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這衙門是你來的?工書吏房是你有資格進的?真是搞笑了,我看你來這裏是想偷偷摸摸做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吧!”

“你可別亂說,我可是已經在江大人那裏登記好了。”

這老狗就是沒事找事!

我倒是要看看你想怎麽樣?!

薑停冷著臉,目光直視。

張大昌指著薑停手上的租契,“這是什麽?”

“店鋪租契。”

“好啊,你竟然敢投租契,現在人贓俱獲,跟我走吧!這一次你怎麽都逃不掉了!給我去大牢!”

說著張大昌就將繩子拿出來,要給薑停綁上。

“張大昌,你可不要亂來!這可是我的租契,我登記在冊的!你如今竟然汙蔑我,明顯就是針對我!”

薑停當然不可能讓他得逞,往後退一步。

若對方還要追上來,他立刻進去找江縣吏。

到時候有江縣吏在,張大昌必然不能得逞!

張大昌正要上前,房間裏的江縣吏走出來,正一臉疑惑,見到對方手裏的繩子之後,立刻明白過來。

他立刻阻止:“老張,薑停是工書吏房的工匠,你這是要做什麽?”

“他這樣的人也能到工書吏房?開什麽玩笑?他隻不過是個大字不識一個的泥腿子而已!”

“主簿大人推薦的,你有什麽問題可以去找主簿大人詢問,現在我就告訴你,他是工書吏房的工匠,已經登記在冊。”

江縣吏深深看了一眼張大昌。

他也不明白,為什麽堂堂一個衙役頭子,會和一個普通百姓過不去?

不過既然是衙門的工匠,那他怎樣也是要保護一下的。

張大昌指著薑停手上的租契:“他手上的租契又如何說?難道不是偷來的?”

“那是他的店鋪,他要開店鋪賣貨,這也是登記在冊的。”

“他開店鋪?賣什麽?躺椅搖籃車嗎?”

張大昌眼睛都瞪圓了。

怎麽才一段時間沒見,薑停就似乎做了很多不得了的事情。

成為了工書吏房的工匠不說,還拿錢開了店鋪!

怎麽感覺這家夥變化那麽快呢?

江縣吏還沒說什麽,薑停先站出來說話:“我賣什麽貨物都和你沒有關係吧?如今已經證明了我這租契並非偷來的,我呢,也是工書吏房的工匠,你還要抓我去大牢嗎?”

他說著上前一步,伸出了自己的雙手:“那你大可以試一試,我倒要看看主簿大人那邊你如何交代!”

張大昌吃癟地憋紅了臉,最終隻能咬著牙哼了一聲:“既然是一場誤會,那就算了,不過你可不要被我抓住什麽把柄!”

說完,他轉身要走。

“慢著!”

薑停突然喊住。

汙蔑了我就想走?哪有那麽容易!

難道侮辱我人格不需要成本?

讓你那麽輕易走了,我這工匠也不當了,這店鋪也沒必要開了!

張大昌轉頭怒視:“不給我走?”

“汙蔑我就想走?剛才你可是要抓我去大牢,我還沒上職就遭到如此對待,寒心!我對這衙門和工書吏房可是寒心得很啊!”

“你想怎樣?”

“給我道歉!”

“休想!”

張大昌一臉憤怒。

“不道歉?行啊,那就到主簿大人那裏去,我找大人要個說法!”

“你一個醃臢貨,泥腿子出身的賤民!竟然想讓我道歉?!找死!”

“那就到主簿大人那裏讓他評評理!!走!!”

薑停說著轉身往童昱的書房方向走去。

江縣吏可沒想到薑停那麽強硬,而且還真要去找主簿大人。

明明隻是小事,若真的鬧到主簿大人哪裏去,可就大了。

到時候主簿大人怪罪下來,大家可都有得受了。

張大昌走上前去,攔住去路之後指著薑停鼻子怒吼:“小子!你真以為我不敢將你抓入大牢是吧?!”

“我說了,侮辱了我,就給我道歉!”

“狗膽!!!”

張大昌手上的繩子抬起來,往薑停身上甩過來。

薑停立刻閃開。

WCNM!!!

真以為老子沒脾氣是不?!

今天老子就跟你沒完了!

江縣吏立刻上前阻攔:“張大昌,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讓開,我今天非得打死這賤民!敢騎我臉上,真當自己是哪根蔥?”張大昌明顯是氣的不行,聲音很大。

那些縣吏都從屋子裏探出頭來看戲。

薑停站遠了一些,指著張大昌:“張大昌,今天你給老子道歉!不然你就等著主簿大人出來給我評理!”

“狗東西!你再說一遍!”

“給老子道歉!!”

“我打死你!”

張大昌正要上前,江縣吏立刻攔住去路。

就在這時候,工書吏房中,一大群工匠在剛才給薑停憑證的老者帶領下,往這邊衝過來。

老者臉色不善:“張大昌,你算是什麽東西,我工書吏房的人也是你能罵的?什麽賤民?照你這樣說,我工書吏房的人都是賤民了?你是什麽東西?”

江縣吏轉頭看著老者:“歐老,你就別添亂了好吧?”

歐老沒個好臉色:“這小兄弟是我工書吏房的人,他被欺負了,難道我要在一旁看著?”

工書吏房的工匠也都叫嚷著。

“張大昌你給小兄弟道歉!”

“就是,欺負我們工書吏房沒人是吧?”

“道歉!不然的話我們找大人評理去!”

“我剛才就聽到了,他罵我們工匠都是醃臢貨,泥腿子出身。”

“什麽玩意啊,也敢說我們!”

“走走,這工不值了,咱去縣令大人那裏坐坐。”

眾人都是吆喝著,往縣令大人的書房走去。

張大昌臉色鐵青,他怎麽想得到會捅了馬蜂窩。

江縣吏一把拉住他:“眾怒難消,你還是道個歉吧,若是鬧到了縣令大人那裏,你可不好交代,畢竟你不占理。”

“讓我給這醃臢貨道歉?”

張大昌從沒那麽憋屈過。

這隻不過是一個賤民而已,當初在外麵的時候,他想要弄死這家夥,隻是說句話的事情。

沒想到今日竟然要自己道歉。

好,好得很啊!

他硬著脖子:“我要是不道歉又如何?讓我道歉?他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