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昱隻是淡然說道:“商賈,始終是下乘,而且他跟著個下河村的村長,你覺得真的跟對人了?”

老何一聽,立刻閉嘴了。

臉上的笑容也隻能收起來。

這明顯是童昱對薑停不滿意。

童昱敲了敲桌子,隻是輕聲說:“泥腿子出身,總歸是沒有靠山的無根之萍,生意做大了,賺錢了,等到了別人眼紅的那一天,就會萬劫不複。”

“那要不下官去提醒一下童公子?”

“暫時不需要,他喜歡玩,就讓他玩吧。”

童昱站起來,往衙門走去。

桌子上還留著一口未動的茶水。

老何趕緊將茶水全部喝了,這才匆匆追上去。

薑停在一邊看著,有時候還幫幫忙,目光看著空無一人的果酒區。

這真是奇了怪了,怎麽回事啊?

這些客人難道都不賣瓶果酒回去嚐一嚐嗎?

按照道理來說,既然相信下河村出品的貨物,那好奇心使然,也一定會買一瓶果酒回去嚐一嚐的。

可現在客人都是匆匆將果醬買了,就離開店鋪。

薑停立刻走上前,拉住一個客人:“這位客官,這些果酒你不想試一試嗎?”

客人看著是薑停,曾經賣果醬的老板,隻能苦笑著解釋:“掌櫃的,不是我不想買啊,是不敢啊。”

有情況!

薑停眼睛一凝:“客官,你為何不敢?能夠告訴我原因嗎?我感激不盡了。”

“哎,你到外麵看看就知道了。”

顧客說完就拿著自己的果醬離開了。

童興抬頭看著薑停,趕緊抽空走上前來。

“怎麽了?”

“果酒一瓶沒有賣出去。”

“可能是他們還不知道我們的果酒有多好喝。”

“剛才那個客人讓我出去看看。”

“那?”

“你在這裏看著,我去看看。”

薑停拍了拍童興的肩膀,一個人走了出去,很快就發現,在店鋪附近的一個巷子口,有好一些人正在盯著這裏。

那些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人。

穿著淩亂,袒胸露背,嘴裏叼著個木棍。

“嗯?兄弟,那些人是什麽誰啊?”

薑停隨便拉住了一位客人,請教道。

“啊?你不要看他們了,他們是誰你不知道啊?他們是這一片的地頭蛇,平日裏就靠著收攤販的錢過日子。”

客人有些害怕地低著頭,根本就不敢看那些地頭蛇。

“我知道了,謝謝。”

薑停放開客人,眯著眼睛,思索了一會,對幾個認識的童府下人招了招手。

那些下人也早就已經認識他,知道他和童興的關係很好,根本不敢怠慢。

薑停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一些碎銀子:“麻煩幾位兄弟跟著我過去看看了,那幾個家夥感覺是在看我們這邊,應該是想搗鬼。”

幾位下人答應了。

薑停帶著他們往巷子口走去。

那幾個混混根本就不害怕,見他過來,甚至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薑停走到他們麵前,他們隻是輕蔑地盯著。

“幾位兄弟一直看著我的店鋪?”

“哦?你是什麽東西?”

“我是店鋪的東家。”

“哈哈哈,你是東家啊,那正好了,我們還說要去找你來者。”

“找我?”

薑停愣了一下。

“對啊,想找你給點銀子花花,我看你這一間店那麽多人買東西,一定賺了很多錢吧,我們哥幾個要你幾兩銀子喝喝茶不過分的。”

那混混之中,一個腦袋上有一道疤的男人露著胸肌,一臉邪笑。

“那若是我不給呢?”

薑停淡然詢問。

“不給?不給的話可不要怪我們了,你去問問附近那些店家,我們是誰?”

“我當然知道你們是誰了,你們可是這一片非常有名的地頭蛇,說是要收保護費的。”

薑停理所當然的回答。

“那就是了,你不想給錢,那不好意思了,你這一間店今天就要閉店了。”

“這麽嚴重啊?”薑停假裝驚訝。

“那是自然,所以勸你最好給我一些銀子,當作給你的店鋪買平安了。”

“你們這樣做,難道就不害怕衙役嗎?你砸了我的店鋪,衙役可是會抓你們的。”

薑停非常自信地說。

“哈哈哈,我們害怕衙役嗎?我告訴你,衙役才不會管我們,他們都知道,我們這一群人,就算抓了,還是會有人繼續來。”

“他們都已經煩了,而且我們放出來之後,第一個不放過的就是你們,你確定還要報官?”

刀疤男嗤笑地盯著薑停,眼中多了許多戲謔。

薑停歎了一口氣,從自己的包裏麵拿出一錠銀子。

這是十兩銀子。

刀疤男一看,眼中多了得逞的神色,伸出手。

薑停也將銀子遞了出去,但並沒有張開手掌。

刀疤男將銀子抓住,見他不願意放手,眉頭一皺:“怎麽?不願意?”

薑停搖頭:“當然不願意了。”

“不願意也要給!給我鬆開!”

刀疤男說著,一把將銀子奪過來,緊接著冷眼看著薑停。

他露出冷笑:“才十兩銀子啊,根本就不夠。”

“那你要多少?”

“你今日生意那麽好,看來賺了很多啊,不如這樣,一百兩,給我一百兩,今日就讓你繼續營業。”

薑停一聽,隻是搖搖頭,歎了一口氣:“真是有夠愚蠢的。”

“嗯?你說誰?”刀疤男眉頭一皺,露出怒意。

薑停抬頭看著刀疤男笑了笑:“說誰?當然是說你啊,一百兩銀子,你也敢開口要,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已經死定了。”

刀疤男不屑:“死?我可不知道我怎麽會死?難道你要在這裏打死我?哈哈哈哈……”

這些在街道裏當混混的,哪一個不是身體強壯?

哪一個不是經常打架?以至於練就了一身的鬥毆本領。

對付一般人,那可不要太簡單。

再看薑停,身材雖然不矮小,但也沒有說很強壯,更像是一個文弱書生。

當然了,隻是皮膚黑了一些。

在刀疤男看來,這樣的身板,他一拳就可以打穿了。

所以才會覺得薑停說他會死是句無厘頭的玩笑話。

薑停露出笑容:“你不會真以為我那銀子是給你的吧?”

“嗯?”

刀疤男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