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李天鵬就不解地問道:“爸爸,姓葉那小子如此囂張,我看要再給他點教訓。”

李哲豪陰沉著臉,語氣不悅地說道:“錢通那廢物,竟然沒幹掉這小子,現在可麻煩了,如果這時候再對付這小子的話,恐怕咱們脫不了幹係。”

李天鵬點了點頭,附和道:“爸爸,你說得有道理,這姓葉的總找咱們的茬,就說明這小子有所準備,如果我們這時候再對他動手,很容易栽進去。那就等一段時間,等這小子放鬆警惕後,我們再找機會幹掉他。”

“目前看來隻能如此。”李哲豪說道此處,又擔心地說道:“我現在就怕這小子懷疑是我們幹的,照他的口氣來看,他認定這件事情是我們幹的。這很麻煩,錢通那混蛋說要去避避風頭,但誰知道他會不會乖乖地避風頭呢。”

“爸爸,在這件事情上我倒不擔心。”李天鵬笑道,“爸爸,那小子可沒證據,他沒證據拿我們怎麽辦。其實錢通這混蛋就是膽子小,被姓葉那小子嚇破了膽。要我說姓葉那小子隻是在猜測,但他沒證據的話,他就沒辦法。你認為他會找警察幫忙嗎,警察要抓人也得講究證據吧,沒有證據拿我們一點辦法也沒有。除了警察,這小子能指望誰。可別忘記了,咱們和望海市的黑道都很熟,那小子沒有任何勢力,想整死他還不輕而易舉?”

李天鵬這番話得到了李哲豪的認可,李哲豪這一合計,確實就是這麽一回事。他心裏這片烏雲散去了,微微地點頭道:“天鵬說得很好,看來姓葉這小子今天就是故意來誆我們,想讓我自亂陣腳。讓他鬧去吧,我現在可沒時間陪他玩。等我有時間的話,我會好好玩玩這小子。”

“爸爸,你該不會是打算從馬曉研那名外國男友身上撈錢吧。”李天鵬問道。

“有何不可,這正是大好機會。”李哲豪笑道,“沒想到老天爺還給我帶來了一個財神爺,照我看,那名外國人的財產不少,我們正好從他身上撈一筆,補補咱們的損失。”

李天鵬點了點頭,李哲豪繼續地說道:“天鵬,你認為我平白無故為什麽要請他們吃飯?”

“難道爸爸另有目的?”

“當然,我要探探那家夥的底細,要是真的是一位財神爺的話,天鵬,我們這次可發了,不讓這家夥把錢都扔給咱們,他就別想離開望海市。”李哲豪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

馬紫燕因為對馬曉研不滿,並沒有出現在法國餐廳,但這並沒有影響李哲豪和那名法國人貝克爾特之間友好的用餐氛圍。

李哲豪之所以選擇這家望海市最為高檔的法國餐廳,一方麵是因為貝克爾特是法國人,用純正的法國菜招待是最好的選擇;另一方麵,是不是法國上流人士,從用餐上就能看出來。

當貝克爾特和馬曉研出現在餐廳時,李哲豪和李天鵬趕忙起身。李哲豪先對馬紫燕未來而表示歉意,推說馬紫燕身體不舒服,在家修養。對於這個說詞,馬曉研並不認同。她怎麽能看不出來自己這位姨對自己很不滿意,但馬曉研現在有了貝克爾特那是身價不同了,根本就沒必要考慮自己這位姨如何看待自己了。

法國餐最講究情調,這和法國人浪漫的本性分不開。這家餐廳的餐具是從法國進口的,做工異常的精美。

“貝克爾特先生,這家餐廳是望海市最純正的法國餐廳,這裏的所有餐具都是從法國運過來的……。”李哲豪一邊介紹,一邊留意著貝克爾特的反應。

貝克爾特微微地露出笑容,他沒有打斷李哲豪的話,一直等李哲豪介紹完這家法國餐廳的情況後,他才笑道:“我敬愛的李先生,不可否認這些餐具是從我們法國運過來的,但是我想讓你轉告這裏的老板,很明顯,他被騙了。”

這句話一說完,李哲豪和李天鵬都望向貝克爾特。怎麽可能,開這家法國餐廳的是一名純正的法國人,難道法國人也不懂餐具,這不是開玩笑嗎?

貝克爾特在眾目睽睽之下娓娓道來,原來這法國的餐具生產也分大品牌和手工作坊式的生產。無疑,此刻擺放在他們麵前的這些餐具並非是什麽大品牌公司生產的,完全就是一個小作坊生產出來的低價產品。

貝克爾特重點推薦Bernardau這家法國最大瓷具製造商所生產出來的高檔餐具,聽著貝克爾特的講述,李哲豪和李天鵬倆人那是茅塞頓開。

等下麵更是讓李哲豪和李天鵬對貝科爾特敬佩不已,吃法國餐前需要喝開胃酒,就餐期間酒的種類和顏色都非常講究。貝克爾特那是深精此道,沒用這家法國餐廳的服務員推薦,貝克爾特就為已經點好的法國菜配好了酒,而且其中有幾款這家法國餐廳竟然沒有,要知道這裏可是號稱望海市最好的法國餐廳。

那名法國餐廳的老板,一名純正的法國人聞訊趕來,連聲道歉。這就叫怕遇到行家,糊弄外行人還行,一旦遇到真正的法國上流社會的人,一切都暴露了。

……

野獸把車停在葉淩飛的南山別墅門口,因為葉淩飛受了傷,他不想讓白景崇發現,事先和白晴婷打過招呼,要回來住。

野獸和野狼倆人離開後,葉淩飛邁步走進別墅。一推開別墅的門,就看見白晴婷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

“晴婷,看什麽節目呢?”葉淩飛一回來,就笑嗬嗬地湊到白晴婷身邊,他現在心裏有鬼,因此份外熱情。

白晴婷沒說話,甚至於連動都沒動,就看著電視。

“不好,難道她要發飆?”葉淩飛感覺這房子的氣氛不對,慢慢地向後退,打算溜出去。偏偏在他剛想動的瞬間,周欣茗的聲音從葉淩飛身後響起,“葉淩飛,你可是夠強的了,竟然從醫院跑出去,害得老娘等你一整天。”

“誤會,誤會。”葉淩飛一聽到周欣茗的聲音,就知道這次可是要完了。這周欣茗絕對不會是來找自己喝茶的。他趕忙轉過身來,笑嗬嗬地說道:“我在醫院待著太悶,就出去溜達了一圈,現在我就回醫院,馬上回去。”

“你能回去,真當我是傻瓜嗎?”白晴婷終於說話了,就看見白晴婷把一直握在手裏的電視遙控器扔在沙發上,走到葉淩飛麵前,嬌嫩的臉上帶著憤怒的神色,冷冷地說道:“我查過了,你竟然辦理了出院手續。葉淩飛啊葉淩飛,你真夠絕的,不就是我把鹽當成了糖放在燕窩裏嗎,有必要辦理出院嗎?”

“不是的,晴婷你誤會了,你做的燕窩真的很好吃,我那時候肚子疼,就去趟衛生間。結果我剛一出衛生間,野獸那個混蛋就說他無聊,偏要拉我出去玩。你看我的樣子,哪裏能打得過他,就被他強行拉出去了。”葉淩飛一邊說著,心裏一邊嘀咕道:“野獸兄弟對不起了,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就委屈你了。”

“野獸拉你出去,哼,你騙三歲孩子,我不信。”白晴婷怒氣未消,氣憤道:“野獸聽你的話,他怎麽可能強行拉你出去。葉淩飛,你現在就給我老實交代,你到底幹什麽去了,如果不交代完的話,哼。”白晴婷說道這裏,用手一指那放在客廳茶幾上的那一大碗燕窩道:“看見了嗎,你不是很喜歡喝嗎,我故意又給你加了些鹽,你不說實話,就必須把那一大碗喝下去。”

“老婆,沒有必要這樣吧。”葉淩飛一看今天這場麵似乎對自己很不利,他馬上作出一副可憐的樣子,右手拉著白晴婷的右手,可憐兮兮地說道:“我真的被野獸那混蛋拉出去溜達了。”

“葉淩飛算了吧,你別在這裏演戲了。”周欣茗把眉頭一豎,右手一拽葉淩飛的右臂,幾乎拽著葉淩飛到了沙發前,把葉淩飛一把推坐到沙發上。

“葉淩飛你給我聽好,我沒空和你鬧,現在你就要把整件事情完完本本地告訴我。”周欣茗瞪著葉淩飛的眼睛,厲聲地喝道:“如果你不說實話,我就把你帶回警察局。”

“幹什麽啊,我又沒犯法,憑什麽抓我。你現在應該去查那些追殺我的人,我現在還窩火呢,平白無故被人砍了。”葉淩飛理直氣壯道,“我可是好市民,偷雞摸狗的事情從來不做。”

“我們就是要查那些人,葉淩飛,我告訴你吧,那些砍你的人是黑風幫的,我們抓了幾名小混混。不過,這些小混混都推說不知道這件事情。根據我們的情報,黑風幫的幫主錢通消失了,這一切都顯示著這次的事情不單單是誤砍,很有可能是早有預謀的。”

葉淩飛聽完周欣茗這番話,心裏明白周欣茗為什麽會如此緊張了。敢情她是害怕自己出事,想盡快為自己解決這件事情。但葉淩飛卻清楚,周欣茗幫不了自己。他不打算把周欣茗牽扯進來,不想讓周欣茗受到傷害。他繼續裝糊塗道:“我真不知道啊,你讓我怎麽說。”

“欣茗,我早就說過這個家夥不會說的,你別浪費時間了。”白晴婷走到周欣茗身邊,咬著周欣茗耳朵道:“你也別真把他帶回警局,他現在受傷了,需要修養,要不這樣吧,就讓他待在別墅裏,你要是想破案的話,可以來這裏問他。”

白晴婷雖然心裏對葉淩飛有氣,但她也擔心葉淩飛的傷勢,真害怕周欣茗把葉淩飛帶回去審問。殊不知周欣茗也隻是焦急葉淩飛,擔心葉淩飛再次被人追殺,語氣才重起來。她怎麽能把葉淩飛帶回警察局,周欣茗也擔心葉淩飛的傷勢惡化。白晴婷正好給了她一個台階,周欣茗立刻低聲道:“晴婷,我也知道他受傷了,但他越這樣,越危險。本來我想從他嘴裏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但他嘴巴也太嚴了,什麽也不肯說。這樣一來,他很危險,需要有人保護。”

“我知道,我可以雇人保護他。”白晴婷說道。

周欣茗微微皺了皺眉頭道:“我就怕你雇的人看不住他,你也看見了,他今天當著你的麵就跑了。”

“那怎麽辦?”白晴婷低聲地問道。

“要不這樣,這幾天就把他關在別墅裏,不讓他出門。”周欣茗說道,“刑警隊那邊,我們通知小趙等人加緊查這件事情,而我會留在這裏,專門和他周旋,我就不相信他不說。”

“嗯,這個辦法好。”白晴婷立刻點頭答應道,“有你在的話,我就不會無聊了。嗯,欣茗,今天晚上你就住在這裏吧。反正我這裏什麽也不缺,你隻要住下來就行,咱們倆人還可以聊天。”

“嗯!”周欣茗答應下來。她之所以這樣做,很大一部分出於私心。現在葉淩飛受了傷,周欣茗很擔心傷勢惡化,想留在葉淩飛身邊照顧他。但周欣茗卻意識到想留在葉淩飛身邊的話,就必須找到一個很好的理由,恰恰白晴婷給了她這樣一個機會。

周欣茗和白晴婷倆人商量好之後,周欣茗就轉向坐在沙發上,瞪著一雙無辜地眼睛看著她們的葉淩飛,鼻子冷哼道:“葉淩飛,你不是不說嗎,好,我就陪著你。從現在起,你不許離開別墅,我會一天二十四小時盯著你,直到你肯說為止。”

葉淩飛先是愣了愣,以為聽錯了。周欣茗竟然要在這裏二十四小時保護自己,這樣很容易出事的。葉淩飛越來越感覺周欣茗現在是離不開自己了,身為一名警察,周欣茗顯然為了葉淩飛放棄了很多原則,可能周欣茗沒有意識到這點,但葉淩飛卻能感覺出來周欣茗已經完全為了葉淩飛而把很多事情都給掩蓋下去了。

葉淩飛很清楚,當一名女人越陷越深時,她的感情就會戰勝理智,導致出現一些極其不理智的事情。要是以前的周欣茗,絕對不會作出這個決定來。周欣茗會盡可能避免和自己過多的接觸,以避免讓白晴婷起疑。但現在的周欣茗不僅沒有回避,相反倒主動地要來二十四小時保護自己,這很容易引起白晴婷的懷疑。

葉淩飛雖說有點擔心,但卻暗暗欣喜起來。周欣茗這種態度也表明了周欣茗對葉淩飛由原來的回避到目前的主動接近,至少有一點葉淩飛很確定,那就是周欣茗能允許白晴婷的存在。至少現在看來,把周欣茗和白晴婷全成為他的女人希望不小,周欣茗這邊已經采取了默認的態度,接下來就是白晴婷的態度了,如果白晴婷也能默認的話,那就是太完美了。

當然,這些都是葉淩飛的美好願望,他可沒膽子去冒這個險,誰知道要是白晴婷知道了會幹出什麽事情。葉淩飛對於目前的局麵已經十分滿意了,至少他可以左擁右抱,何必太過於介意要把這種關係明確化呢!

白晴婷看見葉淩飛愣住了,以為葉淩飛是害怕了,她就喜歡看見葉淩飛無奈的樣子,現在總算看見葉淩飛發傻了,白晴婷這心情忽然間大好,挽著周欣茗的胳膊道:“欣茗,咱們上樓去,把這家夥扔在這裏,讓他自己琢磨去吧。”

周欣茗點了點頭,剛要轉身,忽然又停下來,嘀咕道:“要是他想跑怎麽辦?”

這一句話提醒了白晴婷,就看見白晴婷眨了眨眼睛,提議道:“要不咱們給他在脖子上掛一個項圈,給鎖在房間裏。”

“我不是小狗。”葉淩飛聽完很鬱悶地大嚷道,“不就是待在別墅裏嗎,有什麽了不起的,我就待在別墅裏不出去。”

“這樣最好。”周欣茗說道,“你要是敢偷偷地跑出去,我一定會把你關在警察局裏。你現在可是重要的證人,我需要隨時保護你。如果你不配合的話,那我也隻能采用這種極端的手段了。”

周欣茗和白晴婷說著朝樓上走去,葉淩飛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他核計了半天,終於摸出自己的手機,給野獸打了電話。

“野獸,我被關起來了,以後的事情你和野狼給我處理完。”

野獸一聽到葉淩飛被關起來,立馬急了。他嚷道:“老大,你在哪裏,我這就去把你救出來。”

“救什麽救,我在家呢。”葉淩飛無奈地說道,“還不是今天的事情嗎,我把我老婆得罪了,這下子可完了,出不去門。你和野狼去給我辦事,我要黑風幫成員名單和窩點,娘的,我要把那晚上敢砍我的人全給揪出來,一個個收拾。”

“老大,你就放心吧。”野獸咧著大嘴說道,“現在老大還是要嘿呦吧,那就應該加把力氣,我還想認老大的兒子為幹兒子呢。”

“去,別在這裏給我貧嘴。”葉淩飛頓了頓,聲音又低沉起來,說道:“劉海和李可欣的所有醫療費用都由我來付,你明天和野狼先把這件事情處理完,不要讓她們發現是我付的錢,這次,我欠了他們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