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情緒緩過來,才害怕地說:“是鍾公子啊,是他讓我端一碟點心進去房間的,等柳柳死的時候,他又讓我把點心丟到河裏去的,我真不知鍾公子是何意啊,求爺饒命!”
薑停深吸一口氣,轉頭看著童興,童興聽到了小二的話,點心也不吃了,猛地將點心砸在小二身上。
“你奶奶的!”
童興撲向小二,抬起拳頭就砸!
“狗東西!你這個狗東西!!我受了多少罪你知道?!”
拳拳到肉,童興怒罵的聲音加上小二慘叫聲,引來了一群鶯鶯燕燕,在門口伸出頭來,都瞪大眼睛望著。
看著差不多了,薑停拉住童興,看了一眼鼻青臉腫趴在地上的小二,又轉頭望向老鴇:“這小二明天要與我們一起上衙門,若他在此之前有何閃失,你們都給我到衙門去。”
老鴇被嚇到了,連連點頭,拍著胸脯保證:“小兄弟放心,我絕對會看好他。”
薑停又蹲下身子,拍了拍小二的肩膀:“我給你一條活路,明日跟我上衙門,把事情說清楚,我可以告訴大人你並不知情,不知情者關大牢半年,你還有命活著出來。”
小二不敢不從,隻能給薑停磕頭。
薑停拉著童興離開花船,抬頭望月,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天黑了。
童興長出一口氣,拍了拍薑停肩膀:“不錯不錯,你這聰明勁,確實比我厲害,我承認你比我厲害。”
薑停摸了摸肚子:“少說沒用的,有錢沒有?”
“有啊。”
“請我吃飯。”
“沒問題。”
兩人在飯館裏小搓一頓,吃飽喝足,才往童府走去。
回到童府,正好遇到童誌喜,童興興高采烈地講述了今天的事情,極為驕傲:“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能遇到那麽有趣的事情,這比我之前的每一天都要精彩!”
童誌喜隻是驚訝於薑停能將案子那麽快查出來,但很快就恢複平靜,隻是吩咐管事給薑停安排客房,讓薑停跟著管事去休息。
至於童興,一直常住童府,所以有自己固定的一間房間。
翌日,童興大清早跑到廂房吵醒薑停,薑停拍了拍童興放在自己肩膀的手,沒好氣道:“你幹什麽?”
“繼續啊,我們還有一天的時間了,要翻案啊。我們還要去找什麽證據?趕緊的!”童興繼續搖晃薑停的身體。
薑停隻能無奈起身,看了看日頭,算了算,大概在卯時,隻能揉了揉還有些昏沉的腦袋,下床洗漱。
兩人走出童府,童興一臉興奮。
“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裏?要需要什麽證據?”童興滿臉期待地望著薑停。
薑停邊走邊說:“沒有了,現在你去辦一件事。”
“何事?”
“擊鼓鳴冤!”
“那你呢?”
薑停露出笑容:“我當然是去將證人帶過來了,不然的話,難道僅憑我們兩張嘴能當作證據?”
童興沒有一絲猶豫,同意了薑停的建議。
兩人在岔路口分開,一人去了衙門,另外一人去找花船。
衙門門口,童興走過來,還未等兩個衙役上前打招呼,他就拿起了鼓槌,往鳴冤鼓上猛敲。
兩名衙役都驚了,趕忙跑到衙門裏麵去請人。
薑停這邊也非常順利的將小二帶到衙門。
擊鼓升堂,這一次坐鎮高堂的竟然是張正躍,他打量堂下三人,驚堂木一拍:“來者何人?為何擊鼓鳴冤?”
童興有些懵了,不知道如何說。
薑停一腳頂在童興膝蓋窩,童興當場就跪下了,薑停也順勢跪下,大喊:“大人,冤枉啊!”
童興仿佛領悟到了什麽,腦袋中多了一絲明悟,也跟著薑停大叫,甚至想到了自己這段時間的委屈,一把鼻涕一把淚,全都甩在了公堂之上。
張正躍聽著隻覺得吵鬧,拍了拍驚堂木,讓所有人止住聲音。
“所謂何事?!”張正躍雙目一瞪。
下方,童興趕緊敘述了自己被冤枉成殺人犯的事情,又指了指早已經匍匐在地的小二,帶著罵聲:“奶奶的,原來這家夥撒謊!房間裏有東西被他丟到河裏去了。”
“嗯?”張正躍眼睛一眯:“是何種東西?”
童興語氣中帶著憤怒:“點心,他丟了一碟點心。”
“與本案有何關係?”
“這…。”
“仵作驗明,毒在酒,就算點心被丟了,與案子有何關聯?柳柳是中毒死的,而房間內查明酒裏有毒,房間裏就隻有你與死者有機會下毒。在此之前,酒壺一直握在柳柳手上,那些賓客可以證明!”張正躍緊緊盯著童興。
“所有證據連在一起,死者不可能自殺,唯有你才有辦法在酒裏下毒殺人!”
童興一時啞口無言。
似乎有點想不通了。
對啊,就算知道點心被小二丟出去了,又能證明什麽呢?
童興隻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薑停。
薑停也無奈,怎麽都到這個份上了,還能理不清頭緒呢?
“大人!”薑停拱手說話。
張正躍眉頭一挑,直視薑停,薑停指了指小二:“這是人證,說明房間裏確有點心存在,而點心如今被丟棄,若點心有毒呢?”
張正躍毫不猶豫地嗬斥:“就算兩者都是凶器,又能說明什麽?”
薑停一鼓掌:“那就說明,童興並非凶手。”
“如何說?”
薑停掃了一眼在場的人,有衙役,也有處理這個案子的捕快,隻見到捕快們麵有不悅。
畢竟翻案可就是在打他們的臉啊。
但,咱就是要翻案!
薑停望著張正躍緩緩道來:“很簡單,毒,其實不在酒裏,而在點心裏。”
一名捕快站出來:“不對!若酒裏無毒,為何仵作…”
薑停打斷說話:“很簡單,他先吃了有毒的糕點,再去喝酒,酒杯酒壺必然會有毒物存在。”
童興回想起來,一拍大腿蹦了起來:“對對對!那天晚上柳柳是吃了點心的!然後好像是噎著了,先用酒杯喝了一杯,還沒緩過來,又對著酒壺喝了一大口。”
張正躍眼睛一瞪,童興縮了縮脖子,又趕緊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