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這些還需要繼續打,等一下拿過去一邊。”

接著他將第二節落到籮筐的羽絨拿起來,用手摸了摸。

嗯,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手感了。

雖然還是粗糙了一些,但用來放在衣服裏麵禦寒已經非常不錯了。

不過現在還不行,還需要用胰子清洗一下油脂。

“大順,你將這些拿過去用胰子洗一洗!”

薑大順一聽,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抱著一筐羽絨就跑出去了。

薑停對著他的背影喊道:“洗幹淨了之後給我放在外麵曬幹了!”

負責裝袋的薑宏不解地問:“小叔公,那這些是要用來做什麽?”

他指的是貼在紗網上的羽絨,這些羽絨很細,摸起來手感很柔軟。

這才是真正的細絨,可以直接填充到羽絨服裏麵的。

隻可惜一籮筐的雞毛也隻能有一小撮。

想要將這些細絨填充一件衣服,需要八籮筐那麽多的雞毛。

“這些收集起來,我有大用。”

薑停拍了拍薑宏,然後又找了一個年輕人過來放雞毛。

他安排工坊裏的人做事情。

一些人分割雞毛,一些人捶打雞毛,一些人將捶打好的雞毛放入分離機之中。

裝袋的已經準備好了許多麻袋。

“對了,那些心靈手巧能縫製衣服的給我過來,有些事情需要你們做。”

幾個婦人平日裏縫慣了衣服的,鼓起勇氣站起來。

“小叔公,我們平日裏自己的衣服破了都是自己縫補的,你看可以嗎?”

“小叔公,我會縫製衣服,我家裏的衣服都是自己扯布做的。”

“二嬸,你那衣服,很難看的。”

“誰說的!我這叫…就隻有我家有。”二嬸滿臉自豪地說。

薑停抬手壓了壓:“放心吧,都要,我現在需要大量的縫製工,你們誰會的都可以來試一試。”

看著七八個婦人站起來了,於是招了招手,讓他們跟著自己來到了另外一邊的屋子裏,這屋子原本是用作倉庫的,隻不過現在果醬和果酒都不多了。

所以就轉成了臨時的工作室。

謝梧桐母女就在這裏縫製衣服。

她們見到了薑停帶著幾個婦人過來,有些好奇。

薑停對謝梧桐說:“梧桐,這些都是懂得縫製衣服的,你教一下他們如何縫製我要做的衣服。”

“小叔,我知道了。”

謝梧桐有些羞赧的點點頭,聲音柔柔的。

“那行,繼續做衣服,除了一日五十文的工錢之外,一件衣服算十文錢。”

幾個婦人一聽,眼睛發亮。

一件衣服多十文錢,一天做一件的話,那一個月可就多三百文啊。

“好好幹!”

薑停鼓勵了一下她們,對謝舒予勾了勾手指:“走,我們出去外麵,有事情要你做。”

“知道啦,小叔公。”

薑停拿著一件已經縫製好的衣服來到外麵的院子,隻見到薑大順正在將雞毛擺放在寒風吹不到的地方。

陽光正好,曬著這些羽絨很快就幹了。

薑停用手摸了摸,然後又拿起來聞了聞,確定沒有那一股子雞毛的味道,反而是胰子的味道,點點頭。

他將衣服開著的口子扒開,將這些羽絨往裏麵塞。

很快整件衣服都膨脹起來。

在外麵曬羽絨的村民們都瞪圓了眼睛看著。

這是做什麽?

現在薑停做的所有動作,都是他們想不到的,也不知道有什麽意義。

薑停將衣服填滿了羽絨之後,放在涼席上拍勻稱了,這才對在一邊的謝舒予招了招手。

“小叔公,你要我幹嘛?”

“這個衣服,大概分成二十個格子,每個格子都縫起來。”

“啊?要縫製成什麽樣子嗎?”

“不用,隻需要將它分成二十個格子就好,形狀沒有要求。”

“明白了,我現在就縫。”

謝舒予很快明白他的意思,拿著針線開始將這個衣服分隔,一個個小方塊出現。

不過是半個時辰,謝舒予就完成了他交代的事情。

“小叔公,好了,你看這樣行嗎?”

謝舒予有些緊張的站在一邊。

薑停將衣服拿起來,感受一下,嗯,質感還不錯。

因為是質量比較好的布匹,所以摸著細膩。

將身上的棉服脫下,又將新衣服穿上。

先是有些寒冷,隻不過很快,熱量被羽絨服鎖住,身體也快速暖和了許多。

而且比起棉服,這羽絨服的重量,太輕了。

就好像脫了一層鐵皮一般!

太輕鬆了!

薑停活動一下身體,非常滿意。

“舒予,你做得很好!”

“真噠?”

“真的!”

薑停哈哈一笑,然後將羽絨服脫下來,交給謝舒予,自己則是快速穿上棉服。

“你也穿上試一試。”

謝舒予有些臉紅的脫了自己的棉服,然後穿上羽絨服,隻是穿上,她就已經感覺到不同了。

這衣服,好輕!

而且好暖和!

甚至比棉服都要更暖和一些。

怎麽回事?

這天下間竟然還有這樣神奇的禦寒衣服嗎?

“怎麽樣?”

薑停看著被大了一號的羽絨服裹著的謝舒予。

“太神奇了!小叔公,這衣服為什麽能那麽暖和!啊,怎麽辦,穿上我都舍不得脫下來了!”

雖說是這樣說,可是謝舒予實際上還是有些戀戀不舍的將羽絨服脫下來,遞了出去。

薑停接過來,揉了揉她的頭:“放心吧,以後村子裏的人每個人都會有一件。”

“太好了!”

薑停將羽絨服拿到工坊裏,找到了正在幫忙裁剪雞毛的薑有福。

“有福。”

薑有福抬起頭來:“咋啦?小叔。”

“這件衣服拿著,你那棉衣就丟掉吧。”

“啊?”

“啊什麽啊,穿上這件試一試,這是專門按照你的尺寸做的。”

薑停微笑地將羽絨服交到了有福的手上。

薑有福有些猶豫了。

這很明顯就是大家忙活了那麽久做出來的產品,而且還是第一件。

他自己拿著,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無功不受祿。

“小叔,這是不是不合適啊?”

“不合適個屁,趕緊穿上,怎麽娘們唧唧的?”

薑停瞪了他一眼。

薑有福這才將自己的棉服脫下來,就好像是脫掉了一個枷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