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昱聽著小二的話之後,愣了一下,跟著小二快步往聚賢閣走去。

薑停依舊是在最高層的包廂之中。

童昱上來之後,就見到薑停正在吃著飯菜,一臉平靜,身邊的薑大牛亦是如此。

兩個人就好像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竟然還有心情吃飯。

他走上前,拉著椅子坐下來,然後安靜地等著。

薑停知道童昱來了,一臉的笑容,指了指桌子上的飯菜,說道:“童大人,吃飯啊,這個點了,難道還不餓嗎?”

童昱看著薑停的表情,最終還是按照薑停說的去做。

等桌子上的飯菜都被吃幹淨了,薑停才淡然問道:“我不在明州縣的這段時間裏發生了很多事情啊。”

童昱歎息:“實在是抱歉,我確實沒想到趙延新和劉誌會那麽瘋狂,連栽贓嫁禍這種事情都敢做。”

“我這一次回來,就是為了解決這些事情。”

“薑停,有些事情希望你不要衝動,我已經寫信到州府去了,相信很快州府那邊就會有決策。”

“我下河村一名村民死於官兵之手。”

“但你總不能因為這個,就與縣令和校尉作對吧?”

“有何不可呢?”

“他們在明州縣可以說是橫著走的存在,你……反正正麵對抗的話,你會輸得很慘的,畢竟拋去村長的身份,你也隻不過是一個商賈而已。”

童昱非常擔憂地望著他。

薑停擺擺手:“解決問題,解決出問題的人以及報仇雪恨這三種事情,每一種事情都並不需要背景,隻要我實力強大。”

“哎,薑停你沒有必要衝動的。”

薑停敲了敲桌子:“這一次我來找你,是希望你幫我帶一個人出來。”

“什麽人?”

“那個誣陷我下河村的聖母教教徒。”

“你要他做什麽?”

“有用。”

童昱抵著下巴:“可是我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去管這些事情了,我被趙延新趕出縣衙了。”

“明白了。”

薑停聽著,站起身來。

童昱又說:“不過我與獄卒相熟,相信他會給我麵子的。”

“對了,這個教徒趙延新是怎麽打算的?”

“應該是帶出去城外殺了,畢竟教徒知道了太多事情。”

“什麽時候?”

“昨日用完,估摸著是今晚,畢竟大白天的有太多人,而且也不便做這些事情。”

“謝了,童大人,這樣就不需要你帶他出來了。”

薑停露出笑容,站起身來。

童昱趕緊說道:“薑停,我知道你現在非常氣憤,可是若真與趙延新和劉誌鬥,你真沒有任何的勝算。”

“那就…試試。”

薑停從聚賢閣離開,大牛帶著他往城外駛去。

等出了城之後,薑停並沒有著急回村子。

他知道,現在自己回去,沒有任何用處,不如在外麵想辦法打破現在的僵局。

“城南往東有一個亂葬崗,那個位置是最適合殺人滅口,走吧,看看晚上趙延新會不會帶著那個教徒出來?”

薑停帶著薑大牛來到了亂葬崗附近。

這裏雜草叢生,到處都是野狗的吠叫聲,偶爾會有野狗將地裏麵草草埋下的屍體挖出來,幾隻野狗一頓撕咬,就能將這些屍體給分解開。

薑停找了一棵樹,靠著樹坐下來,然後閉上眼睛。

有些累了。

等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天黑。

薑大牛一直在他身邊守著,此時見到他醒過來,小聲喊了一句:“小叔公,他們在那邊過來了,兩個官兵壓著一個人,估計是那個教徒了。”

“嗯,等到了,那等一下就將教徒救下來,我拿他有用處。”

“知道了。”

薑停眯著眼睛,借著月光看到了不遠處押著教徒過來的官兵。

薑大牛從馬車上抽出橫刀,薑停則是將連弩握在手上。

很快就聽到遠處的話。

教徒滿臉哀求,兩個官兵表情冷漠。

教徒眼中流出了淚水。

“官爺,不是說了我誣告下河村,就讓我離開嗎?這是為何啊?我可知道前麵就是亂葬崗了!”

“你們說話啊,縣令大人說話不算話嗎?啊?”

“難道就不害怕我將這些事情告訴了其他人?”

官兵們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教徒開始憤怒:“你們這些人毫無誠信!為何當初的承諾到了現在沒有兌現?!”

“兩位官爺,我在家裏藏了一些銀子,你們要是放過我的話,我可以將那些銀子都給你們。”

“反正又沒有人跟著你們,你們就算放過我,縣令大人也不知道。”

“我保證,一定不會再出現在明州縣…不,名南州裏。”

教徒看著官兵油鹽不進,如同聾了一樣,又看著前方越來越清晰的亂葬崗,雙腿有些軟了。

他可沒想到自己都已經按照縣令大人說的去做了,結果還是免不了一死。

早知道的話,就不答應縣令了!

狗官!

正想著,亂葬崗到了,教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給兩個官兵磕頭。

“大爺,你們就饒我一命吧!”

可是官兵根本不停,他們將長刀拔出來,冷眼看著地上的身軀。

“哚~!”

突然,一道細微的聲音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個官兵轉頭看過去,就見到一個龐大的身軀提著一柄長刀,直接劃過了他的脖子。

他倒地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同伴脖子上,似乎多了一支弩箭。

什麽人會在這地方埋伏官兵?

聖母教的教徒?

薑停殺了兩個官兵之後,走到教徒麵前。

教徒愣住了,抬頭看著兩位,尤其是看到薑大牛的龐大身板,依舊害怕。

他給薑停磕頭:“這位爺,謝謝你救了我,我給你磕頭了,你是要銀子嗎?我可以給你銀子的!”

薑停笑眯眯地蹲下身子來,望著教徒:“銀子就不要了,反倒我會給你銀子,隻要你幫我做一些事情。”

“什麽事情?”

教徒一聽,不解地抬頭詢問。

“很簡單,幫我殺了縣令和兵營校尉。”

“啥?大爺你說笑了吧?我隻不過是一個平民百姓而已,平日裏甚至連接觸他們都接觸不到,如何能殺了他們?”

“放心吧,既然我和你說這件事情,自然是因為你可以做到。”薑停臉上的笑容帶著殺意,眼中極為淩厲,如同刀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