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遠臉上陰晴不定,林凡也不知道他此時在想什麽。

騰遠皺眉問道:“這吳曹德真如此說的?”

林凡道:“在下豈敢欺騙指揮使大人?”

這話騰遠可不相信,這林凡對自己毫無敬畏之心,對自己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這家夥的話能相信才有鬼了。

別說欺騙自己了,這家夥根本就沒將自己當成上司好伐!

這時,蔣誌明恰好也走了進來,他手中拿著一份罪狀。

“蔣百戶來得剛好。”林凡笑著說道:“罪狀拿來了吧?”

“是。”蔣誌明奇怪的看了一眼騰遠。

林凡接過罪狀,然後遞給騰遠說道:“指揮使大人,你親眼看看,這便是吳德曹招供的罪狀。”

看著這張罪狀,上麵還寫著他開口說太子是自己後台,這件事是由太子指使的。

“這,這……”騰遠麵色一沉。

林凡說道:“我等會就連夜去拜見陛下,畢竟這是栽贓陷害皇子的大罪。”

“且慢。”騰遠急忙說道:“這上麵畢竟涉及太子,若是讓燕皇陛下看到,未免會多想。”

林凡說道:“太子為人正直,身正不怕影子斜,想必燕皇陛下不會相信。”

騰遠心中一沉,這事本就是太子做的,燕皇雖然老了,但也不傻,這份罪狀,若是送到了燕皇陛下手中,雖然不至於對太子怎麽樣。

但燕皇必然會對太子的評價更低。

畢竟燕皇還沒死呢,太子就如此急不可耐的對自己兄弟動手?

不管燕皇怎麽看待大皇子蕭元龍,但這畢竟是陛下親生的皇子。

“林千戶且慢,不妨這份罪狀交給我,我幫你遞交給陛下?”騰遠小聲地說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這件事,畢竟涉及太子……”

“換一份罪狀也並非是什麽難事。”林凡笑道:“我想,既然已經證明大皇子是被冤枉的,那麽應該很快就會被釋放出來吧?”

騰遠明白,這是林凡在跟自己講條件。

此時自己代表的便是太子,騰遠麵色沉了下來,說道:“這件事,事關重大,我做不了主,你先不要將這份罪狀送上去,我去找太子殿下,請示一下太子殿下的意思。”

說完,騰遠急忙轉身,拿著手中的罪狀便離去。

林凡並不擔心騰遠將這罪狀毀掉,吳德曹在自己手中,想要多少罪狀,隨時都可以讓吳德曹寫出來。

騰遠離去後,直接朝太子府趕去。

太子蕭元申本已經睡下。

雖然他聽聞吳德曹被錦衣衛帶走,但並沒有太當回事,騰遠可是錦衣衛指揮使,難不成還搞不定自己的下屬?

沒想到這時,外麵卻傳來一個太監的聲音:“太子殿下,騰遠求見。”

“這騰遠,事情解決了就行了,大半夜還要過來一趟?”蕭元申眉毛皺了起來,但也起身。

若是換做尋常人,在太子已經睡下的情況下拜見,太子是懶得見的。

即便是當初的騰遠也不行。

不過騰遠現如今已經去幫自己執掌錦衣衛,也算是他核心的手下,也不好寒了他的心。

太子起身,來到了一個偏廳之中,騰遠早已在這裏等候。

他臉上帶著焦急之色,看太子進來後,便壓低聲音說道:“太子殿下,這吳德曹在錦衣衛的監牢中,胡亂開口,您看……”

說著,他將這份罪狀遞給太子,並且說道:“辦這事的,是那個叫林凡的千戶,他還說準備將這份罪狀遞到燕皇陛下的手中。”

聽著騰遠的話,蕭元申看到這裏麵的內容後,麵無表情的道:“這吳德曹找死嗎?他難道不知道,他寫這份東西,最終隻有死路一條嗎?”

“殿下,這錦衣衛內的手段頗為多,酷刑也是不少,恐怕吳德曹受了不少酷刑,最後才交代出來的。”騰遠說道。

騰遠如今身為錦衣衛指揮使,自然也去看過那些酷刑的手段。

他光是在一旁看著,都有些雙腿發軟,在他心中,吳德曹受不住這些酷刑,再正常不過了。

“哼。”太子冷哼一聲:“這林凡做這麽多事,想要什麽好處?”

“他想要讓咱們放過大皇子。”騰遠低著頭說道:“隻要咱們放了大皇子,他便在這罪狀上,將太子殿下的名字給消去。”

“混賬。”蕭元申目光中流露出陰冷之色:“他是在找死嗎?竟敢插手我的事。”

“殿下,如今他手中有吳德曹的罪狀,這件事鬧到最後,恐怕也會將大皇子放出。”騰遠說道:“要不然咱們先答應下他的條件?”

蕭元申冷聲說道:“你做什麽吃的,讓你去錦衣衛,連自己手下的人都管不好。”

騰遠心裏也是苦啊。

自己也就頂個指揮使的名頭,下麵的人,一個個人高馬大,實力高強,哪是他能指揮得動的?

不過他卻也不能給太子解釋這麽多。

他低著頭:“屬下無能。”

蕭元申也並非不清楚騰遠的難處,他深吸了一口氣,道:“行了,答應這個條件吧。”

蕭元申咬牙切齒,目光中全是殺意,區區一個錦衣衛千戶,竟然敢違逆自己的意願。

不過蕭元申卻也清楚,這件事若是讓父皇知道,父皇恐怕會對自己的印象更差。

他還未死呢,自己就想要清算其他皇子,這是壞規矩的。

這件事,不能讓父皇知曉。

次日清晨,燕皇正準備上朝,錦衣衛指揮使騰遠拜見。

騰遠跪在燕皇麵前,說道:“陛下,大皇子玷汙民女一事,經過我們錦衣衛暗中調查,發現這事頗為蹊蹺,結果卻發現,竟是興縣縣令吳德曹和苗圃勾結,陷害了大皇子。”

“這是下令吳德曹和苗圃的罪狀。”說著,騰遠恭敬的將這份罪狀遞給了燕皇。

燕皇順手拿過罪狀,平靜地說道:“是冤枉了元龍?”

“沒錯。”騰遠重重的點頭:“這二人竟膽大包天,其罪當誅。”

燕皇淡淡地問道:“這二人,有什麽底氣,竟敢陷害一位皇子?”

聽到這,騰遠心裏咯噔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