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轎車幾乎是不要命地在天橋狂奔。
南音音是被一陣劇烈地顛簸弄醒的。
隨後迎麵而來就是一陣刺骨的冰涼。
是海水。
南音音嚐到一股腥鹹味。
南音音睜眼,發現自己竟然在一座遊輪上。
手和腳用麻繩捆綁著。
見她醒了,一個長相凶惡的男人將手裏的水桶丟到一邊。
南音音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男人。
“你是誰?是米婭指使你這麽做的嗎?”
南音音能想到的隻有米婭一個人。
男人沒理南音音,轉而朝後麵一個帶著鬥篷的人小聲說話。
“他們來了。”
南音音隻看見帶著鬥篷的人點頭。
南音音想在能想到的,就是米婭派人綁架了她。
遠處有一個白點。
待白點逼近遊輪。
男人拿著大喇叭,對對麵喊話。
“想要救南音音,隻能周寒瀟一個人過來!”
南音音聽到周寒瀟的名字,瞬間明白了什麽。
地上丟著許多尖銳的刀具。
“不要,周寒瀟,不要過來。”南音音尖叫,可惜聲音被風浪吹散。
男人見南音音這麽聒噪,走到她身邊,朝她的腹部重重打了一拳。
“唔……”南音音疼得蜷縮。
嘴唇蒼白。
周寒瀟上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南音音虛弱無力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的模樣,心髒在這一刻似乎被什麽東西狠狠揪住。
“音音……”正想上前,凶惡男人突然把槍架在南音音的腦門,“想要救她,可以。”
“看到那些刀具了嗎?”凶惡男人示意周寒瀟。
順著凶惡男人的目光。
周寒瀟注意到了一旁的鐵釘,甚至還有刀片,各種形狀的都有。
“隻要你插自己一下,必須見血,一百下後,她活,你死。”
周寒瀟撿起地上尖銳的刀片,握在手中,刀片沒有刀柄,稍微用力,周寒瀟的手心就被劃開一道口子。
“周寒瀟,不要!”南音音大聲製止周寒瀟。
因為南音音知道,周寒瀟真的會這麽做。
哪怕是為了她而死。
“音音,對不起,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不要,周寒瀟!”
周寒瀟對著鬥篷人講話。
“我死後,你們真的會放了我女人嗎?”
周寒瀟知道,這裏主事的,是那個戴著鬥篷,不知男女的人。
鬥篷人似乎意外,周寒瀟會和她講話。
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硬。
周寒瀟知道,她不是米婭。
鬥篷人終於開口了。
“當然……”聲音嘔啞嘲哳,像是被人用火燙傷過喉嚨,沒有好透,強行講話的感覺。
同時讓人頭皮一陣發麻。
“怎麽?閣下這麽想讓我死,不打算見見嗎?”周寒瀟盯著鬥篷人的背影。
好久之後,鬥篷人摘下了頭上的鬥篷帽。
那是一張十分美麗的臉。
白皙光滑的皮膚,高挺的鼻梁,典型的大眼睛美女,隻是南音音震驚,那張臉竟然與她有七八分相似!
如果不細細看,可能會把南音音與鬥篷女人認錯。
周寒瀟在看到那張臉時,瞳孔倏地收緊。
“意外嗎?老熟人!”這是鬥篷女人在講話。
老熟人?
南音音不曾認識過這樣一個與她這麽相似的人。
不……不對,南音音發現那張臉在她講話的時候,五官都顯得很僵硬。
這……難道是整容?!
否則很難解釋,為什麽她說是他們的熟人,而他們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張臉,甚至是與南音音有八分相似的臉。
“你是……”南音音試探地問。
“南音音,你竟然不記得我了?是因為這張與你極其相似的臉嗎?”女人的聲音很難聽,在南音音的耳朵裏就像是從地獄裏麵爬上來的惡鬼。
女人說完,還自認為嬌媚地摸了一下自己的波浪大卷發。
南音音想吐。
為什麽要用她的臉做這麽惡心的動作。
不過,在場有一個人的眼神一直黏在女人身上,是那個凶惡男人。
南音音瞬間明白,那個凶惡男人與女人的關係。
她究竟是誰?
為什麽要抓她和周寒瀟?
南音音把仇人想了一遍,最大可能,好像隻有米婭才會做這件事吧。
可是米婭不可能去整容,更不可能整成她的樣子。
南音音繼續試探問。
“是米婭派你們來的?”
“嗬!她還沒這個資格。”
這麽說,是那個女人親自策劃的這一切。
女人不理南音音了。
轉頭去看周寒瀟,眼裏似乎還流露著深情。
周寒瀟呈戒備的姿態看著她。
看著這裏,女人低頭,神情落寞,似乎在傷心。
“小叔叔……”
幾乎是才開口,周寒瀟就皺眉。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女人緩緩湊近周寒瀟,凶惡男人不爽地看著周寒瀟,似乎下一秒手裏的槍就要抵在他腦袋,送他去見閻王的架勢。
“你是……”
周寒瀟想了一會,終於想起來了這個人是誰。
“周悅雪?”
“小叔叔,你還記得我,真好。”周悅雪聽上去很開心的樣子。
“小叔叔,我現在這個樣子,你喜歡嗎?”
她特意整容,變成了南音音的樣子。
南音音則是震驚,竟然是周悅雪!
周寒瀟眉宇間的皺褶可以夾死一頭蒼蠅。
神情淡漠:“無感。”
“小叔叔……”周悅雪傷心低頭。
凶惡男人走上前,聲音帶著一丟丟溫柔:“雪兒……”
雖然男人粗狂的聲線幾乎蓋過他自以為的溫柔體貼。
周悅雪噤聲,瞬間收起了臉上所有的表情,仿佛剛剛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樣。
“好了,好戲該開始了。”這次周悅雪的聲音很冷淡。
南音音從剛剛的舉動,分明可以看出周悅雪以前是喜歡周寒瀟的。
周悅雪竟然喜歡周寒瀟!
這讓南音音更加震驚,所以就是因為她愛而不得,所以才綁架了她,引周寒瀟前來嗎?
可是為什麽?
不是先殺她,而是要周寒瀟死?
又或者,她根本沒打算放過他們!
“周寒瀟,既然你不想與我重新開始,那你就為愛獻身吧,啊哈哈哈哈……”
周悅雪的笑聲像極了一個老巫婆。
凶惡男人臉上明顯地緊張:“雪兒,你說你隻是回來報仇的。”他真害怕到時候雪兒拋棄他,和那個什麽周寒瀟在一起。
周悅雪壓住凶惡男人的肩膀。
“放心,我隻是逗他們呢。”說完還湊到男人唇上,親了一口,隨後捂嘴嬌羞地笑。
凶惡男人果然被安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