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是一個木盒子,然後有木板在上方突出。

村民隻需要將割好的穀子往木板上麵砸,就可以讓杆子和穀穗分離。

這種打穀機比用棍棒捶打更省力,效率也高一些。

最終柳州縣拿到了六個八分。

這已經是非常高的分數了。

基本上可以拿到前三的名次。

下方的工匠們看著打穀機,都覺得震撼。

“神了,這柳州縣的工匠還真是夠厲害的,這種東西是怎麽想到的?”

“看來今年的甲等,得是柳州縣了。”

“唉,什麽時候我們縣也能拿個甲等啊?”

“想得美啊,除非你能夠發明出打穀機這種能夠普及到整個大周的神物。”

“那還是算了吧。”

薑停聽著身邊這些工匠的議論,又看著那個所謂的打穀機。

不至於吧!

這是打穀機?

滾筒沒有,鉚釘沒有,連齒輪,鏈條和踏板都沒有。

這種簡陋到不知道的還以為隻是木箱子的東西。

竟然可以評分那麽高?

接下來的工匠拿上去展示的物品倒是沒有什麽新奇的。

等到了明州縣展示,已經是下午。

期間大家還吃了一頓飯。

吃飽了回來,阿彪拍了拍自己的肚皮:“還是州府的夥食好啊,比我們縣衙的好多了。”

“吃吧,也就這一頓而已,若沒有進前三甲,晚宴也就沒有我們的份了。”

歐老在一邊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阿彪。

後者隻能夠尷尬的笑了笑。

“薑停,你要上去展示嗎?”歐老轉頭看著薑停。

薑停笑了笑:“算了吧,拋頭露麵的事情不適合我,讓阿彪去吧。”

“別啊,這兩件東西都是你發明的,該你上去。”

阿彪立刻拒絕。

“我是不喜歡出風頭的,我比較內向,要是上去的話,指不定會搞砸。”

“你內向?”

“對啊。”

明州縣的工匠都不可思議地盯著薑停。

薑停趕緊解釋:“而且你看啊,評分的人之中有謝坤,我要是上去了,指不定對方記恨我,故意給我們低分。”

“所以最合適的還是你,阿彪。”

阿彪聽著覺得有道理。

“那好吧。”

高台上有一個工匠喊了明州縣的名字,阿彪趕緊和阿峰兩個人將東西搬上台。

阿彪將螺旋蓋和密封的技巧展示給眾人看。

“大家看,如此一來,這個罐子就是密封的,裏麵就算裝了水,罐子倒過來,也絕對不會漏。”

眾人看著嘩然。

這麽神奇?

在阿彪的展示之下,眾人都伸長了脖子。

螺旋蓋之後,阿彪又拍了拍一邊的印刷板,咧開嘴笑道:“接下來,這是我們明州縣第二個創造的物品。”

“此物叫印刷板,是用來印刻同一種文章的。”

阿彪開始給印刷板刷上墨水,然後將宣紙放在了上麵。

再用毛刷刷了一遍。

確定宣紙能夠將墨汁全部吸收。

拿起來一看。

工整的文章出現在宣紙上。

方方正正,而且每一個字大小相同,間距一樣。

讓人看著極為舒適。

所有工匠都嘩然了。

一開始他們以為柳州縣會是這一次比試的甲等,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

和印刷板相比,打穀機太過簡陋了。

薑停聽著四周圍的嘩然,心中放心下來。

從一開始,他就留意其他縣城的工匠展示的物品。

確定了沒有印刷板和螺旋紋,才鬆了一口氣。

至少不是這裏的工匠偷的。

隻要不是這裏比試的工匠偷走的,那就行了。

看來那些失蹤的圖紙應該是掉在了什麽地方,等回去一定要好好的找一找。

可突然,他的眼角餘光看到了高台上的那些工匠表情。

麵麵相覷,有嘲弄,有生氣。

這是怎麽回事?

正疑惑,謝坤第一個站起來指著阿彪:“住嘴!!”

阿彪嚇了一跳,刻印了文章的宣紙從手上滑落,落到了地上。

他轉頭看著謝坤。

謝坤怒道:“你們明州縣就算再如何差勁,也不該做這種沒有品德的事情!剽竊的東西都敢拿出來?!簡直就是放肆!”

下方的工匠一聽,立刻嘩然。

阿彪慌張了,拱手說道:“不是啊,這是我們明州縣自己發明的,怎麽就剽竊了?”

謝坤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了圖紙,丟到了高台上:“睜大你的狗眼看看!”

阿彪撿起圖紙,看了一眼,緊接著瞳孔一縮,全身一顫。

這竟然就是螺旋紋和印刷術。

可是為何會出現在謝坤的手上?

他一開始想不通,可很快就明白過來。

他抬頭看著謝坤:“原來是你!”

謝坤嗬斥:“你們明州縣實在卑劣,就你們這樣的人,還能成為明州縣的工匠,實在是太讓人寒心!”

“一個小偷竟然還敢在這裏光明正大的展示偷來的東西,你們可真是厲害啊!”

說完之後,謝坤拱手對身邊的房吏說道:“周大人,這樣的人,不配在我們州府之中,讓他們滾出去!”

周大人臉上也多了一些生氣,點頭答應。

謝坤指著阿彪:“聽到沒有?你們這些明州縣的工匠,都給我滾出去!”

阿彪著急了,硬著脖子喊道:“不是這樣的!這明明就是你偷了我們明州縣的圖紙,還要惡人先告狀!”

“哈?我偷了你們明州縣的圖紙?真是笑話!這圖紙,我在幾個月前就畫出來了,與諸位同僚也共同探討過,經過了好幾次的改進之後才得到如今的東西,你如何說是我偷了你們的圖紙?”

“我看分明是你們明州縣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得到了我畫出來的圖紙,就拿出來用了!”

“沒想到被我抓個正著!”

阿彪臉色通紅,明顯是心裏憤怒,被冤枉的滋味自然不好受了。

他握緊拳頭,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反駁。

薑停在下方看著,再這樣下去,阿彪可是要打人了。

他咳嗽一聲,站起來,往高台上走去。

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上去幹他!

歐老在他身後輕聲提醒:“小心一些。”

薑停回頭笑道:“這裏是講道理的地方,難道還有人要打我?不用小心,他偷了我的東西還來冤枉我們,我可去他大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