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是什麽樣的人了嗎?”
薑停心裏一驚,那些土匪是官兵偽裝的這一點他早就知道。
死了七八十個了,還不死心?
趙延新這是要拿著軍營裏的官兵與自己下河村打啊。
這是要將下河村的老底都掏出來了吧!
薑停深吸一口氣,腦子裏想的是各種武器。
如今水平有限,能夠製造的武器也不多,但是每一種武器問世,都一定會讓人震撼。
薑停對金順招了招手,等金順也來到了這裏之後,他才問:“你們誰認識縣城裏造煙花的匠人?”
“東家,這是要做什麽?”
“有用就是了。”
兩人皺了皺眉頭。
餘湘峰突然一拍自己的額頭:“你這樣一說的話,我還真想起來一個。”
“說。”薑停望向他。
“當初我在牢獄的時候,遇到了一個老家夥,他就是造煙花的,隻不過煙花平白無故炸了,當時屋子裏有他的妻子孩子,還有鄰居,最後都被那煙花炸死了。”
“哎,本來就已經是一件悲哀的事情,禍不單行,鄰居家又將他告到了縣衙,最後鋃鐺入獄。”
餘湘峰搖頭感慨:“說實話他那個家夥的水平還是有的,隻不過估計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去觸碰煙花了。”
薑停詢問:“他現在在什麽地方?”
他可不管對方什麽身世,隻要有這樣的能力就行了。
至於煙花爆炸,別人可能不知道,但他明白,顯然是材料的配比錯了。
“當然還在牢裏了,家裏一個人都沒有了,沒有人給他交銀子,他就隻能一直在牢裏,那家夥也是好運,竟然沒有被流放。”
“走,我們現在就去大牢一趟,我要將他帶回來!”
餘湘峰皺了皺眉頭:“薑停,你可要想好了,這家夥曾經遭煙花的時候炸死過人的,要是在下河村重複這樣的事情,可就不是開玩笑的!”
“少廢話,趕緊走。”
薑停拉著餘湘峰跑到了縣城之中,通過童昱的關係,進入到大牢之中。
餘湘峰輕車熟路地走到了靠裏的牢房。
站在一間牢房麵前,他伸出手指了指裏麵的老頭。
“薑停,就是這家夥,我記得名字叫狗剩。”
薑停目光落到牢裏麵的人身上,破爛的衣服,邋遢的麵容,還有不修邊幅。
不過在這裏那麽久了,如此也是正常。
餘湘峰拍了拍大門,等對方抬頭看著自己了,這才指了指自己:“喂,狗剩,你還記不記得我?”
“餘湘峰?你還沒死啊?”
“什麽屁話,我活得好好的,怎麽會死?”
“那倒是好笑,不過見到你準沒什麽好事。”
“你猜錯了,這次見我確實是好事。”
“哦。”
餘湘峰看著狗剩這沒有任何興趣的語氣,立刻咬著牙,望向薑停。
“這家夥就是個臭石頭,你要是覺得可以就帶回去吧。”
薑停走上前,淡然說道:“聽說你有著極好的製造煙花手藝?”
狗剩突然抬頭,眼中帶著慍怒:“不會!滾蛋!”
“我也是聽人說的,你會製造煙花,而且手藝很不錯,才想讓你來幫我幹活。”
“我說了我不會!”
狗剩怒了,站起來,握緊拳頭對著薑停。
“我知道你現在過不了自己心裏那一關,也聽說過你的故事,確實有一些悲慘。”
“你來這裏就隻是為了取笑我,踐踏我?”
“當然不是,我是想要讓你過來幫我。”
“滾蛋!”
“你將自己關在這裏,沒有任何用的,你不放過自己,到哪裏都是一樣痛苦。”
“不關你的事。”
“幫我做事情,我可以解開你心中的結。”
薑停微笑地盯著對方。
“你要如何幫我結?我妻兒老小統統死絕,莫非你還能讓他們複生?”
狗剩苦澀一笑:“人間不值得啊,我已經沒有來路也沒有歸途了,罷了罷了。”
他說著,又躺回了自己的位置。
那就是用一些稻草鋪了薄薄一層的地麵,並不能阻擋潮濕和寒冷。
不過狗剩並不在乎,他心如死灰。
薑停靠在牢門上,露出微笑:“你難道不想知道為何那個煙花會爆炸嗎?”
狗剩突然站起來,瞪著薑停:“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
“告訴我。”
“不,這種事情你自己去發現或許會更好。”
“你在騙我對不對?”
“木炭,硫黃,硝石。”
薑停隻是說出了配製火藥的配方,剩下的也不需要說,狗剩也一定明白,他就是懂得製作煙花的人。
狗剩瞳孔顫抖,似乎是回憶起了痛苦的事情,麵容猙獰。
很快,他抬頭盯著薑停,伸出手抓住薑停的衣服。
“你也會,你也會製造煙花,那為何還要我去幫忙?你知道為何那個煙花會炸對不對?”
“對。”
“告訴我!告訴我!”
“不好意思,我覺得這種事情還是你自己去發現更有意義一些。”
“你什麽意思?”
“你到我手底下幹活,會學到很多關於煙花的知識,然後,你就會知道為何你製造的那個煙花會無緣無故爆炸了。”
薑停微笑地盯著對方。
狗剩還是有一些猶豫,他在大牢裏已經住了太久了,都有些不清楚外麵的世界是如何了?
再說了,他恐懼外麵的一切事物。
薑停拍了拍狗剩的手背:“跟著我,會讓你明白很多東西。”
“好,若能讓我知道為何我製造的煙花會爆炸,我把命都給你。”
薑停隻是笑了笑,轉頭看著一直在一邊的獄卒:“兄弟,我要保釋他,可以嗎?”
獄卒指了指上麵:“你要去找縣衙裏的人,我隻負責看門而已。”
“找誰?”
“縣丞大人,或者是縣令大人。”
“童大人嗎?我知道了。”
薑停很快就找到童昱,童昱在書房之中,見到薑停竟然去了大牢不止,還敢來縣衙,有些吃驚。
“你應該知道趙大人的想法,竟然還敢來縣衙?”
“我來這裏是辦事的,與趙大人那是私人恩怨,要分開來看。”
“那你來找我是為何?”
“希望童大人可以幫我保釋一個人。”
薑停露出笑容,望著童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