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白晴婷的突然出現,葉淩飛顯然心裏沒有任何的準備,他沒有通知告訴白晴婷。這主要是擔心白晴婷知道他出事後,會擔心自己。但葉淩飛卻忘記了作為白晴婷的好朋友,周欣茗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白晴婷的。

在周欣茗看來,葉淩飛這次受傷不是能隨便掩蓋過去的,白晴婷早晚會知道這件事情,如果自己作為白晴婷的好朋友,卻沒有能在第一時間通知白晴婷的話,可能令白晴婷對自己有所看法。

白晴婷這一出現,周欣茗就自然而然地離開了病房,野獸也很知趣,沒等葉淩飛開口,就自覺地離開了病房,整個病房裏麵隻剩下葉淩飛和白晴婷。

白晴婷打從走進病房時,那臉色難看得就像是要哭出來。她坐在葉淩飛的床邊,緊握著葉淩飛的手,帶著哭音道:“你怎麽會被人砍,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誤會,這是一場誤會。”葉淩飛又把他剛才對周欣茗說過的那一套拿出來,推說是那些黑幫的人砍錯了對象。比起周欣茗來,白晴婷倒是很容易相信葉淩飛的話。白晴婷不了解葉淩飛的底細,她也認為葉淩飛不應該和黑幫結仇,這樣說來,那就是黑幫的人砍錯了人。

白晴婷連連說道:“太危險了,真是太危險了。”她話說到這裏,白晴婷忽然就拿出電話,嘴裏說道:“我要找保安公司,一定要給你找個保鏢。”

“那一定要找個漂亮的女保鏢,還要那種性感的。”葉淩飛故意色迷迷地說道。

白晴婷一聽葉淩飛還要找性感的女保鏢,一時間被葉淩飛給氣樂了,把小嘴一撅,不滿意道:“你想得美。”白晴婷習慣性地想去咬葉淩飛的胳膊,但很快白晴婷就意識到葉淩飛現在受了傷,這句話不過是為了逗自己開心。她麵對著葉淩飛,情意綿綿道:“你這個樣子還和我開玩笑,我真被你氣死了。”

葉淩飛握住白晴婷和周欣茗一樣冰冷的小手,安慰道:“晴婷,我不需要保鏢。這次是我不小心,下次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葉淩飛說著忽然想到是否白景崇也知道自己的事情,他趕忙提醒白晴婷道:“晴婷,不要讓伯父知道,這件事情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事,伯父需要花費精力管理集團,沒必要為了我的事情分心。你看咱們倆人也住了不少天,不如搬回自己的別墅吧。”

這句話得到了白晴婷的讚同,白晴婷也正想搬回去,於是欣然點頭。

白晴婷在葉淩飛的病房裏待到淩晨一點左右,按照白晴婷的本意,她想在病房裏一直陪葉淩飛到天亮,但葉淩飛執意不肯。再加上葉淩飛剛做完手術,需要休息,白晴婷不得已,隻好在周欣茗的護送下回家去了。

而白晴婷和周欣茗這一走,一直在病房外麵的野狼和野獸才走回病房。

野狼這一回來,就把他得到有關李可欣的情況告訴葉淩飛,順便提到劉海。葉淩飛從野狼口裏了解到李可欣隻是撞昏過去了,並沒有什麽大礙,這不能不算是幸運。比起李可欣的幸運,劉海就沒那麽幸運了。劉海因為被車撞時,頭重重撞在地上,很有可能變成植物人。

葉淩飛聽完後,沉吟不語。

……

對於李可欣來說,昨晚的事情如同一場噩夢一樣,隻是當她早晨醒過來時,發現自己這個噩夢卻是真的。

她躺在病**,那白色的床單提醒李可欣這是病房,昨天晚上自己並沒有做夢。

她的母親趴在李可欣的床邊睡著了,李可欣看著母親的白發,於心不忍。自己的父親剛剛住院,自己又受傷住院,這對於母親來說是多大的打擊啊。

李可欣不忍心打擾母親,她悄悄下了床,剛想把病**的被子蓋在母親身上,卻偏偏這時候,她的母親醒了。

“可欣,你要去哪裏,我扶你。”李可欣的母親看見李可欣下床了,趕忙站起身來,要去攙扶李可欣。李可欣趕忙把自己的母親扶坐在**,微微笑道:“媽,我隻是想活動活動,我沒事的。”

聽到李可欣說沒事後,李可欣的母親長出一口氣,說道:“可欣,你沒事就好。咳,也不知道大海這孩子是不是也會沒事。”

“大海哥怎麽了?”李可欣經自己的母親這一提醒,才想到昨天晚上劉海被車撞的事情。在李可欣看來,如果不是劉海救了自己,恐怕被撞的就是自己。

“大海這孩子醫生說命是保住了,但可能會變成植物人。沒想到昨天晚上這孩子還好好的,現在卻成了這個樣子。”

李可欣一聽就急了,她顧不得和自己的母親說下去,急急匆匆地出了病房。李可欣的母親不知道李可欣幹什麽,也跟著出去。

李可欣急急忙忙打聽劉海的病房,等她轉了一大圈,趕到劉海所在的病房時,她傻了。就看見劉海靜靜地躺在病**,即使如何呼喚也沒有反應。根據醫生的說法,劉海的腦袋遭受巨大的衝擊,很有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就是人們常說的植物人。

“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李可欣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的淚水奪眶而出。

葉淩飛在野狼和野獸的攙扶下,來到劉海的病房,卻意外在病房裏麵看見正在流淚的李可欣。葉淩飛本想張口說話,卻看見李可欣站起身來,直視著葉淩飛。

“葉淩飛,你不是曾經說過,你會保護我不讓我受到任何傷害嗎,但當時你在哪裏,你告訴我,你當時在哪裏?”李可欣帶著質問地語氣道,“你隻會說,卻沒有保護我。你看看,這上麵躺著的大海哥,如果沒有他的話,此刻躺在上麵的是我。我為了你傷害過我的大海哥,現在我後悔了,後悔了,以後我都不要再看見你,不想看見你,你給我出去。”李可欣說著用兩手去推葉淩飛的肩膀,她的手正好推在葉淩飛那綁著繃帶的槍傷傷口處。

還沒完全愈合的傷口被李可欣用力一推,葉淩飛就感覺傷口處劇烈的疼痛。他隻皺著眉頭,卻沒有說一句話。

野獸看不下去了,他一把抓住李可欣的手腕,大喝道:“你幹什麽,如果沒有我的老大,你和那個死男人都會死在那裏,你知道……。”

“野獸住口!”葉淩飛眼睛寒光一閃,厲聲喝道:“不許再說了!”

野獸不再說話了,隻是他對李可欣忿忿不平,瞪著李可欣。李可欣冷笑道:“葉淩飛,我不認識你,你給我出去。”

“可欣,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說,但這次的事情你要怪我的話,我也無話可說。我隻是想告訴你,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躺在病**的是我而不是他。”葉淩飛目光中閃過一絲悲傷,他心中在自責,為了當時沒有能在李可欣身邊保護李可欣而自責。但這時候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葉淩飛從李可欣的眼神中,看得出來,李可欣此刻很恨自己。李可欣把這一切的罪過都算在他的頭上,殊不知如果當時劉海沒有貿然逞英雄的話,可能葉淩飛也不會受傷,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這個被李可欣當成英雄的笨蛋劉海。但葉淩飛卻認為此刻一切話都是徒勞的,劉海永遠不能醒的事實會讓葉淩飛的解釋變得蒼白無力。

葉淩飛沒有解釋下去,他一轉身,步伐淩亂的走出了劉海的病房。

就在葉淩飛離開那一瞬間,李可欣忽然放聲地大哭起來。

葉淩飛返回病房,就看見白晴婷已經坐在病房裏等葉淩飛。一看見葉淩飛回來,白晴婷立刻扶住葉淩飛,關切地問道:“怎麽樣?”

葉淩飛暫時把壞心情壓下去,露出一貫那種無賴的笑容道:“老婆,我沒事。你看我除了左麵胳膊不好用外,其他零部件都完全正常,就現在和你圓房都沒問題。”

“去,別以為你受傷了就可以欺負我。”白晴婷把葉淩飛扶到病**,緊跟著返回身,把放在桌子上的保暖壺拿起,打開蓋子,倒出今天早晨她親手為葉淩飛熬的燕窩。端著一小碗白晴婷坐在葉淩飛身邊,柔聲地說道:“這是人家今天一大早就起來為你熬的,你不許剩下來,必須喝光。”

這讓葉淩飛心裏湧起一股暖流,他沒想到白晴婷會為了自己親手熬燕窩。要知道白晴婷可是嬌貴的大小姐,在家從未下過廚。葉淩飛臉上浮現出燦爛的笑容,他看了看正坐在他對麵的野狼和野獸,咧著嘴笑道:“看見了吧,這就是有老婆的好處,你們兩個也早點找個女人結婚吧,尤其是野獸你這個家夥,別整天鬼混了。”

野狼難得露出一絲笑容,而野獸則咧開大嘴,無所謂道:“我可以買燕窩去。”

“上哪裏買我做的燕窩?”白晴婷看了野獸一眼,不滿意地說道:“告訴你,全世界就這一份,花多少錢都買不到。”

“啊,大嫂,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野獸連連解釋道。

白晴婷不理會野獸,手捏著小勺,舀了一勺,遞到葉淩飛嘴邊。葉淩飛張開嘴,一口含下。他眉頭微微一動,但依舊保持笑容,一口吞了下去。白晴婷正想再喂葉淩飛舀一勺,就聽到葉淩飛忽然說道:“老婆,你看我這個記性,我倒忘記給你介紹我的朋友了。”葉淩飛說話間,右手拿過來白晴婷手裏的碗。白晴婷被葉淩飛這一打斷,完全沒注意她手裏的碗已經被葉淩飛接過去。白晴婷把目光投向一直未說話的野狼身上,微微一打量,旋即說道:“該不會也是國外的朋友吧。”

“老婆你果然冰雪聰明,一說就中。”葉淩飛把碗放在桌子上,笑道:“我這名朋友是我在英國認識的,你稱呼他為貝侯吧。”葉淩飛擔心自己要是再說我這個朋友叫野狼的話,說不定白晴婷會產生疑問,怎麽他的朋友全是動物。為了避免白晴婷產生這種疑問,葉淩飛說出野狼的真實名字。

白晴婷點了點頭,算是和野狼打過招呼。野狼這人也不是那種太喜歡和人說話的人,他和白晴婷一樣,都是點了一下頭。

白晴婷打算再喂葉淩飛喝燕窩時,葉淩飛忽然站起來,右手捂著下身,看起來很急的樣子說道:“老婆,你等我下,我去趟衛生間。”葉淩飛說著對野狼和野獸招呼道:“你們快來扶我去衛生間。”

野狼和野獸不明白這好端端的,怎麽葉淩飛突然要去衛生間。他們倆人不敢怠慢,急忙扶著葉淩飛出了病房的門。一走出病房,葉淩飛回頭看了看還在病房裏麵坐著的白晴婷,小聲說道:“我們離開醫院。”

“去哪裏?”野獸一驚,聲音不免大了點,被葉淩飛一把捂住嘴巴道:“你幹什麽那麽大聲,你想讓我死在醫院嗎,快去準備車,別在這裏亂說話,我們出去談。”

野獸不敢多說,連連點頭。

這白晴婷在病房裏左等葉淩飛沒回來、右等也沒回來,她有些坐不住了,站起來在病房裏來回走著,不時從房門的窗戶向走廊張望,想看看葉淩飛是否回來。

忽然,醫院病房的走廊裏傳來一陣腳步聲,白晴婷以為是葉淩飛回來了,正打算抱怨葉淩飛去趟衛生間也這麽久,卻看見是周欣茗帶著她警隊的人到了這裏。

周欣茗推門看見病房裏隻有白晴婷一個人,葉淩飛不知所蹤。她讓小趙等人在外麵等著,走進病房後,反手把病房的門關上。

“晴婷,葉淩飛呢?”周欣茗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問道。

“去衛生間了。”白晴婷心情不高,有氣無力地回道。

“看你這樣子似乎有什麽事情不開心,是不是葉淩飛欺負你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把這個家夥帶回警察局,管他受傷沒受傷呢。”周欣茗故意說道。果然按照周欣茗的預料,就看見白晴婷緊張地說道:“欣茗,我沒事,他也沒欺負我。”

周欣茗笑了,她就料想現在的白晴婷可舍不得葉淩飛。周欣茗那表麵上是微笑,但心裏卻感覺有一絲酸溜溜的味道。她很希望自己能不用顧慮的提到葉淩飛,不用像現在這般偷偷摸摸,像是做賊一般。但周欣茗也知道一旦自己和葉淩飛的事情曝光的話,白晴婷一定會和自己斷絕關係。怎麽說她和白晴婷都是多少年的好朋友,這份友情不是說拋棄就能拋棄的,至少周欣茗不想和白晴婷斷絕關係。周欣茗最希望的就是自己和白晴婷能一起分享葉淩飛,哪怕白晴婷默許也行,但周欣茗卻不敢把這種想法流露出來。

白晴婷哪裏知道周欣茗心裏這種複雜的想法,她真當周欣茗想為她報仇。白晴婷趕忙解釋道:“剛才我拿燕窩給葉淩飛吃,葉淩飛剛吃了一口,就突然要上衛生間,這都好半天了,葉淩飛也沒回來,我等著無聊。”

周欣茗聽完白晴婷的話後,她笑道:“怪不得看起來你不怎麽開心呢,原來是這麽回事。”說著,周欣茗把目光挪向那碗被葉淩飛放在桌子上的燕窩,笑著說道:“晴婷,不要告訴我你為了葉淩飛親自給他熬燕窩。”

白晴婷臉頰飛起一片紅暈,她羞澀地點了點頭,咧著櫻桃小嘴輕聲說道:“欣茗,當你愛上一個男人後,你才會明白,你可以為他做任何事情。我之前根本沒想到我也會有這麽一天。”

周欣茗心頭一動,雖然她嘴上沒說,但心裏卻說道:“晴婷,我早就有這種感覺了。在葉淩飛麵前,我可以不顧及一切,甚至於作出一些違背我原則的事情來。有些事情,我明明知道不能去做,但又忍不住,就比如說我不應該和葉淩飛有任何關係。”

當然,周欣茗不能把這些話說給白晴婷聽,她笑著把鼻子湊到燕窩邊,笑嗬嗬說道:“一看這燕窩就有食欲,可惜啊,我這個做好朋友的不能嚐嚐晴婷的手藝,真是遺憾。”

“這有什麽難的。”白晴婷一聽說周欣茗要嚐嚐這燕窩如何,忙不迭地拿出一把新勺子,遞給周欣茗道:“我早有準備,來嚐嚐。”

周欣茗也不客氣,拿著勺子就舀了一勺,剛含進口裏,周欣茗眉頭就皺起來,奇怪地問道:“晴婷,你這裏麵放了什麽?”

“糖啊,這樣喝起來不是更甜些嗎?”白晴婷小得意道,“我可是放了很多,口感不錯吧!”

“我想你放錯了,你放了鹽。”周欣茗把那口燕窩吐到痰盂裏,連連說道:“很鹹很鹹。”

“難道我放錯了?”白晴婷嘀咕道,“但是葉淩飛卻沒說。”她這話剛說到這裏,白晴婷和周欣茗都愣了愣,白晴婷如夢方醒一般。白晴婷一想到自己竟然傻乎乎等了半天,突然大嚷道:“葉淩飛,你這個壞蛋,你竟然偷偷跑了,不要讓我看見你,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