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
月亮悄無聲息的為盛夏來帶一股涼意。
買了副棺材,將父親的屍體放在前院,按照叔叔伯伯們口口相傳的規矩弄好了靈堂之後,勞累了一天的山田熏終於得到了休息時間。
“山田司那臭小子到底去哪裏了?”
輕輕呢喃一聲,山田熏轉身離開了靈堂,將這裏交給了山田家的仆人們。
已經很晚了,不管山田司回不回家,山田熏都打算暫時先離開家一段時間。
過了12點就不算今天,而山田熏和星野純說好的,是今天一定會去找星野純。
無論是什麽理由,都不能夠讓她違背和星野純的約定。
“爸爸,你真慘,希望你下輩子能擁有好一點的兒女,同時也希望你能對你的兒女好一點。”
“阿門!”
山田熏一邊為父親禱告著,一邊在網上下了訂單。
一套全新貓女仆套裝,特意出了大價錢選擇了加急送貨,目的地是星野純家,收件人自然填寫的也是星野純。
“純現在應該在等不及了吧,趕緊去浴室洗個澡就立刻去找純。”
“今天出了不少的汗水,身上臭臭的,純不喜歡。”
一想到星野純,山田熏的嘴角不禁翹起一抹弧度,若是給外人看到她這時的模樣,肯定會覺得奇怪。
這哪裏像是剛死了父親的姑娘。
快馬加鞭的跑回了家,也沒注意看家裏發生了什麽變化,進了房間拿好換洗的衣物,就直接衝進了浴室之中。
然後
山田熏聽到了一點兒,不太對勁的聲音。
“唔嗯.”
???
幻聽嗎?
山田熏歪了歪腦袋,沒太在意,因為沐浴的話時間不太夠了,所以她今天破天荒的選擇了使用比較快捷方便的花灑。
沐浴露塗抹在雪白的肌膚滑溜溜的,熱水衝刷,冒出了同樣雪白的泡沫。
香味適中,是山田熏特意選擇的香味較淡的梔子味的沐浴露,避免味道過重會讓星野純討厭。
“啊嗯!”
忽地,一道嬌軟嫵媚的女子清哼,又進入了耳朵裏,山田熏眨了眨眼。
這一次,她可以很確定,她真的沒有聽錯。
真不是幻聽。
好像,就是從樓下傳上來的。
‘樓下.’
‘這個位置.’
‘好像是爸爸和山田蘭的房間吧。’
‘難道,這是山田蘭的哭聲?聽起來不像是在哭啊!’
‘怎麽回事?’
作為一個比較冷漠,和全家人關係都不怎麽樣的孤僻女孩,通常山田熏是懶得去管別人的閑事的。
但是今天爸爸才剛死,山田蘭又在家裏躲了一整天,實在是很難不讓人對她在做什麽感到困惑。
“嗯哼~!”
哼哼唧唧的聲音又來了。
如果說,隻是一次的話,可能是誤會,可是都接連好幾次了,這就有些不太正常了吧。
不由自主的把花灑的噴水量調小,讓樓下的聲音能夠聽的更清晰一些。
“呃呃.”
確定了,肯定不是在哭。
而且打電話的時候,山田蘭好像也是這樣的聲音。
該死的!
虧的當時自己還以為她是太傷心難過了呢,沒想到居然是在家裏做些丟人現眼的事情。
直到這個時候山田熏都還沒什麽想法,她還以為山田蘭是一個人呢,所以也不想多管別人的破事。
直到山田蘭開口說了一句完整的話.
“乖兒子,媽媽愛你。”
瞬間。
時間如同凝滯了一般。
夜色漫漫。
浴室裏的少女目光呆滯的站在花灑下好長一段時間,也始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裏聽到的話語。
“你還不許上了,我給了你那麽多錢,你就得聽我的。”
“乖兒子!”
山田蘭的聲音甜膩膩的,說話的對象明顯是不是正常的關係,可是她的口中的稱呼卻是一個禁詞。
這是對星野純這個臭小鬼的報複。
‘想讓身為金主的我叫你爸爸,那我就算忍著惡心,也要叫兒子來惡心你。’
星野純唇角微揚一言不發,他感覺山田理事長嚴重有了一種被玩傻了的嫌疑。
明明一開始的時候,星野純就提過了這種要求,沒想到她居然給忘記了,現在還以為是在惡心星野純。
殊不知,星野純在暗爽。
就讓她繼續喊吧,星野純也不提醒,腳踏實地的扶著山田蘭細膩的腰肢,繼續當著一名實幹家。
或許是因為此時的山田蘭姿勢較為誘人。
是跪趴著,腰肢向下彎曲,更顯的原本就圓潤的翹臀更加飽滿,宛若渾然天成的藝術品。
看的星野純手癢的很,總是忍不住在山田蘭罵急眼的時候,動手重重地扇上一巴掌。
“啪——!”
**起的是浪花嗎?
不。
是山田理事長。
“臭兒子,你居然敢打媽媽。”
“啪——!”
汙言穢語不斷,聽的樓上的山田熏心裏頭突突的。
麵色黑如鍋底。
“好啊!”
“我就說,為什麽今天山田蘭和山田司都不在醫院,搞了半天,居然是這麽不要臉的玩意。”
這種可恥的行為,不管別人怎麽想,山田熏也決不允許發生在自己家。
要是被傳出去的話
整個山田家都會因為他們而成為笑柄。
沉思片刻,山田熏將身子擦幹,穿上先前準備好的運動衣,然後拎起放在衣櫃裏的長刀,打開門默默的朝著樓下走去。
到了二樓山田蘭的臥室門口。
聲音更加清晰。
他們的歡愉太過吵鬧,哪怕是一個正常人都能夠聽的清楚,更何況山田熏這個常年練習劍道五感敏銳的天才少女。
“呼~!”
深呼吸一口,將自己的心態給穩定住。
下一秒,山田熏抬腿朝著臥室門猛踹一腳。
“砰!”
宛若爆炸似得聲響炸起,結實的木門,竟然直接被山田熏那纖細修長看起來柔弱無比的腿所爆發出來的力量,給踹了個稀巴爛。
臥室裏的人影映入眼簾。
再一次令山田熏傻眼了。
是一男一女兩個人。
山田熏很憤怒。
但男人不是她所想象的山田司。
怒氣消了很多。
然後
山田熏看清楚了,兩手按著她繼母山田蘭腰肢的那個男人,居然是她心心念念的星野純。
她沉默了。
外麵的北風呼呼怒號,仿佛要將整個東京卷走。
似乎是暴風雨即將來臨。
山田蘭被山田熏突如其來的一腳嚇的渾身哆嗦,緊張的想要和星野純分開一些距離,可那臭小子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看到山田熏來了都不知道停止。
“停下!”
“停下!”
“我讓你停下!”
星野純不聽話,全然不顧山田蘭的反對,繼續工作著。
實在有點太過於踏實肯幹。“熏”勸不動星野純,山田蘭有些膽怯的望向臉色難看的山田熏,顫顫巍巍的問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閉嘴,誰允許你說話了。”
山田熏怒吼一聲,目光死死的盯著還不停歇的星野純。
她心愛的人,好像當她不存在一樣,讓她非常痛心。
隨著怒火的持續上升,拿刀的那隻手,開始顫抖著。
“純”
“你不想對我說點什麽嗎?”
山田熏咬著牙,聲音格外沙啞。
山田蘭嚐試著反推了下瘋狂的星野純,可是結果卻差點讓她翻了白眼。
“星星野純.你快理理她呀。”
你難道沒看到,她那凶神惡煞的樣子,都快要把我們給大卸八塊了嗎?
星野純根本不慌,對山田熏比了個口型說“等等”,然後舉起巴掌,又重重的往挺翹的臀兒上,扇去。
“啪——!”
又一聲脆響。
伴隨著的是星野純對山田蘭的調侃。
“想要我聽你的,可以啊,先叫一聲爸爸來聽聽。”
山田熏的拳頭捏的咯吱作響。
山田蘭快瘋了。
被山田熏當麵看見,結果星野純這個混蛋居然還想要她叫爸爸,這種情況還開這種蠢玩笑。
真的是服了。
也不知道是懵了還是傻了,山田蘭腦袋有點暈乎乎的,在這情急之下,竟然還真的紅著臉,輕輕的喊了星野純一聲:
“爸爸!”
世界如此美妙。
星野純暢快的笑了起來,高高的舉起巴掌,又落在了山田蘭挺翹豐滿的臀兒上。
“啪——!”
“乖女兒,你是真的傻了,你難道忘記我是誰了嗎?”
是誰?
山田蘭想起來了。
對啊!
星野純是超能力著來自。
幹嘛還要怕山田熏。
剛剛叫星野純爸爸的最後一絲遮掩都沒了,山田蘭羞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純。”
“你夠了沒。”
“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山田熏的眼眸不止何時布滿了水霧,她哽咽著,像是要碎掉了。
星野純早就通過危險預知知曉山田熏會來,但是他並沒有害怕,因為危險預知的畫麵,隻是星野純會被山田熏踹門踹出的木屑割傷。
之後就沒有了。
也就代表著,至少今天,至少現在,山田熏是不可能傷害他的。
所以.
就放心大膽的幹吧。
“熏,我要的貓耳女仆裝呢,你怎麽沒有穿來,我為了那一身特意在你家等你好半天了呢。”
“你特意等我?!”
山田熏差點被星野純氣笑了。
星野純所說的等她。
居然是在她後媽的房間裏麵,和她的後麵親熱著等待。
“對啊。”星野純一本正經的說道:“這可是你輸給我的,你可不能耍賴哦。”
山田熏是一個很遵守承諾的人。
哪怕眼前星野純還在當她的麵跑步,她也隻是咬牙切齒的點頭。
“我不會耍賴的,所以,你可以給我解釋一下,現在到底是怎麽回事嗎?”
山田熏真的要忍不住哭了。
星野純是她最喜歡的人,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她自己都不知道,現在該怎麽辦。
“我問你,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和別的女生有著親密關係。”星野純認真說道。
山田熏又一次懵了,因為星野純確實說過。
沉默許久。
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說過。”
“那我再問你,無論我和別的女生有什麽牽扯,你都不能插手去管。”星野純又問。
山田熏抿著粉嫩的嘴唇,又一次點頭。
她當時以為星野純是開玩笑,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還是和山田蘭。
“說過。”
“我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我們兩個的對決,誰輸誰贏,規矩是什麽。”
“我輸了,你贏了。”
晶瑩的淚水從山田熏的眼眶滑落,她不敢相信,原來這些是星野純早就埋下的坑,哽咽道:
“規矩是,誰輸了,誰就聽誰的話。”
“所以,現在你聽我的嗎?”
當著山田熏的麵,星野純膽大妄為的將山田蘭翻了個麵。
然後
當著山田熏的麵,滾動案板上的巨大麵團。
“那你還給我說過,你這幾年都不想談戀愛的。”刀落在地上,此刻的山田熏已然泣不成聲。
山田蘭則是閉緊了嘴,一聲都不敢吭。
生怕會波及到她。
星野純兩手一攤:“我沒有談戀愛啊。”
“那她是怎麽回事?”山田熏指向山田蘭。
星野純若有所思道:“誒,難道熏你剛剛沒有聽到你媽媽叫我爸爸嗎,我們隻是純粹的父女關係,並沒有戀愛。”
“她不是我媽,我和她沒有一點關係。”山田熏怒吼。
山田蘭默默的扶住額頭幽怨的歎息一聲。
戰火終究還是燒到了她的身上。
看這架勢,接下來山田熏一定會瘋狂針對她,就看星野純會不會保護好她了。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完全超乎了山田蘭的想象,令她目瞪口呆。
隻聽星野純又問了一句:“所以你到底要不要聽我的。”
山田熏咬牙切齒,目光好似要生吞了星野純,結果確實一步作兩步的快速衝上去,捧住星野純的臉,然後對著嘴巴吻了上去。
“你和我談戀愛,我就聽你的話。”
少女的唇是冷的,但告白是熱烈的,她熱切的盯著星野純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等待著星野純的答案。
隻要星野純說可以。
那她就可以既往不咎。
就算星野純和山田蘭,她都可以當做無事發生。
隻要星野純答應.
星野純眯起眼睛,微微笑了笑:“那就看你表現了。”
‘山田熏快炸了吧。’
山田蘭很不理解,星野純如果是想要考說服山田熏的話,為什麽要屢屢挑釁。
這種事情山田熏怎麽能夠允許呢?
誰知
山田熏竟然溫順的點了點頭,然後雙手挽起了星野純的脖頸,又吻了上去。
然後
她躺在了山田蘭的大**,學著山田蘭、
“純,貓耳朵女仆,下次再補償給你,你可不能辜負我的心意哦。”
夏天,蘭花與薰衣草同時綻放。
在星空下。
在田野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