才會做這種事情?
雖有所疑惑,可錢程知道,身為衙役,遇到這種事情還是要管的。
他給身邊的同伴打了個手勢。
十幾個衙役浩浩****,走路帶風,臉上滿是肅殺之氣,見到前方幾百人混戰,竟然一點都不畏懼,拉開成一字型,撲了上前。
“幹什麽的!給我住手!”
“你!聽沒聽到?”
“找死是嗎?!”
衙役們伸出手指指著混混們一陣嗬斥,已經打成一片失去理智的混混如老鼠見了貓一般,立刻縮了縮脖子杵在原地。
鍾離臉色大變,有些沒想到這種情況。
到底怎麽回事?
所有的混混都已經住手了。
都分開成兩幫,望著錢程這些衙役。
“怎麽回事?不知道這裏是城門口?不知道大周律法聚眾鬥毆可是違法?”
錢程握著水火棍敲打著靠近他的幾個混混。
鍾離走上前來,臉上露出笑容,他相信,錢程一定會認識自己。
畢竟自己可是鍾府的管事,平日裏常常和衙門打交道,鍾府需要去衙門處理的事情,也都是他去辦的。
他身後站著得可是鍾府!
一個連縣令大人都需要給幾分麵子的家族!
而他,可是鍾府的管事!
“鍾管事?”
錢程愣了一下,眼角餘光瞥了一眼站在一邊的童興。
心中立即明悟過來。
自己被拉下水了!
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混混鬥毆。
明顯就是童府和鍾府的較量。
當時童興可沒有和自己說!否則他也不會親自過來!
如今變成了進退兩難,兩邊都不好得罪!
這都是什麽事啊。
童興撓撓耳朵,指著鍾離大聲嚷嚷:“醜八怪,你誰啊?站出來是什麽意思?你就是這些混混的老大?”
“醜八怪?你他娘…混賬東西!我可是鍾府的管事!鍾離!”
鍾離感覺童興就是在嘲諷自己被砸壞的麵孔。
這可是他到現在都還不能接受的事情!
他毀容了!
被薑停一鐵錘砸毀容了!
而明明童興當時就在的!
“鍾離?哦~就是那個被我兄弟給了一鐵錘的傻子吧,哈哈哈,沒想到你現在已經好了,不過這模樣,倒是比之前的要順眼許多。”
“雖然醜了一些。”
童興說完之後,四周圍的人都有些想笑,隻不過礙於鍾府的顏麵,他們隻能忍著。
鍾離怒了,指著童興:“童公子!不要以為你背後有童府就能在這裏侮辱人了!你現在帶著衙役過來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這還不明白嗎?我是一個見義勇為的有為青年,見到了城門口有人違法,當然是要讓衙役過來了。”
童興並沒有將鍾離他們要去砸店的事情說出來。
畢竟說出來沒有意義。
反倒是不說出來,可以將鍾離他們的罪名加重一些。
鍾離不屑地嗤笑:“我們就是鬧著玩的,必然是無法構成鬥毆的。”
“是嗎?”
“當然!”
“我不相信。”
童興笑眯眯的盯著鍾離。
鍾離臉色鐵青得死了爹媽一般,但還是指了指自己身後的混混。
“若不相信的話,諸位可以問一問他們,我們就隻是過來玩鬧的,根本就不是鬥毆。”
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會有人承認呢?
他們要是承認自己鬥毆了,可是要如大牢的。
童興點點頭,正要說什麽,盧慶東卻捂著自己的臉走上前來,一隻手舉著,行走非常艱難的樣子。
就好像是被人打得很慘的模樣。
“官爺們,你們先等一等,我們不是鬥毆啊。”
童興有些疑惑,而錢程他們也都不解。
大家可都看到了,不是鬥毆是什麽?
難道是害怕降罪,所以才會想糊弄過去?
錢程眉頭一皺。
若真是如此,他們還真是會白走一趟。
可這不是敵對的兩幫人嗎?
盧慶東難道不是幫童興這邊的?
在眾人的目光之下,盧慶東裝作一臉委屈的模樣。
“官爺們,我們是受害者,他們要殺我們,什麽鬥毆啊?他們這是想要殺了我們?”
盧慶東的話說出來,鍾離瞳孔一縮,跟著盧慶東身後的混混一聽,都哀嚎起來,好幾個都倒在地上裝死。
“哪有鬥毆啊?若真是鬥毆的話,我們怎麽可能連武器都不拿?這明顯就是他們要殺了我們,我們也不知道哪裏得罪了他們?”
盧慶東捶了捶自己的胸口:“他們上來就對我們一頓揍啊,我們甚至都非常禮貌的問候他們呢!”
“住嘴!你這個家夥搬弄是非!”鍾離很快就意識到這是一個陷阱。
再看著盧慶東身後的這些混混。
對啊!
這些混混的手上都沒有拿武器!
而且從始至終,都是他們在一麵倒的毆打!
“我們怎麽搬弄是非了啊,你可不要嚇唬我啊,不然我被嚇死了你可就是殺人!”
盧慶東將手放在自己的心髒的位置。
而這個時候盧慶東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地方也暴露在大家的視線之中。
這很明顯就是別人打的!
錢程眉頭皺了皺,抬頭看著鍾離,現在看來,盧慶東的話更有說服力。
鍾離咬著牙,依然不承認:“官爺,你們別聽他亂說,我們真的是和他們玩鬧的,隻不過沒想到他們是想要坑我們!”
“你這說辭,很蒼白無力。”
不需要衙役表示什麽,童興先伸著脖子嘲諷。
錢程也隻是抿著嘴,並不表達自己的意見。
鍾離是真的怕了,指著自己身後的混混:“若不相信的話,可以問問我身後這些朋友,他們可以作證!”
“自己給自己作證?鍾離你很真是會玩啊。”
童興嗤笑一聲。
“童公子,我可沒有得罪你啊,為何你處處要針對我?”
“我不針對你,好啊,你不是讓我問你身後這些你的朋友嗎?我來問。”
童興看著鍾離憤怒的表情,一臉淡定,說著就認真盯著對方。
鍾離不滿地哼了一聲:“問吧,我的這些朋友就知道,我們剛才所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