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禦風給影七使眼色,讓影七解決了潛進清風苑的四老爺。
影七翻個白眼兒,根本就不用他出手,前主子的彪悍小分團都打殘了四老爺。
果然,四老爺偷偷摸摸從側門進了清風苑,拿著迷藥吹進了屋裏,躲在穆靜顏內室外麵等著。
屋裏的穆靜顏給紅兮、黃瑩幾個使眼色,沒人摸了跟棍棒,瞧瞧的舉起來。
等了一刻鍾,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下,四老爺冷哼一聲。一個小丫頭片子還想和他鬥!?隻要等他拿到了鋪子的房契,族裏再走動一下,那些鋪子就是他的了!起身大搖大擺的推門進去。
穆靜顏暗中啐了一口。就算下了迷藥,這樣大搖大擺的進別人屋偷東西的賊,抓到不被打死才怪!娘的!四老爺沒了四太太精明算計,趙老太太背後謀劃,果然蔫了!
四老爺點著火折子,拿著往內室尋。穆靜顏定然是把那個小箱子放在內室了!看到那描紅漆鑲金片的小箱子,四老爺眼睛一亮,忙上前去打開看看,裏麵果然是房契地契文書,還有幾顆鴿子蛋大小姐的血紅寶石。摸了摸,四老爺心中嫉恨不已。老太婆終究還是最偏心大房,什麽好東西都留給穆靜顏那個小賤蹄子!連自己的嫁妝都給了!
把東西都放在小箱子裏,抱起箱子看了眼**,頓時愣了!**的幔帳沒有放下,被子掀開,裏麵卻沒有人睡在裏麵。穆靜顏…哪裏去了……
“四叔父是在找我嗎!?”穆靜顏一手掐著腰,一手拿著棍棒扛在肩上,站在門口看著四老爺笑問。
“你……你沒事兒!?”四老爺不敢置信的看著穆靜顏。他買藥的時候那人明明說了隻要吹進屋裏,定然能讓屋裏的人睡上一整夜!即使有功夫的也沒有反抗之力!
“四叔父買的藥不是水貨!隻不過我提前備了點解藥!閑來事,抓抓賊,打打狗,想來也是人生一大樂子!”穆靜顏興味的看著四老爺,揮手給紅兮、黃瑩幾個使眼色。
看著站成一排,人人手拿棍棒,四老爺心裏一沉,抱緊了小箱子,冷聲道,
“穆靜顏!我是你四叔父!”
“四叔父!?你確定不是偷東西的賊子!?”穆靜顏冷笑。
“什麽偷東西的賊子!我是長輩,你最好給我尊重點!”四老爺瞪了穆靜顏一眼,冷哼著,抱著小箱子大步朝門外走,心裏卻提的高高的。
“抓賊啊——有賊啊——”穆靜顏故意放四老爺出了內室到院子裏,大喊一聲,和紅兮幾個拿著棍棒同時朝四老爺身上打。
“啊……”四老爺痛叫一聲,手裏的火折子掉在地上,院子裏隻有門口點了兩盞大紅燈籠,看不真切,隻拚力護著懷裏的箱子,朝燭火的地方跑。
影七在四老爺進門的時候就把院門口的兩盞燈籠換了地方,正對著牆。
穆靜顏幾個一邊打,一邊喊抓賊。清風苑的大半下人都被下了迷藥,隻少說慌忙起來,見穆靜顏幾個都穿著中衣拿著棍棒對著地上的人亂打,拿起掃把、雞毛撣子加入戰鬥。
四老爺想喊,身上卻止不住的劇痛一陣陣傳來,疼的他直冒冷汗。大叫一聲,咬著牙拚了全力朝掛著燈籠的院門衝過去。
穆靜顏撇了眼不遠處牆上的倆大紅燈籠,看著四老爺拚了老命朝牆上撞去,嗤笑一聲,拿著家夥追上去。
嘭的一聲撞在牆上,倒在地上。四老爺慌忙爬起來,眯著腫起來的眼去瞧,心裏頓時涼成一片。那根本就是一麵牆,哪裏是院門!?
這時穆靜顏已經帶人追上來,高喊著抓賊,打賊。
清風苑的動靜驚動了護院,很快趕過來。
“這個毛賊竟然潛入本縣主屋裏偷了東西,給本縣主抓起來好好審問審問!”穆靜顏故作不知,怒喝道。
眾護院一聲令下,手腳麻利的上前抓了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四老爺,愣是沒有認出來。
老太太一連幾夜都因頭痛難以入眠,正翻身間聽到外麵傳來喊打聲,叫了值夜的秀鸞問話兒才知道清風苑出事兒了,忙披了衣裳出來。
大姑奶奶幾個也起了來,跟著到清風苑來。
看著地上哼哼的人,卻還死死的抱著懷裏的箱子,護院奪都奪不出,老太太一眼就認出那是四老爺,頓時麵色冷沉。
“……我是四老爺!你…你們…竟然敢打我……”四老爺疼的直抖,覺得自己的腿都沒有了知覺,隻怕被打斷了。
“回老太太!大小姐!這賊說他是四老爺!?”護院走進聽了下,恭敬的回話兒。
“放屁!四老爺這會子好好的在金寶堂睡覺,又怎會跑到清風苑來偷了本縣主的箱子!”穆靜顏怒喝一聲。
老太太沉著臉不說話,眸光冷肅。
穆靜顏見護院不說話,詢問的看著自己,吩咐把人抬到正堂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四老爺。
護院仔細辨認過,確定就是四老爺。
穆靜顏一臉不敢置信,繼而便是憤怒,
“四叔父一直對本縣主不滿,嫉恨在心,可是見本縣主嫁妝豐厚,起了貪念,竟然做起了賊子行徑!”
四老爺已經緩過神來,強忍著身上的疼痛,看著麵色冷沉的老太太,和憤怒不竭的眾人,眼珠子咕嚕嚕的轉。老太太本就偏心穆靜顏這個小賤蹄子,若是他承認自己來偷房契,隻怕老太太一怒之下要趕他出去!那他就難以拿到那筆財產了!硬著脖子道,
“我沒有來偷東西!”絕對不能承認!
“那四叔父懷裏抱的難道不是本縣主的箱子!?”穆靜顏嘲諷的看著四老爺懷裏的小箱子。
“這…這是你給我的!”四老爺看著披著皮襖,穿著中衣的穆靜顏,眸光滴溜溜轉著,心下冷笑一聲,諸定的看著老太太和穆靜顏。
“那可是本縣主的陪嫁!”穆靜顏怒極反笑。娘的!她會把到手的地契房產再送給他人!?就算送人也不會送給這個喪盡天良的四老爺!
“哼!穆靜顏你就不要再裝了!你信不信我把什麽事兒都抖露出來!?”四老爺得意威脅的看著穆靜顏,費力爬起來,走栽倒在地,怒罵一聲,
“穆靜顏你果然狠心,事情暴露,你怕被人現,就上演了這麽一出兒,打的我成了殘廢!?”
穆靜顏危險的眯起雙眼,眉頭挑起。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她倒要瞧瞧四老爺學到了四太太顛倒黑白多少能耐,如何把髒水潑到她身上來!靠之!
“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四老爺冷哼,抱著箱子看著老太太,
“娘!其實……其實都是穆靜顏她**蕩下賤,嫁不出去找不到男人要就到處勾搭府裏的男人!將軍府裏稍有姿色的都已經被她勾引了一遍,隻是她不滿足,看到趙氏被休,就把注意打到我身上來!我當場斥責了她一頓,誰知她不僅不改,反而更加變本加厲的勾引我!還威脅我說要對文寶下手!我被逼奈,就屈從了!
本想她定了親事,以後就不會再威脅我,可她仍然不收斂,我不同意她就說最後一次,還說把她的嫁妝都送給我!誰知我剛拿到箱子,被人現了,穆靜顏這個小賤蹄子竟然為了保住名聲就把髒水潑在我身上,說什麽我是賊子,偷了東西!還我給狠狠打了一頓!娘!像這小賤蹄子這般**蕩下賤的人留著就是敗壞我們將軍府的名聲,就改浸豬籠沉塘!”
四老爺滿臉正義,屈辱,憤怒,說的比真的還真。
“混賬!”老太太氣的麵色鐵青,胸口起伏,衝著四老爺怒喝一聲,指著四老爺,手顫抖,
“我養你幾十年,就養了你這麽個孽畜!”
“我說的都是真的!有人給我作證!娘若不信叫來大夫,看看穆靜顏還是不是處子之身!?”四老爺滿臉硬氣,迎著老太太的怒火。有人支會他穆靜顏留宿了男人過夜!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邵景明!邵景明惡貫滿盈,既然留宿在清風苑,穆靜顏又長的那麽嬌媚,必然不是處子之身了!得意的看了眼穆靜顏黑沉的臉。
有兩個小廝在門外求見,說是四老爺的證人。
“讓他們進來!”穆靜顏扶老太太坐下,勾著嘴角吩咐。
紅兮、黃瑩幾個滿臉擔憂掃,視一圈清風苑的下人,憤怒不已。邵世子留宿的事兒沒有刻意瞞著,那夜也確實行房了,那不是為了躲避進宮!?竟然有人泄露了消息出去,讓人抹黑了大小姐!?
兩個模樣清秀的小廝眸光閃爍的進來,都證實是被穆靜顏勾引過,做過那苟且之事。
“……奴才沒有了經曆,定力不好,大小姐又長的妖媚,被大小姐一勾引,一威脅,奴才……”
“……大小姐屁股左麵有個桃花瓣的胎記!粉紅色的!”
“你們說本縣主和你們苟且,你們又是如何進的清風苑!?”穆靜顏眯著眼,嘴角勾起。不動聲色的掃視一眼清風苑的在座下人。她身邊竟然還出了內奸!?
“不是清風苑!是在園子裏!”一個小廝忙不迭的回道。
靠之!還是野戰!?
二太太急忙忙來了。聽著情況,看穆靜顏怒氣衝衝,老太太麵色鐵青,眾人都一副恨不得殺了四老爺的樣子,撇了眼地上被打的慘不忍睹的四老爺,眸光微轉,走上前去,冷聲道,
“……一直以為四弟是個正人君子,卻不想自己偷了東西,竟然還如此玷汙侄女名節!?”
“我玷汙她的名節!?你們敢找大夫瞧瞧,看那個小賤蹄子還是不是處子之身!?”四老爺滿臉肯定。越想越覺得是。以穆靜顏的脾氣,若真的還是處子之身又怎麽會一直忍著沒有爆!?肯定是心虛了!
“四叔父既然說本縣主**蕩下賤的勾引你,和你通奸,通了幾次,又在什麽時候,什麽地點!?”穆靜顏臉上笑的更加燦爛,心裏中的怒火如熊熊大火燃燒,極力隱忍著。
“…七次!都是在園子裏!前幾日!”瞪著穆靜顏,四老爺眸光微閃,語氣裏麵帶了些遲疑。
“那就說最近的一次,哪一日,什麽地點,什麽時辰,我又穿了什麽衣裳!?”穆靜顏再問。
“…上元節那夜,你從宮裏回來,半夜找了我!我夜裏沒看清你穿了什麽衣裳,再說幹那事兒又不穿衣裳!就在後花園西北角的假山後麵!”滿臉諸定,卻有些中氣不足。
穆靜顏想了下那晚沒有見到四老爺,給暗中的禦風、影七使眼色。
“那晚後花園西北角的假山後麵,四老爺的確與人上演了一出通奸好戲,隻不過那通奸之人卻是另有其人!四老爺難道老眼昏花,沒有看清!?”笑容越的陰冷。
四老爺一震,快鎮定下來,眸光閃爍,
“那晚明明就是你!”急忙反駁。
穆靜顏不說話,嘲諷的看著四老爺,眼中的冷意漸漸濃烈。
二太太看著想伸手幫一把,怕邵景明娶到邵景明就過河拆橋,獨吞了那筆財產,還不幫她辦事兒。穆文賢的親事可還沒有成呢!她卻聽聞永昌侯府三小姐早早就定了人家的消息。
片刻,護院提著一個衣衫不整的丫鬟進來扔在地上,卻原來是穆文寶的貼身丫鬟嬌杏。
“嬌杏!上元節那夜你在後花園西北角假山後做什麽!?”穆靜顏猛然站起來怒喝一聲。
嬌杏愣滯的看著滿臉陰沉的老太太和什麽怒火的穆靜顏,撇了眼被打的滿身是傷的四老爺,頓時小臉煞白,忙趴在地上求饒,
“大小姐饒命!老太太饒命!奴婢不是故意要爬四老爺的床,是四老爺硬拉著奴婢到那裏,強要了奴婢啊!”她根本不想爬上四老爺的床,她的目標是大少爺!大少爺是今科探花,又沒有娶妻,器宇軒昂,人又溫和,憑她的美貌,怎麽也能混個姨娘。四老爺不得老太太歡喜,又沒了官兒做,她怎麽會爬他的床!?
老太太目光瞬間淩厲的射向四老爺,氣的渾身抖,
“孽障!本以為你改過自新,卻不想你竟變本加厲!來人!給我打死了這個畜生!”喝斥著下人要打四老爺。
“嬌杏一個下人的話怎麽能信!?她是胡說的!穆靜顏就是勾引我,和我通奸被現……”四老爺滿眼殺意的瞪了眼嬌杏,忙不迭的辯解。隻是還未定他說完,穆靜顏滿身煞氣的飛來一腳,頓時飛出丈遠,一口鮮血吐出來,手裏抱的箱子也鬆掉了。
“老娘和你們通奸!?”穆靜顏滿眼殺氣的撇了眼四老爺,回頭看著倆作偽證的小廝,危險的眯起雙眼。
二人渾身一震,麵露驚恐。他們隻是出來幫著四老爺,事成之後可以拿到大把的銀子!誰知四老爺竟然自己出了岔子,被人當眾揭穿了!若不然,以著穆靜顏彪悍狠辣的手段,他們找死也不敢找到穆靜顏麵前,更何況是和穆靜顏通奸!?
“你們如此喜歡與人通奸!?”穆靜顏冷笑。
“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我們也是被逼奈啊!”兩人連忙求饒。
“來人!送他們兩頭母豬!”穆靜顏懶的再看,冷聲吩咐。
立馬有兩個護院上前拖起二人出去。
兩人立馬愣了!待回神,急忙大喊著饒命,屋裏卻沒有一人求情,反而覺得痛快。
四老爺看著穆靜顏淩厲殺意的眼頓時心裏有些後怕,看到被他扔在不遠處的箱子,忙爬過去。那裏麵的財產可是值不少銀子,還有那幾塊血紅寶石。
看著腿都被打斷了一條,半死不活的四老爺還想著箱子裏的財產,穆靜顏滿眼鄙夷怒喝一聲,把箱子踢開,一手提起四老爺拳腳相加。
隻聽傳來撲通撲通的砰砰聲,不時,穆靜顏一腳把人踹出去,四老爺毅然被打成了豬頭,慘不忍睹,直接昏死了過去。
老太太麵色鐵青,喘息了幾下,隻覺得頭痛欲裂,伸手扶頭,眼前一黑,卻是昏了過去。
“老太太——”
眾人驚呼一聲,忙把老太太扶到臨的大炕上。
二太太眸光幽轉,急忙吩咐人去請大夫。
穆靜顏上去掐老太太人中。
折騰了小半時辰,老太太也沒能醒過來,大夫被人拉著氣喘籲籲的過來,摸了把汗,洗手之後,忙給老太太診脈。把了兩隻手,眉頭死死的皺在一起。斷定怒火攻心,給老太太紮了針,喂了藥。
等了一個時辰,老太太卻毅然沒有醒過來的跡象。穆靜顏急了,讓人去請張太醫。
張太醫過來依舊是同樣的答案,針也紮了,藥也喝了,老太太卻始終沒有醒過來,又沒有現旁的原因。
“老太太這幾日都沒有睡好,怒火攻心,又疲乏至極,還是先讓老太太睡會子,方子暫時不要開,待下午下官過來,再行定奪!”張太醫見穆靜顏麵色冷沉,眉頭緊皺,安慰一句,告辭離去。
老太太病了,一直未醒,穆靜顏把親自背了老太太回康泰居,和大姑奶奶幾個日夜守著。
“……娘的病太玄乎了!連太醫都看不出來!”二太太皺著眉頭沉吟。
大姑奶奶一愣,急切的看著二太太,心裏的不安愈來愈大。
“我看還是到相國寺找個法師來看一下吧!”二太太提議,詢問的看著大姑奶奶。
“相國寺都是得道高僧!顏兒!還是看看吧!你祖母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大姑奶奶希冀的看著穆靜顏。
“好!派人去相國寺請個法師過來!”穆靜顏應聲,眸光幽深的撇了眼二太太。相國寺悟塵老神棍給她看過命格,也不代表所有相國寺的僧人都是得道高僧,能看透一切!
當日傍晚,一個年過半百的和尚帶著一個小沙彌進府,眼中帶著些倨傲,一副得道高僧的樣子。看過老太太,在康泰居轉了幾圈,便斷言西北方向十丈之處有贓物。
“西北方向十丈之處,那不是金玉堂!?”三太太疑惑的看了眼二太太,見穆靜顏沉了臉,忙垂下頭。
二太太和大姑奶奶請示穆靜顏,要帶人去搜。穆靜顏點頭,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二太太。
不過盞茶功夫,二太太陰沉著臉,大姑奶奶麵色黑沉,帶著眾人浩浩蕩蕩的回來。後麵跟著大肚子的碧月和水仙,梁媽媽拿著托盤,裏麵赫然放了兩個布偶,寫著穆靜顏和老太太的生辰八字,紮著針。
碧月和水仙一到康泰居便跪在穆靜顏身前哭訴,喊冤。
穆靜顏冷著臉,眸光幽幽的掃視一圈。巫蠱之術!?古代最忌諱的便是巫蠱之術,有多少人因為巫蠱之術葬送了全家性命,一生前程!雖然她一點不信!
“這個東西是誰做的!?”淡淡的詢問碧月、水仙。
“…是……是奴婢做的!四老爺沒說做來幹什麽用,隻吩咐奴婢做這人偶!還不許張揚,否則就要打死奴婢!”碧月怯生生的看著穆靜顏,雙手捂著肚子,眼淚嘩啦啦的落下。
“奴婢什麽都不知道,求大小姐饒命啊!”水仙嚇的臉色白,瑟瑟抖。
“老四真是心思惡毒!竟然用如此邪惡的法子詛咒老太太!枉費大丫頭饒他一命,還讓他留在府裏養傷!真真可惡至極!”二太太滿臉憤怒,嫉惡如仇。
大姑奶奶也氣的胸口起伏,看著穆靜顏行事。
穆靜顏上前拿起那人偶,伸手拔掉上麵的銀針,冷眼看著碧月。
碧月小臉煞白,嘴唇哆嗦著,
“大…大小姐……求大小姐看在孩子的份上,饒奴婢一命!奴婢真的不知道四老爺讓奴婢做這個是拿來詛咒老太太和大小姐的啊!”緊緊的護著肚子。
“來人!把人給我帶下去看管起來!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探視!”穆靜顏冷聲吩咐兩個婆子。
兩人急忙應是,上前拉起碧月就要帶下去。碧月幫掙紮著喊冤求饒。
“等等!”穆靜顏喊住二人,眸光犀利的看著二人,
“她和她的肚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本縣主就要你們兩個全家人的命陪葬!記著!”
兩個婆子急忙應聲,帶了碧月下去。得知性命沒有危險,碧月也不再掙紮。
水仙後怕的看著穆靜顏,穆靜顏淡淡的撇了眼她一眼,看著那法師嘴角微勾,
“不知如何令本縣主祖母醒過來!?”
那和尚抬眸飛快的瞟了穆靜顏一眼,下巴微揚,拿出一粒褐色拇指大小的藥丸,
“摻水分三次服下,三個時辰服用一次!再做一場法事,自然事!”
大姑奶奶忙上前接過藥丸,詢問的看向穆靜顏。這法師不知可靠不可靠,若是給老太太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可如何是好!?
穆靜顏示意大姑奶奶拿下去,給那和尚拿了銀子,
“本縣主的銀子可不好掙!不知法師是哪位師父坐下弟子!?本縣主和悟塵方丈倒是有過交情。”
那和尚眸光微轉,接了銀子,
“圓成主持是貧僧師父!”帶著了小沙彌告辭離去。
穆靜顏轉身接過那藥丸聞了聞,拿著進了內室。二太太眸光幽轉,抿了唇。想進去瞧瞧,穆靜顏把人都遣出來,隻留了江紫嫣,兩個人守著老太太。
晚飯,穆靜顏直接讓人紅兮拿到內室和江紫嫣在內室用的飯,一直守著老太太,萬媽媽隻能在一旁端茶倒水。
“萬媽媽下去歇著吧!這裏我來守著!待明兒個再你來守!”穆靜顏淡淡的吩咐萬媽媽。
萬媽媽眉頭一跳,囑咐穆靜顏和江紫嫣早些歇息,給穆靜顏二人沏了壺茶,便退下。
“大表姐!?”江紫嫣見萬媽媽離開,穆靜顏麵色不善,不安的抓著穆靜顏手。外祖母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
穆靜顏麵色慎重,心裏把事情猜個七七八八,卻最是擔心老太太的身子狀況。她已經讓禦風給邵景明傳信兒了。
夜半,邵景明聲息的來到康泰居,見穆靜顏和江紫嫣衣不解帶的守在老太太屋裏,江紫嫣已經滿了疲乏,穆靜顏黑著眼圈正在修煉,頓時皺起眉頭。
邵景明沒有隱藏氣息,穆靜顏很快現,江紫嫣更是詫異,終究沒有問出聲。
“先到外間守著!”邵景明看了眼江紫嫣,上前去瞧老太太。
江紫嫣看了眼,滿臉擔憂的到外間小心的守著。
“如何!?”穆靜顏見邵景明麵色深沉,不僅心中一緊。
“沒事兒!隻是中了點毒!頭上要疼個幾日!”說著拿出一根金針,在老太太頭上幾個穴道施針。給老太太喂下一顆白色藥丸,運功助老太太消化。
“不用擔心!祖母一會子就能醒來!你兩晚沒睡,把這個藥吃了!”滿眼心疼的看著穆靜顏黑黑的眼圈。
“你什麽時候會的醫術!?竟然還懂毒!?”穆靜顏疑惑的接過小瓷瓶,倒出兩顆粉色的藥丸吃下,挑眉看著邵景明。
“我懂的多著呢!要不要試試!?”拋個大大的媚眼兒,雙眼亮的看著穆靜顏。這丫頭從那夜之後就不讓他近身,他這些日子煎熬的就差直接來強的了!
“滾!”穆靜顏瞪眼。這個恥禽獸,自己再落他手裏,隻怕就要被榨幹了!
“丫頭!?顏兒!?我就隻親親!?”討好的湊上去。
穆靜顏翻個白眼兒,滿臉的不信任,挑眉撇了眼邵景明**。
邵景明俊臉微紅,這丫頭真是讓人又愛又恨!他穿了衣裳,她又怎知那裏已經浴火噴漲了!?看著穆靜顏嫣紅的小嘴,
“真的就隻親親!”伸手環上穆靜顏的腰,印上自己的唇。
穆靜顏伸手就要去點邵景明的穴道,卻不想伸手捅了幾次都沒有反應,頓時惱怒。這恥教的自己什麽點穴手法,頭一次試就沒一點作用!?
“丫頭點錯地兒了!我的穴位在下麵!”貼著穆靜顏的唇,邵景明曖昧的調笑著,含住嫣紅的雙唇投入的吻著,訴說他的相思之苦。
穆靜顏耳朵一紅,看著邵景明滿含笑意的鳳眸,捧著邵景明的頭一口咬上高挺的鼻子。
“咳咳……”**一聲咳嗽聲,穆靜顏一震,急忙推開邵景明,小臉緋紅。驚喜的看著老太太,撲上去,
“祖母!你醒了!?你餓不餓!?渴不渴!?要不要喝水!?”心裏卻把邵景明罵了個狗血淋頭。丫的竟然在老太太這裏亂來,還被老太太瞧個正著,以後她再也沒臉見人了!
邵景明挑眉看著小臉緋紅,轉移老太太注意力的穆靜顏,滿眼寵溺的笑。
“我要喝水!”沒好氣的瞪了眼穆靜顏,老太太要水。
穆靜顏忙討好的倒了杯水扶著老太太坐起來,喂老太太喝下。
“是不是老太太醒來了!?”門外傳來大姑奶奶的詢問聲。
邵景明眸光微轉,給穆靜顏使眼色,閃身離開。
大姑奶奶和江紫嫣幾個已經進了內室,見老太太醒來,紛紛鬆了口氣。大姑奶奶忙朝著南方拜了拜。
老太太醒過來,皆大歡喜,二太太當即把事兒稟報給了老太太,拿了那兩個布偶給老太太瞧。
老太太怒不可竭,了一通火,叫了族裏的幾個德高望重的人商量著把四老爺逐出族譜。
“為什麽要把我爹逐出族譜!?”穆文寶聽到消息跑到康泰居憤恨的瞪著老太太和穆靜顏。他娘已經死了,就算他爹不好,可他也隻剩下個爹了!穆靜顏連他爹都不放過!
“你爹偷盜本縣主的財產,詛咒本縣主和祖母,逐出族譜已經是最輕的懲罰了!最起碼他還沒死不是嗎!?”穆靜顏不屑的挑眉看著滿臉憎恨的穆文寶。四老爺若真要一直待在將軍府才真是等著送命!或許逐出族譜,沒了那個資格,還能保他一條賤命!
穆文寶咬牙切齒,轉身跑出去找四老爺。隻是他在外麵找了一整日都沒有找到四老爺的蹤跡。卻不知四老爺已經被邵景明安排進了軍營。按著邵景明的想法是把四老爺送去做苦力,送的遠遠的,穆靜顏卻讓治好他的腿,送到軍營去。
穆靜顏看著穆文寶失魂落魄的背影,斂眉不語。穆振遠活著就該鎮守遠方,送他去軍營,磨磨他貪財好色的性子,好好整治一番,若是不死,說不準以後還能幫襯穆文寶一把。
沒有尋到四老爺,穆文寶拿著劍殺到康泰居,
“穆靜顏你給我出來!你害了我娘,又殺了我爹!我今兒個就殺了你!”
穆靜顏輕蔑的看著穆文寶,
“劍都拿不穩,還是等你學會如何拿劍再說吧!”急轉身一腳踢開穆文寶手裏的長劍。那武技師傅隻教了內家功夫和拳腳功夫,還沒來得及教劍術。
“啊——”穆文寶怒吼一聲,跑出去。他知道穆靜顏也再練武功,不知道練的什麽武功,進步神,現在的他根本就不是穆靜顏的對手,根本殺不掉穆靜顏!他隻有努力拚命的練武,煉成之後殺了穆靜顏!為爹娘報仇!
穆靜顏轉身進屋,端了碗粥給老太太。
四老爺被逐出族譜,將軍府頓時安靜了不少。下了聘,定了親,便有人上門添給嫁妝。
中山侯夫人帶著向婉怡姐妹上門,看著穆靜顏柔美堅韌的小臉,張張嘴,歎口氣。神色黯然。扯著嘴笑著拉著穆靜顏囑咐,
“…伯母還想你若嫁進中山侯府,我也能幫著你娘親照顧你!必然會讓你被人欺了去……如今太後的懿旨已下,伯母也不多說別的了!鎮南侯府枝葉茂盛,人口眾多,你過去後定要收斂下你的性子,謹言慎行。邵太夫人平日裏隻禮佛,不問俗事,你閑來事就多親近太夫人。鎮南侯夫人為人和善,但終究那是婆婆!二夫人性子看似爽快磊落,卻不可多交!有事兒商量侯爺,商量太夫人!雖然隻有兩房人同住,但不可不多注意!”竟是在告訴穆靜顏鎮南侯府的情況,安排穆靜顏為人處事。
穆靜顏心裏一暖,這些東西都是娘親囑咐女兒的體己話兒。雖然老太太也和她講過,但中山侯夫人能想到囑咐了她,也是好的!
“伯母放心!我都記下了!”笑著點頭。
“伯母也沒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這些飾給你拿去平日裏帶!千萬不能喝伯母推辭!出了嫁可不能再像在家裏一樣,頭上要帶著點東西,不能空了!”中山侯夫人笑笑,從向婉怡手裏拿過一個描紅漆匣子遞給穆靜顏。
穆靜顏笑著接過,和中山侯夫人說了會子話兒,見她興致不高,向婉怡姐妹也不敢太過放肆了玩兒,坐了坐,陪著中山侯夫人告辭回府。
穆靜顏打開看著兩套頭麵,紅包和珍珠都蓮子米大小,眸光微轉,伸手交給紅兮登記造冊,放好。
“大小姐!這幾日收的飾嫁妝都好些個了,等府裏打的新飾拿回來,再有宮裏的賞賜,加上大太太留給大小姐的,隻怕放都不放下了!”紅兮歡喜的看著各色飾,小心的裝好。
“等你出嫁,小姐我也給你備上一套好的!”穆靜顏調笑的摸了把紅兮的小臉。她現在把身上的財產攢吧攢吧,也算小有資產了!娘的!這麽多金銀珠寶,若是拿到現代,比爾蓋茨都他娘的靠邊站!隻是這些珠寶飾在古代太他娘的不值錢了!說送就送,送的她小心肝兒顫的!
“大小姐越的學壞了!就會調戲奴婢!”紅兮頓時紅了臉,嗔了穆靜顏一眼。
黃瑩、小君幾個偷笑。
“不用偷笑!想樂就樂吧!你們出嫁,小姐我同意全套的給你們都備好!”穆靜顏挑眉興味的看著黃瑩幾人,端著一杯茶,靠在軟榻上。
幾人嘴角抽搐,知道穆靜顏又犯抽了,決定視穆靜顏,轉身忙自己的事兒。
穆靜顏趣的翻個白眼兒,邵景明來了。
“已經找人治好了,過幾日就送過去!”說的是四老爺,穆振遠。
“什麽地方!?”穆靜顏眉頭微蹙。
“苗疆!每年春播這個時候苗疆都蠢蠢欲動,想要攻襲大周,占領田地!送他去那個地方正要磨練一下!要是不幸死了就算了!”邵景明說的雲淡風輕。
穆靜顏眉頭微挑,苗疆兩個字蹦腦中,心裏頓時有種不安的預感。
“怎麽了!?要是不行就換個地方!”邵景明注意到穆靜顏的異樣,直接拿過穆靜顏手裏的茶盅喝了起來。
“不用換!苗疆……挺好!”穆靜顏眸光轉了幾轉,還是按照邵景明的計劃走。
“世子!世子!”常春急忙忙跑進來,被小君攔在院門外。
“什麽事兒!?”邵景明眉頭緊皺,站起身,高聲問。
“世子!皇上傳旨,要您即刻進宮!說是苗疆有八百裏加急戰報!”常春高聲回話兒。他覺得苗疆有戰報不關他事兒,侯爺卻滿臉陰沉,好是慎人,皇上竟然還召見了邵景明。
穆靜顏心中一跳,忙站起來,眉頭微擰。苗疆八百裏戰報,南宮焰麟卻召見邵景明進宮!?這恥一會打仗二不懂兵書,南宮焰麟……
邵景明眸光一冷,抿緊了唇,見穆靜顏眼含擔憂,上前抱住穆靜顏,安慰,
“我一直不學術,他不會怎麽樣的!放心!我去去就回!”笑的一臉輕鬆。
穆靜顏眉頭緊皺,拉住邵景明。花燈會上,不學術的鎮南侯世子一曲《鳳求凰》震驚全場,南宮焰麟又豈會沒有注意!?
邵景明回頭緊緊的抱著穆靜顏狠狠的吻上去,微涼的長舌勾著穆靜顏的小舌交纏。
紅兮幾個忙回神,低頭聲的出去。
穆靜顏伸手環上邵景明的脖子,心中的不安越濃烈。
直吻的穆靜顏氣喘籲籲,一把抱起穆靜顏放在軟榻上,摸摸穆靜顏擔憂的小臉,自信的笑道,
“還記得我說過的話!?我會的多著呢!絕對不會有事兒的!記得保護自己和祖母她們!等我回來!”轉身離開,眼中卻滿是深沉,嘴角勾起一抹冷絕的笑。他和丫頭婚期將近,苗疆有戰情,南宮焰麟卻在這個時候傳召他!?
看著邵景明堅定挺拔的背影,穆靜顏喘息著皺緊了眉頭。想要南宮焰麟登基之初的鐵血手腕,她頓時有種危機重重的感覺。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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