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渡雲山三個字,在場的所有人臉上都不太好看了起來。

在整個慶隆府,渡雲山三個字,是任何人都不敢去的禁地。

官府多年來,不知道組織了多少次對渡雲山的圍剿,想要將妖怪殺光。

甚至還請來了不少修士出手,可通通失敗了。

這也讓整個慶隆府各處都被妖怪侵害。

城郭還好,妖怪尋常是不會入城的。

但城市外的各個村子,可就苦了。

他們這荒山野嶺之地還好,妖怪鮮少來這裏。

據說不少富足之地的村莊,每年生的小孩,都要抽簽給渡雲山送去。

若不送去,整個村子都會被渡雲山的妖怪殺光。

更別說殺了渡雲山的妖怪了。

當然,在場的這些村民並沒有說什麽,那好漢和我們又不熟,為什麽不讓他留下來對付這些妖怪,就算他死了也不關咱們的事。

這些村民不隻是沒說,甚至連這樣的想法都沒有。

這些村民大多數,一生都留在村莊中,天性淳樸,此時基本上所有人都認為,村長做的這個決定是對的。

那位好漢出手相助,是恩情,怎可再拖累那位恩人。

這時,原本離去的林凡,又走了回來。

眾人看向林凡。

林凡臉上有些尷尬的對村長說道:“村長,我這身怪異的衣服,去了慶隆城,怕被人誤會,不知道村子裏有沒有我合身的衣服呢?”

林凡也是剛走不久後反應了過來。

自己這一身衣服,在他們眼中怪異,去了慶隆城,恐怕也會遭遇同樣的問題。

村長點頭,對王虎說道:“虎子,你趕緊去拿幹淨的衣服給恩公。”

“好!”

王虎點頭,拔腿就往村裏跑去,然後就抱著一身嶄新的衣服跑了出來。

這可是一身好料子,是綢緞的。

是他父母花老多錢,在慶隆城買來的好衣裳,原本準備等王虎結婚的時候再穿。

王虎卻是直接拿來給了林凡。

林凡對他有救命之恩,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報答,衣服總不能給寒酸了。

林凡看到這綢緞衣服,瞳孔微微一縮。

他自然看到這村中的人所穿的,都是粗布衣服,這衣服恐怕對他們而言,也需要不少的錢財了。

不過林凡也不是什麽矯情的人,直接接過了這身衣服,道:“多謝了。”

“不,不謝。”王虎急忙搖頭起來。

林凡笑了一下,說:“那麽我就告辭了。”

“請慢。”

這時,劉青微微咬牙,看著林凡。

“青青。”村長瞪了劉青一眼。

“青青姑娘有事嗎?”林凡好奇的看向劉青。

這時,劉青直接朝林凡跪下,說道:“好漢,求求你救救我們!”

村長見此,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哎,造孽啊。”

“好漢,您殺了渡雲山的妖怪,渡雲山一定會找我們報仇。”劉青抬頭看著林凡,說道:“您殺了這隻狐妖,本已對我們有了大恩,不應該再將您拉進這渾水之中,但村子裏的叔叔伯伯,弟弟妹妹很多,我們若是逃難,恐怕絕大多數都要死在路途上。”

劉青這話並不是虛言。

這世上妖怪多,眾人離開了這個村子,在外麵遊**。

基本上就成了流民,災民。

其他村子甚至城郭,都不會接納他們。

到時候沒有莊稼,食物,身上的錢也不夠多。

恐怕大多數人,都隻有死路一條。

其他人的臉上,也都露出了難色。

然後臉上忍不住有些期待的看向林凡。

想要看林凡會不會答應。

當然,大多數人心中其實也沒譜,畢竟那可是渡雲山啊。

這整個慶隆府,誰不懼怕渡雲山?

“我還當什麽事呢。”林凡笑了起來,說:“趕緊起來,我留下來就是。”

“額。”

眾人臉上露出驚訝之色。

即便是劉青也是如此,她本也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沒想到林凡真的會答應。

劉青說道:“好漢您……”

“別叫好漢了,你不是知道我名字嘛。”林凡隨後對周圍的村民說道:“大家都回家該幹嘛幹嘛吧,我留下來兩天,幫你們把妖怪收拾咯。”

說實話,林凡是看這群村民實在是淳樸。

甚至淳樸得有些不像話,這才答應了下來。

更何況,能招納這隻虎妖的勢力,能成什麽氣候?

這種都還不能化作人形的妖怪,放在四大仙族,連看門的資格都沒有呢。

“這,恩公請。”村長見林凡答應了下來,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人家要留下來幫忙,自己總不能趕人走吧?

眾人熱烈的帶著林凡進了村子中。

進入村子後,村長對林凡說道:“恩公,我想起來,村裏王狗子家有一本書,是王狗子在慶隆府買來的遊記,這王狗子是我們村裏唯一一個讀過書的人,之前恩公您問我的那些問題,問問這王狗子,準知道。”

村長回頭看向王虎:“虎子,去把王狗子帶我家來,還有他那些破書,全部都帶上。”

“好嘞。”

王虎轉身便跑去抓那個王狗子。

“老人家,叫我林凡就可以了,您一把年紀了,這一口一個恩公的,我可受不起。”林凡道。

“恩。”

其他村民也都散了,各自回家,村長帶著林凡和劉青,回到了他的家中。

村長家看起來比其他村民的都要破不少。

林凡進入屋中坐下後,村長問道:“林凡,你是修士吧?”

聽到村長的話,劉青頓時好奇了起來。

她忍不住說道:“村長爺爺?他就是傳說中的修士嗎?”

“是。”林凡點頭起來。

劉青忍不住問:“唱戲的不是都說,那些修士都身高五丈,能騰雲駕霧,噴火吐水嗎?”

“小姑娘,你說的那是變戲法呢。”林凡隨後看向村長問:“老人家,你們這,修士多嗎?”

“哪能啊。”村長擺手起來:“除了你之前,我上一次看到修士,是三十年前,那時候慶隆城有兩位修士決鬥,那可謂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

“自從那以後,我就再未看到過修士,不過我們這窮溝溝裏,哪有什麽修士願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