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我帶你去花錢。”

薑停拉著童興就往聚賢閣裏走,驢車跟在後麵。

經過錢莊的時候,還將銀子換成了銀票。

大周的錢莊都是官府開設的,可以提供兌換銀票,貨幣兌換、信用擔保以及金錢儲存的業務。

不過與大家認知的不一樣。

將銀子存到錢莊裏麵,不僅得不到利息,還要交保管費用。

按照儲存量的不同,保管費用也不同。

若隻是保管一兩銀子,那一個月可能就要收幾文錢。

若是幾百兩上千兩,收取的銀子可就是十幾文甚至幾十文。

不過對於那些大戶來說,這一點錢,根本就不算什麽。

將銀子儲存在官府的錢莊裏,比較安全。

而且兌換成銀票也能更好地攜帶。

薑停第一次見到銀票的時候,還非常驚訝,因為這銀票,各種防偽印章都極為複雜。

可以說,想要偽造,基本上不可能。

就單單拿銀票的紙質來說,油紙,而且還是薄如蟬翼的油紙。

這種造紙技術就不是那些百姓能研究出來的。

再加上各種特定花紋和不特定的小字。

基本上民間就沒有人能仿造出來。

當初薑停手上的銀子少,所以並沒有考慮要將銀子儲存在錢莊。

可有了張大昌帶衙役搜到銀子的事情之後,他就明白。

那麽多銀子放家裏肯定是不安全的。

總會有有心人找到自己藏錢的地方,到時候將銀子偷走,可就哭都沒地方哭了。

所以說,將銀子交給錢莊保管也是一個辦法。

或者換成銀票。

可是用銀子換取銀票,是要收手續費的,這手續費基本上能讓這些銀子保管一兩年了。

所以兩者之間並沒有什麽不同。

隻不過若兌換成了銀票,就可以更方便一些,畢竟民間可都認可銀票的。

除了銀子之外,銀票也是流通貨幣。

薑停將銀子存入錢莊,拿到了特定的憑證之後,又將屬於童興的那一份分紅兌換成銀票。

一共五百兩,都兌換成了一兩一張和十兩一張的。

手續費收了五百文。

這手續費,可真是讓薑停瞠目結舌,並不理解。

錢莊的生意就是好做啊,隨隨便便就五百文進賬。

這還是他第一次親自兌換銀票,現在才知道手續費有那麽貴。

從錢莊出來之後,薑停拉著童興走入聚賢閣。

先是要了個包間,今天不要二樓,要高樓層的。

聚賢閣一共七層,在整個明州縣來說也屬於非常高的建築了。

一樓是大廳,屬於普通人消費得起的地方。

上了二樓,菜係就有些貴了。

而樓層越高,消費就越高。

薑停要的樓層最高的包廂,是屬於一頓飯能吃十兩八兩銀子的地方。

不過這裏的菜,自然也和大廳普通百姓吃的不一樣。

“薑停,我可從來沒有來過最高樓層啊,聽說這裏一頓飯要十兩銀子。”

童興望著四周圍都已經打開的窗戶,從這裏往外麵望過去,小半個縣城都能看到。

視野開闊,立刻給人一種俯瞰大地的感覺。

下方的街道上,行人都變得極為渺小。

在這種地方吃飯,確實能有不一樣的心境。

“十兩銀子?才十兩銀子而已,你現在可是有錢人,怕什麽?”

薑停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

就隻是十兩銀子童興就露出心疼的表情,這怎麽行?

將來賺了更多的錢,他一定要求童興每頓飯都不能低於十兩!

“小二,點菜!”

薑停對著外麵喊,一個身材纖瘦的女子穿著羅裙走入房內。

聲音嬌柔:“兩位公子,想要吃些什麽呢?”

“聚賢閣我平常都在一樓吃,這最高一層的包廂,真沒上來過,要不你給介紹介紹?”薑停一臉淡定笑容,喝著桌上早已經準備好的茶水。

最上一層包廂裏的茶水都是固定的,若沒有特殊的要求,店家就會上他們這裏最好的茶。

一口喝下去。

不得不說,這茶香極為沁人心脾,讓薑停都全身舒暢。

一杯茶而已,就已經能讓自己的身體處於一個舒服放鬆的狀態。

不得不說,貴是有貴的道理。

“公子,咱家的魚是出了名的,可以做一道金秋百菊魚。”

“嗯,要一條。”

“還有滿江紅燒,奴家也推薦。”

“要一份。”

……

隻要是女人說了的,薑停都讓上一份。

在女子要離開之前,薑停還一張銀票塞到了她手上。

一兩銀子。

小費!

這可讓女子感恩戴德,畢竟女子一個月的酬勞,也不過一兩銀子而已。

當然,若是有客人點了陪同,就另當別論。

但基本上要想玩女人的,也不會來聚賢閣。

所以一個月能有一次被客人點陪同,就已經很不錯了。

薑停將銀票統統還給童興:“看到了吧,就要有這樣的氣勢,你現在是有錢人啊,怎麽會那麽拘謹呢?你就要有一股我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錢的氣概,懂了嗎?”

“懂了,薑停,你真要我變成那樣嗎?”

“當然了,沒錢的時候我們就沒錢地活著,現在有錢了,總不能還按照沒錢的生活方式吧?”

“可這樣浪費錢,容易遭天譴啊。”

“做兄弟的還能害你不成?”

“好!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就放開手花錢了!”童興一拍桌子,恢複成了一臉興奮。

“就是要這樣!”

菜上來了,童興讓女子去外麵找個彈琴唱曲的。

等唱曲的小姑娘上來了,還未開口,他先把銀票拍在桌子上。

“小妞,長得不錯啊,唱吧,唱好了,大爺我有賞!”

好家夥,一點就通啊。

薑停看著童興突然像個剛發了財的土豪一樣,心裏還是很滿意的。

小姑娘一開始戰戰兢兢,可彈唱了許久發現薑停和童興就隻是聽曲而已,沒有對她做什麽事情,這才鬆了一口氣。

要知道她們能來這裏,都是靠著掌櫃給口飯吃。

掌櫃也和她說過,最上麵這包廂裏的客人,不管是何要求,隻要不是辱了清白,都要滿足。

甚至掌櫃還暗示過,就算是汙了清白,也要咬著牙忍著。

若不能做到這一點,就不要來了。

為了一口飯吃,她也隻能答應,每次上來也都是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