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她尖叫……腦袋裏的意識已經飄飛,空白成一片。

那是一種比仲孫東隅跳崖時驚恐害怕一萬倍的感覺……那時候她尚且還能想愛不愛的問題,此時,卻除了想到仲孫東隅這個名字什麽都已經成了空幻。

“王妃……”她聽到決明的厲喊,蒼白的聲音在她的耳膜裏嗡嗡做響。

她似乎感覺到了鮮血濺在臉上的感覺……溫熱的,還帶著讓人害怕的腥味。

疼嗎?

喬桑桑問自己,是不是一劍斃命的根本就感覺不到疼……可是,她的意識卻還是清晰的,隻是鴕鳥的閉上眼睛,死死的,不敢睜開。

隻是,半響之後,她的意識還在,還是沒有疼痛感。

倒是身體突然被人重重的壓了住。

決明的聲音帶著濃濃的不安,“王妃?”

喬桑桑連忙睜開眼睛,莫不是決明擋了住……可剛才她被襲擊的時候,他也被人纏了住,她退的那麽快,他受了重傷,速度哪裏有那麽快?

一連竄的疑問最終在女人的呻吟聲中終止。

她顫抖的看著懷裏的女人,“花容?!”

她好像有些不敢確定,懷裏的女子,一身白衣,染得如同臘月裏的梅花………傲雪寒梅,讓人心生敬畏,又忍不住憐惜。

“王妃……”花容笑,很美,就好像夢裏的她。

喬桑桑呆呆的看著,臉色一直都是蒼白如紙,紅唇顫了顫,卻是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馬後炮向來都是救援的人……

仲孫東隅遠遠的看到天空的焰火,連忙策馬而來,但來路不短,待他趕到時,花容已經奄奄一息的躺在喬桑桑的懷裏。

什麽話在此時都是蒼白的,仲孫東隅皺了皺眉,一把將花容抱進懷裏,上了馬,甚至來不及給喬桑桑打招呼,就已經策馬而去。

早在仲孫東隅帶人到的時候,殺手們就已經撤退,此時正在處理善後工作。

決艾雇了馬車,扶著喬桑桑上去後,決明與他便坐在外麵。

三人趕回王府的時候,花容早就被送進了清華居。

下了馬車,喬桑桑差點摔倒在地,決艾及時的遞過那劍柄,她才勉強站了住。

“王妃,其實……當時的情況,花容姑娘的傷勢需要及時的救治,所以……您不要多心!”

這是決明說的,很誠懇,也很真摯。

喬桑桑點了點頭,“我明白,沒事,真的……你快下去處理傷口,這摸樣看著忒滲人!”

待兩人離開後,喬桑桑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其實,決明就算不說,她也明白,她不該有半點的抱怨……

花容是為了救她才受傷的,作為恩人,她理應得到最好最及時的救助……

隻是,若花容是任何一個不相幹的人,她都能好想點。

偏偏這人與仲孫東隅有這麽多斬不斷理還亂的聯係……而仲孫東隅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將花容抱走了……

一句安慰的話一個安慰的眼神都沒有……那樣焦急的樣子,這算什麽呢?

難道就因為花容受傷了,就能果斷的忽視了她這個妻子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