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程四麵前,見到十幾個將士正壓著一個百姓,身邊還站著一個泥腿子打扮的年輕人,眼中多了一些好奇。
他眉頭一皺:“你們是威靈軍的將士?”
程四將令牌拿出來。
校尉看了之後才點點頭,然後不解:“不過就算你們是威靈軍,明州縣的事情也輪不到你們管吧,這裏可是明州縣,不是拒北城。”
他語氣並沒有太好,有一種嫌棄的感覺。
程四咧開嘴獰笑:“是嗎?我們管不著?沒問題,我現在就快馬加鞭回去,將此事一層層遞上去,等明州縣軍營販賣戰馬的事情落到了秦老將軍的耳中,我看你們軍營的這些將領,明州縣縣衙的縣吏,有多少個腦袋來掉!!”
“你!”
程四將伢子推到校尉麵前:“說吧,你和兵馬司司長做了什麽事情?”
伢子顫顫巍巍,根本就不敢說話。
校尉冷著臉看伢子,這伢子他也算認識,平日裏與兵馬司司長趙傳成經常來往。
似乎是有一些親戚關係吧。
總之就是經常出入軍營,大家也都認識。
此時見到伢子如此,校尉也大概明白了情況,心中一驚。
販賣戰馬可是死罪。
真不知道伢子和趙傳成如何敢做的?
“不說是吧?不說的話,我就帶你去國都,讓你進大理寺,我倒要看看你在大理寺裏麵是不是還如此嘴硬!”
程四冷著臉,一腳踹在伢子身上,正好踹中了伢子的臉。
伢子的臉立刻破相了,滿臉鮮血。
伢子惶恐,隻能跪在地上,給程四磕頭,又給校尉磕頭。
就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程四看著校尉擋在門口,一把抓住伢子,往裏麵拖去。
校尉上前,冷著臉:“這裏是明州縣軍營,不是你想進就能進的,你威靈軍也沒有資格進!”
“怎麽了?如今我們找到了販賣戰馬的家夥,你要攔著?你要與他一夥嗎?”
“當然不是,若這件事情屬實,我們自然會處理,不需要你們邊軍來管!”
“不行!若非我們正好看到戰馬在外麵,薑公子和我們說這戰馬的來源,我們可還不知道,原來大周裏還有人做著售賣戰馬的勾當!一千兩銀子,好一個一千兩銀子啊!”
程四繼續往前走。
根本就不理會校尉的阻攔。
校尉怒喝一聲:“給我站住!再敢往前視為造反!”
其他的官兵一聽,立刻將自己的武器抬起來,對準程四。
後方,十幾個邊軍立刻拔出長刀。
這一下,氣氛劍拔弩張,薑停看著局麵有些掌控不了了,趕緊退到了後麵。
接下來就看看這趙傳成是不是真有那麽硬的關係,校尉大人冒著被革職殺頭的風險也要保住對方。
程四冷冷盯著這些官兵。
對他們來說,這些不過是一些垃圾而已。
就連握著武器的手都不穩。
若是這些人上了戰場,必然是最先死的那個。
十幾個邊軍臉上帶著殺氣,盯著這些門口的官兵。
程四繼續往前走,並且怒吼:“若有敢阻攔者,殺無赦!”
校尉沒想到一個邊軍竟然那麽硬氣。
他可是校尉,是從六品的武將。
而這些威靈軍的邊軍,甚至是連個軍銜都沒有,怎麽敢與自己叫囂的?
“諸位住手啊!”
就在這時候,一輛馬車從遠處奔來。
趙大人從馬車上下來。
他匆匆跑到兩軍麵前,先是看著校尉,兩隻手壓了壓:“先放下你們的武器,你們這些要做什麽啊?”
接著又轉頭看著程四:“這位兄弟,都是誤會,都是誤會啊,你們也放下武器,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商量的。”
程四並不理會,隻是拖著伢子一路往前。
趙大人咬著牙,很快來到了校尉麵前,壓著聲音說:“你是不是想死啊,這些可是威靈軍,是秦老將軍的部下,這件事情要是在明州縣解決,那不過是丟幾個人的性命而已,若這種事情到了朝堂之上,你我的腦袋都要搬家!”
校尉冷著臉:“若是將他們攔住,那這種事情就如何都不會到朝堂之上,他們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
趙大人目光落到了在一邊看戲的薑停身上。
他深知薑停必然會留著後手。
既然都已經跟著來了,必然是為了將這件事情坐實!
他拉著校尉,咬著牙:“我告訴你,他們一定會有證據的,我不了解那些邊軍,但是我了解薑停,那個家夥,很難纏的!”
他可記得,就是薑停坑了自己一把,才會讓程四找自己麻煩。
那些米酒,竟然是給威靈軍的,而在威靈軍來之前,他甚至一點都不知道。
很明顯薑停就是挖了陷阱等著自己和李管家跳。
校尉抿著嘴,這種也沒有下令動手。
程四拉著伢子來到了兵馬司,那些官兵都有些疑惑,不解這些人來這裏是做什麽的。
但是見到伢子這個熟麵孔,都非常訝異。
伢子被丟到一邊,程四指著裏麵:“趙傳成,給我出來!”
很快,帳篷裏走出一個人,趙傳成身軀比較龐大,並非強壯,而是肥碩。
顯然是平日裏吃好喝好的主。
趙傳成一見到伢子如此淒慘,立刻帶著怒意:“誰幹的?!”
再接著就見到校尉和趙大人都在,又愣了一下。
“趙大人,校尉大人,你們怎麽也來了,是我表哥犯了什麽事情嗎?”
“趙傳成,你勾結伢子,裏應外合,將軍營裏的戰馬售賣,你可知罪!”
程四指著趙傳成大聲喝道。
所有人都臉上呆滯。
趙傳成臉色一紅,怒吼:“放狗屁!我怎麽可能做這種事情?誰要陷害我?你又是誰?竟然敢來我明州縣軍營,不想活了?”
“來人!給我將這個滿嘴汙蔑的人給我拿下!”
十幾個官兵跑過來,可見到校尉擺擺手,官兵們又不敢動手了。
趙傳成有些不敢置信地望著校尉。
他很快就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校尉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莫非要幫著外人?”
校尉負手而立,臉色鐵青:“你自己做了什麽事情自己知道,戰馬是怎麽回事?現在你說,我可以寬大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