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薑公子可以和我說一說。”夏琪虛心請教。
“嗯,就是身上有傷口,若不處理的話,就會流膿,那就是感染發炎,用這個可以避免那種事情。”
夏琪一聽,瞪圓了眼睛,知道這種東西多有用處了。
對於平民百姓來說,用處大,但是並不算是救命的東西,可若放在戰場上,對於那些戰士來說,可就是了!
她抬頭看著薑停,這一次表情多了一些嚴肅。
“薑公子,你確定這個東西灑在傷口處可以避免流膿潰爛?”
“嗯,大概率是可以的,隻要保持傷口整潔,完全沒有問題。”
薑停對自己生產出來的酒精可是非常有自信。
夏琪深吸一口氣:“薑公子放心,這種神物我一定會帶給將軍伯伯他們看看,這可關乎到邊疆數十萬戰士的生死。”
她雖然是在府城居住,可曾經在國都讀書的時候,可是有經常接觸武將。
那些武將經常有提及,因為處理傷員不當,導致那些沒有死在戰場的戰士死在了軍營之中。
而軍中的大夫也無能為力。
那些將軍談及這種事情的時候,臉上都是非常不甘心。
畢竟戰士們出生入死,好不容易能夠活著回來,結果卻死在了治療過程上。
這是非常讓他們痛心的事情。
薑停撓撓頭:“這些都是送給別人的,為你送別的話,我也沒有什麽準備的,畢竟想著你也什麽都不缺。”
“薑公子不要擔心,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我知道,但給你的東西都是送給別人的,是我拜托你幫我做事情,你卻什麽都沒有得到,很吃虧的,我也挺不好意思。”
“無需如此,夏琪願意為薑公子做事情,我很開心。”
薑停搖搖頭:“這樣吧,我記得你曾經對我寫的那首詩很喜歡,不如我再送你一首如何?”
夏琪本來是不求什麽的,但是聽到薑停的話,眼睛一亮。
“若是如此,我歡喜接受,多謝薑公子賜詩。”
薑停在思索哪一首,環顧四周圍的環境,很快就想到了。
“一日,獨坐停雲,水聲山色,競來相娛。意溪山欲援例者,遂作數語,庶幾仿佛淵明思親友之意雲。甚矣吾衰矣。
悵平生、交遊零落,隻今餘幾!白發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間萬事。問何物、能令公喜?
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
情與貌,略相似。一尊搔首東窗裏。想淵明、《停雲》詩就,此時風味。江左沉酣求名者,豈識濁醪妙理。回首叫、雲飛風起。
不恨古人吾不見,恨古人不見吾狂耳。
知我者,二三子。”
薑停將自己想起來的這首辛棄疾的詞說了出來。
夏琪站在薑停麵前,聽著,神往其中。
她表情出神,隻覺得字字珠璣。
“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
“不恨古人吾不見,恨古人不見吾狂耳!”
這是多讓人震撼的詩詞!
夏琪眼中慢慢充滿了崇拜,回過神來之後,甚至有些興奮。
她甚至不知道薑停一個二十不到的年輕人,怎麽會寫出這種隻有經曆浮沉,饕餮之年回首往事之後寫出來的感慨!?
就好像站在她麵前的已經不是年輕人,而是一個閱曆無數,經曆無數起伏波折之後,一切看透又回年少輕狂的老者!
“薑公子!若你這首詩傳出去,怕是大周的讀書人都要羞愧死了。”
夏琪感動地望著薑停。
薑停笑了笑:“這是我送給你的,上不得台麵,可不要傳出去了。”
他可不想招惹那麽多麻煩。
對付鍾府、謝家就已經讓他頭疼了,要是再加上那些酸腐讀書人,可真是要他老命。
夏琪撲哧一笑,知道薑停是不喜歡麻煩的,於是隻是捂嘴輕笑,她雙眼望著薑停的臉龐,突然鼓起勇氣,走上前來,兩隻手輕輕張開,抱住。
薑停愣了一下,全身都有些緊繃。
在感情方麵,他可還是小白啊!
兩個人在這官道上,慢慢的滋生青澀的情愫。
許久,夏琪紅著臉放開了薑停,轉身上了馬車,甚至將簾子放下來,吩咐馬車夫離開。
薑停看著馬車的背影,有些出神。
等見不到馬車,這才摸了摸鼻子:“我這算不算是被占便宜了?”
“算了,等夏琪回來再說吧。”
薑停說完直接駕著馬車往村子方向駛去。
……
夏琪在馬車上,兩隻手捂著自己的臉,感覺發燙,而且腦子一片空白。
她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而剛才那一抱,已經消耗了她所有的勇氣。
畢竟在大周,女子表達愛意都是非常含蓄的,如她這般大膽,可絕對是少見。
她腦子裏都是剛才兩人相擁的畫麵。
還有薑停說出來的那首詩。
等心髒跳動不再那麽劇烈,臉也不發燙了,這才一臉崇拜。
“薑公子,可真是無所不能啊!”
她一路往府城,甚至經過明州縣城的時候,沒有停留。
回到府城,回到王爺府,就見到王爺已經在收拾東西,悄悄回到了自己的樓閣。
趕緊將薑停說的那首詩抄下來。
兩首詩被她珍藏。
夏鴻知道她回來,第一時間跑回來,來到她麵前。
“妹妹,你總算回來了!來來來,告訴我,和薑停那家夥相處得怎麽樣?有沒有非常有趣的事情發生?”
夏琪看著哥哥的興奮表情,點點頭,將自己在下河村經曆的事情都說出來。
隻不過一些她發現的,對薑停不利的事情,她卻有意的隱瞞了。
比如說連弩的事情。
薑停雖說沒有跟她說這些,但她在下河村那麽久,總能看到薑大狗他們拿著連弩去訓練的場景。
也大概明白,薑停私藏武器。
她特意將這些事情隱瞞過去。
“你是說,薑停製造了一種帶有花香味的胰子?而且就在你的車上?”
夏鴻非常激動。
“哥,你不能動那些胰子,那是我要送給奶奶的,你若是打開了,薑公子一片心意就沒有了。”
夏鴻一聽立刻作罷,笑道:“放心放心,你都這樣說了,我怎麽可能還會去動,隻不過下河村店已經有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