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鮮血,滲透到了排水渠裏麵。

這一下就算是想清理都有些難了。

金豐驚心動魄的望著地上的血漬,盡量躲開。

“東家,我們已經鋪到了小石山山腳下了,要打通還是繞過?”

“小石山雖然不高,可是想繞開,就需要走很長一段路,小石山覆蓋的麵積太廣了,直接打通吧。”

“可是若要打通,我們缺少人手啊。”

金豐將自己的問題提出來。

“牙行裏有賣奴隸的嗎?”

“有是有,隻不過從開國到現在,大周已經在禁止買賣奴隸了。”

“那就是有了,去牙行買一些回來,錢我等一下給你。”

“要多少個?”金豐聽著薑停如此說,隻能答應下來。

“你自己看著辦。”

這種小事情,薑停並不希望打擾到自己,所以他想要交給金豐自己去決定。

金豐點頭明白過來,轉身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還忍不住的看著那些屍體。

太多了!

薑停在村口等了許久。

到了午時,錢程才匆匆的帶著衙役來到下河村村口。

見到地上滿是鮮血,還有排列整齊的屍體,他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什麽情況啊?

薑停走上前來,指了指屍體:“這些都是土匪,想要對我們下河村屠村的土匪。”

“你如何知道?”

“他們都拿著武器往我們村子裏衝來了,殺氣騰騰的,難道除了土匪這些目無王法的人之外,還有誰能讓那麽多人同時過來對我出手?”

“應該沒有了。”

“那就對了,所以這些人就是土匪,喏,那邊就是他們拿的武器,一件不少都在這裏了。”

薑停指了指被村民們聚集起來的長刀。

錢程走上前,將一把長刀拿起來。

製式長刀!

隻是一眼,錢程就知道這些人是誰了。

軍營裏出來的官兵。

八十個官兵對於軍營來說隻是小問題。

可八十官兵到了外麵,對誰都是毀滅性打擊。

真沒想到,八十個官兵會栽了,而且還是栽在了下河村村民的手上。

他臉色鐵青,很快又恢複了。

轉頭看著薑停,他將武器丟回去。

“這些確實是土匪,屍體我會讓人來收的,那些武器你也不需要動,會有人來處理。”

“知道了,既然是土匪,八十個土匪,我們應該有獎勵吧?”

“你家財萬貫,還在乎那麽一點錢?”

錢程沒好氣地瞪了薑停一眼。

他可知道的,下河村店售賣胰子之後,日進鬥金。

好在明州縣賣胰子的基本上都是帶著賣的,所以薑停的胰子進入明州縣的市場也沒有影響到其他商販。

不然可真有得鬧了。

錢程確定了這些屍體的身份之後,讓停屍房的仵作去處理屍體。

自己也到縣衙裏匯報。

趙延新聽到下河村擊殺土匪八十餘人之後,拿著茶杯的手都有些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八十個土匪,就這樣死了?”

“大人這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下河村的村民沒有受傷死亡的?”

“暫時沒有。”

“好了,我知道了,按照正常的步驟錄入冊子就好了。”

錢程離開之後,趙延新幾乎是在瞬間就將茶杯給摔碎了。

我握緊拳頭,臉色鐵青。

他不明白,八十個官兵怎麽會全部死了呢?

而且下河村村民一個死的都沒有。

“下河村裏到底藏著什麽啊?為何他們能將八十多個官兵殺了?”

趙延新根本就不敢細想,因為細思極恐。

“來人,去讓劉校尉前去來見我。”

他知道,接下來的事情需要和劉誌商量著來了。

……

下河村裏,此時一輛馬車停在了村口,馬車上下來一個俏佳人。

她鬆了一口氣,轉頭看著馬車夫:“謝謝你了,在這裏等一下吧,我將東西送過去就回來。”

馬車夫是個年輕的小夥子,聽著隻是稍稍頷首。

夏琪走入到下河村,調整情緒,很快就所有不愉快都拋之腦後。

她在工坊找到了薑停,臉上的笑容真切了許多。

“薑公子,許久未見了。”

薑停看著夏琪回來了,愣了一下,很快也露出笑容。

“總算回來了,我說怎麽你去祝個壽要那麽長時間?”

“薑公子可能不知道,既然去了國都,自然是要好好的逛逛,而且有許多需要探望的長輩,這段時間每日都在出行的路上。”

“回來就好,你之前住的那個房間,阿梅每天都有在打掃。”

“不了,薑公子,這一次我就不住在這裏了,我此次前來,是有東西要交給薑公子。”

她說著,非常珍重的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遞了過來。

薑停有些吃驚,接過信件打開來看了看,更加吃驚了。

這書信實際上就是成為皇商的憑證。

上麵寫著,薑停可到州府去登記成為皇商,然後開始給皇宮提供美酒,胰子等貨物。

這些東西都是聖上自己掏錢的。

所以並不需要擔心對方不給錢。

而且既然是聖上掏錢,那麽價錢方麵,會比市麵上的要高許多。

但是風險也有。

若不能按時交貨的話,屬於違法,會被解除皇商的身份,並且直接下獄。

夏琪有些害羞地說:“我隻能做到這樣的事情了,希望薑公子不要嫌棄。”

“你用什麽換的?”

“什麽?”

夏琪臉上的笑容僵硬,全身一顫。

“我說,這東西你付出了什麽樣的代價才得到的?”

薑停對自己的產品有著自信,可也知道,絕對不能那麽簡單就能成為皇商。

其中一定是夏琪用了什麽樣的東西去交換。

“沒有啊,薑公子可能不知道,你讓我拿去皇宮的美酒和胰子,都非常受歡迎呢。”

“行了,你覺得能夠騙我?”

夏琪咬著嘴唇:“反正皇商的身份我已經要過來了,薑公子可不要辜負,若無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薑停看著對方並不想透露,也不逼迫,隻是淡然的擺擺手:“知道了,既然如此,我要謝謝你了。”

夏琪這才又露出笑容。

薑停走上前,認真說道:“這段時間,我已經找到了你的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