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葉按照薑停的吩咐,阻攔一番,被人打了幾拳之後就趕緊跑走了。

店鋪繼續被砸。

等第二日回來,童興看著又被砸了的店鋪,轉頭看著老葉,可也隻能歎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極為不開心。

童興還是不舍得責怪自己的護衛。

畢竟他也知道,讓老葉一個人阻攔那麽多人根本就不現實。

這根本就是無用功,他一時間不明白薑停到底在做什麽。

薑停抬頭看著茶樓,隻見到茶樓上已經沒有那幾個聯合會的成員了,於是拉著童興往裏麵走。

繼續買材料裝修。

童興攔住薑停:“我們再這樣下去也是做無用功而已,為何我們還要在這裏受氣?!”

他憤憤不平,死咬著牙,眼珠子都紅了。

若不是如今還有一些理智,他都想要拿著連弩去將那些聯合會的成員都殺了。

太卑鄙無恥了!

“怎麽了?難道比你當初一個人來府城受的氣還要多?”

“廢話!我當初來府城的時候,可是沒有這般忍耐著他們的!”

“所以才說你那時候幹不成事,有時候一條路走不通的時候就想另外一條路,知道吧?”

薑停依舊是語氣淡然。

“那你告訴我,你要怎麽樣將店鋪開起來?”

“繼續裝修啊,他們會鬆懈的,畢竟我們對他們而言隻是螻蟻,隨意就可以掐死的螻蟻。”

“所以呢?我們的店鋪不一樣還是被他們砸了嗎?”

薑停沒有和童興討論這些,而是笑著問道:“對了,你上一次在府城申請的執照還可以用吧?”

“這個時候還在乎這些幹什麽啊?”

“我就問你能不能用?”

“自然是可以!”

“可以就行了,去州府那邊拓印一下,我要六份。”

“什麽意思?”

“時間也差不多了,那些家夥一直盯著我們這裏,真以為我將寶壓在了這個店鋪啊?”

薑停一臉笑容。

童興突然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過來。

薑停這家夥從一開始就有了主意,隻不過沒有和自己說而已。

他臉上的憤怒消失不見,而是激動的抓住對方:“你的意思是,我們的店鋪可以開張了?”

“不然你以為呢?”

“可是我們這店鋪連裝修都還沒有弄好!”

“我租了多少店鋪啊?”

“六間……”童興說著突然愣住了。

他突然意識到,薑停當初可是租了六間店鋪,可現在他們就一直死磕著這一間的裝修。

這幾日一直在以這一間店鋪與聯合會對抗,讓他忘記了當初租下來的其他五間店鋪。

薑停說完之後,他才想起來。

對啊!他們還有五間店鋪啊!

但很快他又搖頭;“可是我們的店鋪都還沒有裝修,一樣是沒有辦法使用,若是連同那五間一起裝修,聯合會用一樣的手段讓我們的店鋪沒有辦法裝修的。”

薑停微笑說道:“若我們的店鋪已經裝修好了呢?”

“怎麽可能?”

“誰說沒有可能?”

童興歎息道:“你也知道的,府城的所有工匠估計都被聯合會通知了,不會為我們店鋪裝修的。”

“誰和你說所有的工匠都被聯合會知會了,而且聯合會隻是針對我們而已,又不是針對店鋪。”

薑停一臉自信,將手上的工具丟在地上,拍了拍手掌。

“所以現在你去州府拓印六份執照,我們明日就可以開店了。”

“這行嗎?”

“任何事情去做了才知道行不行,而不是在這裏胡思亂想。”

薑停說完,童興就立刻去拿執照前往州府。

這一次極為順利,有張正躍和童昱這一層關係,州府市舶司並沒有為難。

薑停伸了伸懶腰,讓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

“明日將會非常忙碌,到時候你們每個人都要掌管一間店鋪,除了會有絡繹不絕的顧客之外,聯合會的人也一定會過來搗亂的。”

他望著在場的同伴,臉上滿是笑容:“雖說前路依舊險阻,可未來可期,這算是我們在府城踏出的第一步,一定要讓聯合會的人知道,他們的規矩,在我們這裏,不管用!”

“嘿嘿嘿,薑停,我就知道你這家夥隻要來府城,那些聯合會的人就是狗屁!”

童興此時也意氣風發,根本就沒了之前的那種鬱悶表情。

他們的笑聲讓對麵坐著的李新都疑惑了,極為不解。

明明這店鋪都還沒有裝修好,甚至今天晚上他還會再找人過來砸店。

薑停他們為何還能笑出聲來?

“奇奇怪怪。”

李新可不管那麽多,聯合會讓他在這裏看著,那就看著吧。

至於對方為何發笑,他一概不管。

夜晚,薑停帶著眾人到福星樓大吃一頓,喝了一些自帶的酒水,趁著有些微醺,他讓眾人先回去,自己則是漫無目的地走在府城的街道上。

薑大牛跟在身後,並不打擾。

不知不覺,薑停停在了一座府邸麵前,抬頭望過去。

“王爺府”三個字出現在視線之中。

想到夏鴻當初說的話,他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突然介意夏琪嫁給別人。

思索再三也得不出答案。

他本身就不善於處理自己的感情,若是勾心鬥角的事情,他還能夠靠著遠超大周百姓不知多少年的經驗閱曆與對方斡旋。

可自身感情,從來都是最難解的。

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名言絕詩流傳世上。

“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知不知。”

薑停不自覺念叨著這些詩句。

雙手插兜,他站在門前大路邊上,目光有些出神。

“好詩,實在是好詩啊!”

突然,不知道什麽時候,薑停的身邊多了一個人,一位公子哥。

他鼓掌笑著,打量著薑停。

薑大牛沒有阻止,那就說明對方沒有危險。

薑停轉頭望過去,謙虛地擺擺手:“這些都隻不過是我胡亂說的。”

“在下李元紘,不知道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薑停。”

“原來是薑公子,就是不知道薑公子在這裏望著王爺府,是有心上人在府中?”

薑停一聽有些尷尬:“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