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公子,錢哥讓我們過來接應你。”一個衙役走上前來客氣說道。

“有心了。”薑停點點頭。

“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那這些逃犯就麻煩你們了。”

“放心吧,薑公子盡管往縣衙去,錢哥已經在那裏等著你了。”

“明白了。”

薑停帶著受害者繼續往縣城裏走去。

一路走來,那些八卦的百姓上前詢問,薑停也並沒有阻止他們擴散消息。

很快許多百姓都知道,這些都是謝家抓的人,打算賣給其他地方去做奴隸的受害者。

又聽說這些人都是要去告謝家的,一時間許多百姓都買了半斤瓜子往縣衙裏走去。

隊伍是越來越大,整個縣城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等來到縣衙門口,錢程看到那麽多人,嚇了一跳,趕緊走上前。

“薑停,你這是?”

“哦,你說後麵的人啊,這些都是來見證公正的。”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

“怎麽可能?謝家要是有那麽大的本事,能將那麽多人都抓起來,那可不是我們能解決的了。”薑停微笑說道。

“那行,你讓我攔截下來的馬車已經攔截下來了,人贓並獲。”

“我這邊也解決了所有的受害者,謝子安應該也被送到公堂去了吧?”

“嗯,大牛帶過來的。”

“好,人齊了,可以開始了。”

眾人往縣衙裏走去。

公堂之上,趙延新和童昱皆是坐在堂上。

此次關乎謝家,這可是縣城最大的家族之一。

而且此次案子太過嚴重,趙延新也不敢怠慢。

他看到薑停,本來不好看的臉色就更加難看。

一臉鐵青地用驚堂木拍了拍。

“堂下何人?!”

“趙大人,草民薑停,此次狀告謝家買賣人口,包庇罪犯,草菅人命,目無王法!”

“可有證據?”

“有。”

薑停說完之後,錢程走上前來,拱手說道:“大人,我們在縣城裏攔截了謝家的馬車,上麵裝著要載去府城販賣的百姓。”

趙延新哼了一聲:“錢程,你帶著衙役去抓人?”

“是的。”

“可有本大人的命令?”

“沒有。”

“那就是擅離職守,好大膽子啊!”

趙延新二話不說,先指著錢程:“來人,將錢程抓起來,擅離職守,公權私用,此乃藐視大周律法,先革職查辦!”

站在兩邊的衙役聽著,有些猶豫了。

畢竟是自己的老大。

可驚堂木一拍,他們還是隻能硬著頭皮上前。

錢程被革職抓起來,帶下去了。

趙延新再看著薑停:“所以你擅自闖入私人宅邸農莊,還殺了人吧?”

“嗯,那些都是草菅人命的逃犯,我在幫大人清理禍害。”

“本官需要你幫?放肆!既然殺了人,那你就是殺人犯,來人!給我押下去!”

公堂之上,成了一言之堂,眾人敢怒不敢言。

童昱看著都覺得有些離譜。

他站起來,對趙延新拱手說道:“趙大人,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審一審謝子安,還有問一下在場的受害者?”

“所以大人要先將薑停抓起來?”

“他犯了大周律法,我如此做有何不可?”

“可如今審的是謝家買賣百姓的事情。”

“住嘴!我辦案子需要你來指點?”

趙延新雙眼犀利,好大的官威。

童昱握拳緊握,但也隻能坐回去。

薑停望著趙延新,露出笑容,他想到這個案子應該是有些難斷的。

畢竟謝家終歸是大家族,而且還與趙延新有利益掛鉤。

可沒想到趙延新膽子如此之大,能顛倒黑白。

他也沒想到,趙延新來了不過大半年,就能如此偏袒謝家,這謝家孝敬對方的銀子,估計不少啊。

趙延新一指薑停:“你笑什麽?!”

“公堂之上不給笑的嗎?”

“你藐視公堂!我現在就可以給你三十大板!”

“好一個藐視公堂!”

薑停笑容收起來,眼中多了一些殺氣:“我倒是想知道,到底誰才是藐視公堂?”

“你什麽意思?”

“顛倒黑白,恃強淩弱,冤枉百姓,這才是藐視公堂吧?趙大人,你不覺得你頭頂上的高懸明鏡四個大字很令人發笑嗎?”

薑停挺直了腰杆,冷眼看著對方。

“大膽刁民!竟然敢說本官!來人啊,給我押下去,押入大牢!”

趙延新直接驚堂木一拍,下了命令。

在外麵看戲的百姓都一陣唏噓。

公堂之中的受害者更是惶惶不安。

這是什麽意思?

如此都不能將謝家懲治嗎?

真就是官商勾結了?

眾人心裏都發寒。

薑停心裏已經做好了打算。

既然這樣,那趙延新也沒想好過了。

大不了老子欠秦將軍一個人情,讓你們這些縣衙,州府的貪官連根拔起!

逼急了老子,直接連弩在手,殺貪官,救百姓於水火!

其他的衙役聽著,都有些不敢動作了。

剛才將錢程押下去他們就已經覺得離譜。

這時候要是再將薑停押下去,可就真要亂了。

這是與百姓為敵啊!

真要做了這種事情,出門都要被百姓唾罵的!

趙延新怒喝:“怎麽?你們都聾了嗎?給我將薑停押入大牢!”

依舊沒有衙役敢動。

趙延新目光示意,那幾個心腹這才動手,走上前來。

薑停站得筆直,臉上滿是肅殺。

“好一個押入大牢啊!”

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從人群之中傳來。

“誰在說話?!給我出來!”趙延新如同炸毛的貓,聽到什麽都受驚。

抬頭就往人群之中望過去。

但見到來人之後,他如墜冰窖。

夏鴻從人群之中走出來,搖著扇子,臉上帶著冷笑。

他走到薑停身邊,抬頭看了看趙延新。

“趙大人好威風啊,這公堂,怎麽就你一個人在說話了?”

趙延新惶惶不安,明州縣他是最大的,可夏鴻可是王爺之子。

是皇親國戚。

敢得罪,自己這輩子也就完蛋了。

他臉上多了一些不自然的笑容:“原來是世子殿下啊,本官不是那個意思,薑停確實藐視公堂,我隻是想著將他押入大牢,再做審訊。”

“這公堂之上現在審的是什麽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