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侄子,歐德興,算是比較有出息的了。”歐老不掩飾對侄子的讚揚。

“很有出息啊,這年紀坐在這個位置上,很有可能會繼續往上走的。”

“那就要看這小子有沒有那麽大的實力了。”

“現在我們已經報道了,是不是可以自由活動了?”

薑停想要去逛一逛府城的街市。

歐老點點頭:“晚上回來就行,對了,州府安排我們住在驛站裏,你晚上就回來睡覺。”

驛站?

薑停也大概知道,驛站是最不好住的地方。

畢竟那裏就僅僅是給路過的官吏提供一個臨時住宿的地方。

甚至都比不過那些鎮上普通的客棧。

畢竟是免費的,而且上麵也沒有撥款給這些驛站做修繕。

久而久之,住宿的環境越來越差。

阿彪湊上來:“歐老每次過來都是住在歐大人的府上,去驛站裏住的,就隻有我們這些苦哈哈的工匠。”

歐老倒是無所謂阿彪透露自己的行蹤,隻是淡然說道:“你也可以自己去客棧住,有錢的話,你跑去燕歸樓住都沒有人說你。”

燕歸樓是府城最為出名的煙柳之地,是府城出了名的銷金窟。

“喲!這不是明州縣那一群每年都過來蹭頓飯的工匠們嗎?今年還好意思來啊?”

眾人正商討著要不要去驛站,一個有些刺耳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薑停眉頭一皺,轉頭看過去。

就見到一群穿著統一服飾的工匠們從報道的地方走出來。

領頭的是一個四十有五的中年人,嘴角下長了一顆黑痣,黑痣還有一條黑須掛在上麵。

男人臉上滿是嘲笑。

“王喜,你有什麽可豪橫的?”歐老緩緩問道。

“沒什麽可豪橫的,不過上一年咱柳州縣可是得了個丙等,你們呢?”王喜眼睛挑起,用鼻孔對著薑停他們。

“就算如此,也不該拿出來在我們麵前顯擺吧?”

“怎麽就是顯擺了呢?隻不過是想著讓你們再看看我們丙等工匠的實力,當然了,今年我們會擁有更高的名次,你們就好好看著吧!”

“別臭屁了,我們根本就不在乎你們是什麽名次。”阿彪走上前來不爽道。

“哦?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酸你大爺!”

阿彪聽著那諷刺的語氣,有些忍不住發飆了。

歐老卻隻是拍了拍阿彪,走上前來:“行了,知道你們是丙等了,可以滾了嗎?”

“你們在這裏擋路啊,怎麽走呢?”

王喜笑眯眯地望著歐老。

兩人對視,劍拔弩張。

歐老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畢竟那麽寬的一條路,說擋道實在是過分。

這明顯就是找茬!

王喜身後,一個小夥子嗤笑:“好狗不擋道,看來這些都不是什麽好狗了。”

“焯!你說什麽!?”

阿彪等人怒火衝天。

“有種再說一遍!”

“信不信我現在幹死你們!”

王喜立刻伸出手:“別衝動,小孩子不懂事,亂說話了。”

接著又轉頭訓斥身後的同僚:“咱丙等工匠要有禮貌,懂嗎?不要咋咋呼呼的,就算人家再怎麽樣?也不該說實話啊!”

“哦,明白了,王哥。”

王喜笑著點頭,很滿意自己手底下的人囂張的表情。

正想要轉頭再嘲弄幾句。

突然眼角餘光發現一道黑影飛速過來。

“王哥小心!”

他身後的同僚都提醒了。

可惜他的反應還是慢了一些。

薑停的飛踢,已經正中了他的肚子。

“哎喲~!”

王喜倒在地上,捂住肚子。

王喜的同僚一見自己的老大被打,那還得了,十幾個人浩浩****的撲上來。

阿彪他們當然不樂意了,趕緊衝上來。

“想幹什麽!”

阿彪伸出手指指著這些家夥。

兩夥人相隔不過三尺距離。

隨時都有可能會出手互毆。

王喜從地上爬起來,薑停本來還想要再補幾腳的,隻不過看著對方的同僚都上來了,也就停下了動作。

畢竟這裏可是州府,總不能真的兩夥人當場鬥毆。

還是要給州府一些麵子的。

“你竟然敢動我?!你一個排在末尾的工書吏房,竟然敢動我丙等工匠?!不想活啦?!”

王喜大吼。

很顯然,這家夥一直拿丙等排名說事,就是以此為傲。

薑停也不和他扯那麽多。

浪費爺爺我逛街市的時間!

他嘴角勾起,不屑地盯著王喜:“丙等的名次,很難得到嗎?”

“啥?”

薑停一手指著王喜:“狗眼看人低的混賬給我聽著,今年,我明州縣工書吏房要甩你們兩條街!丙等就驕傲了?我明州縣要得甲等!”

王喜先是一愣,接著眼睛滿滿睜大。

這是真的?

怎麽說大話那麽自然呢?

還甲等?

“哈哈哈!~”

王喜身後的同僚都笑了。

四周圍那些路過的工匠或者官吏也都頻繁回頭。

對薑停說的話,自然多為懷疑態度。

畢竟明州縣,可是出了名的吊車尾。

每年都是來走個過場而已。

王喜臉上慢慢露出了嘲諷的笑容:“甲等?就憑你?”

“對,就憑我!”

薑停挺直了腰背,站在對方麵前,目光淩厲。

王喜嗤笑:“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那麽厲害!”

歐老隻是聽著,然後帶著薑停他們離開了州府。

等出了州府之後,歐老對薑停招了招手,又吩咐其他人:“你們去驛站休息好來,明日開始就要進行比試了,我可不希望你們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又轉頭對薑停說道:“走吧,跟我走一程,有些事情和你聊聊。”

薑停沒有拒絕,就跟在他身邊。

一老一少,在街道上,漸行漸遠。

這並非主幹道,而是連接主幹道的輔道。

這一條路上,都是私人院子。

每個院子上麵都掛著牌匾。

府上主人姓什麽,上麵的牌匾就會冠上姓氏。

“薑停,我知道你一定還有很多東西沒有展露出來給我們看的,本來若不是來州府比試,我也懶得去挖掘。”

歐老身形佝僂。

“可是啊,這一次的比試對我們明州縣很重要,不僅僅是對張正躍很重要,對我們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