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
周寒瀟穿了一身意大利純手工定製的黑色西裝,低調內斂。
快要到達708包廂時,周寒瀟愕然抬頭,轉身,隻能看到走廊幾個服務員端著酒盤,一間一間地進包廂倒酒。
鼻尖還縈繞著若有若無的清香,淡淡的蘭花摻雜著梔子花的氣味。
周寒瀟低著頭,沒注意剛剛走過去什麽人,不過他敢肯定,剛剛一定有女人從他旁邊經過,眼神快速掠過走廊的人,卻沒有找到他想要找到的人。
周寒瀟苦澀地搖頭。
或許是自己太想念了,才會出現幻覺。
推開708包間門,周寒瀟自顧自地做到沙發上。
“寒老大,你來了。”陸霖直接一個帥氣的側跨,跨過酒桌,殷勤跑到周寒瀟跟前。
正想拍幾句馬屁,卻眼尖地發現寒老大身上的氣息很不對勁,他竟然在寒老大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悲傷?
悲傷?
這是怎麽回事?
“寒老大……”
周寒瀟拿起桌上一瓶酒,直接開封,仰頭灌了一大口。
陸霖看到寒老大這個樣子,是徹底肯定寒老大心情不好,非常不好。
陸霖沒敢出聲。
周寒瀟淡淡回道:“你們繼續,不用在意我。”
陸霖舌頭都結巴了。
“啊?好……好的,寒老大。”
南音音穿的很樸素,一身淺色的緊身上衣,一條高腰淺色直筒褲。
在與周寒瀟擦肩而過後,轉身進了707包間。
夜魅的七樓都是豪華VIP包間。
包廂很大,可以同時容納百來人。
桌上有珍貴的甜點,酒水。
南音音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
帽簷壓得很低,進了包間後直接找一個沙發角落坐下,沒有人注意她。
南婉穿了一件奢華的香檳色廣袖裙,在燈光的照耀下裙子閃著細碎的光,十分矚目。
“這個不是XY的設計師嗎?怎麽她也來了?”
“聽說是為了景帝而來,但不知道具體什麽事情。”有人壓低聲音和旁邊的人小聲說道。
“聽說她除了是XY的主設計師,還是南家的大小姐,沈家未來兒媳。”
“沈家?是四大家族的沈家?”
“就是那個沈家,你不會還不知道吧?這件事都上新聞報道了。”
“哎呦,我最近都不怎麽出門,知道的事也少,這些小年輕的事情,不怎麽了解。”說話的是一個貴婦太太,“我還是為了我那國外上學的女兒特意來的,就是為了要景帝的一個親筆簽名。”
旁邊其他貴婦太太開始捂嘴笑。
旁邊的小千金也注意到了南婉,驚呼:“哇,這個姐姐好漂亮。”
“她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可是Romilly時尚品牌的最新款,它有一個稱號,就是叫‘月光裙’,在月光的照耀下,整個裙身波光粼粼,好像與月光融合在一起,有著極致的美感。”
“這個還是S設計師的作品之一,S設計師的作品可是一件難求。”
“對呀,我央求了爸爸好久,爸爸都沒舍得給我買。”
“Romilly品牌的服裝都是有數量限製的,S設計師的服裝更是需要提前預定,有錢都不一定買得到,南大小姐竟然就擁有一件!!”
南婉要的就是這個感覺,今天是環特娛樂公司特地給景帝辦的接風宴,會有許多明星大佬,財閥家的小千金出席,她是特意去找了大姐才拿到的入場券。
今天,是接近景帝的最佳時機。
“啊啊啊,好激動,我今天專門和我媽媽要了入場券,就是為了近距離追男神。”
“我也是,我喜歡景帝好多年了,今天特意打扮為他而來。”
幾個年紀不大的小千金在興奮地表達自己對男神的愛意。
現場很熱鬧。
南音音閉目養神。
“啊啊啊,男神!!!”
“景帝,我愛你!”
幾個小千金更激動了。
主辦方象征性地講了幾句話。
然後開始步入正題。
“下麵有請我們紅人,景帝入場!”
“啪啪啪……”現場一片掌聲。
燈光打在門口,要給進來的第一人來個特寫,結果沒想到進來的是一個中等身材,一米七五的男人。
“他是誰?”
“我的神顏老公呢?”
經紀人此時出來,尷尬笑道:“咳咳……那個,景帝現在有點事情要處理,今晚暫時來不了。”
“啊?……”
小千金一片哀嚎。
南婉臉上也是盡顯失望之色。
沒想到今晚竟然撲了個空。
鴉羽般的睫毛在燈光的照射下在南音音的臉上投下了淡淡的剪影。
顯得南音音安靜乖巧,好像睡著了一般。
宴會上的人陸續散的差不多。
南音音倒沒有多少情緒起伏,等到現場安靜了,起身,出門。
差點撞倒一個男人。
男人身材高大。
足足壓了南音音半個頭,黑色陰影落在南音音身上。
南音音下意識抓住男人的皮帶。
“撕拉……”
皮帶開了。
好尷尬的一幕,本來南音音是想抓男人的衣服,沒想到抓錯了。
南音音把帽簷壓得更低了。
沒臉見人。
男人似乎懵了一瞬。
身上帶著酒氣。
女人身上的清香若有若無地飄進周寒瀟的鼻子。
周寒瀟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是她。
那個讓她夜思夢想的人兒。
周寒瀟幾乎整個人都要貼在南音音身上。
他迫切想要看看身下的人到底長什麽樣子。
南音音鬆開男人的皮帶,想要抬頭,結果看到了男人朝她伸過來的左手,上麵赫然戴著她曾經親手刻的沉香手串。
上麵一筆一劃,皆是她親自畫的,用心刻的。
南音音下意識低頭,帽簷拉到底,壓著嗓音開口:“抱歉,先生。”
說完從男人懷裏鑽出去,迅速跑開。
這是南音音這輩子跑得最快的一次。
她甚至不敢抬頭,確定那個人的身份。
周寒瀟被女人鑽了空子,醉意上頭,他下意識地去追越跑越遠的女人。
連背影都這麽像。
音音,不要走……
南音音幾乎是慌不擇路。
不可能,他不是在北洲嗎?
怎麽會在京城?
又或者這是意外,那個人不是周寒瀟。
南音音很想說服自己,剛剛那個人不是周寒瀟,那個手串不過是個意外,可上麵的圖案卻騙不了她。
南音音整個人如同失了魂魄一樣,無力滑落在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