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蕭元龍臉上也是煩躁之色。

這個節骨眼上,蘇千絕卻是要見自己,幾乎不用想,蘇千絕便是要說那些他不想聽的話。

可沒想到蘇千絕竟是要在燕皇宮外長跪不起。

蘇千絕的情況畢竟特殊,這是自己當初在太子府的管家,自己登基後,一直未給他尋到適合的官職。

蘇千絕某種意義上來說,是蕭元龍的絕對心腹。

而且這是自己登基後,蘇千絕第一次主動求見,還要長跪不起。

“宣來吧。”蕭元龍沉沉的吐了一口氣。

沒過多久,蘇千絕便被帶到了禦書房。

“蘇先生來了?”穿著龍袍的蕭元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帶著笑容:“自從朕登基以後,蘇先生還是第一次來這裏吧?坐,不必拘泥。”

“陛下。”蘇千絕恭敬的作揖,欲要開口說話。

蕭元龍抬起手:“蘇先生,我不想聽你說一些不想聽的話,你是個聰明人。”

就在這時,禦書房外,秦霜兒卻是大步的走了進來。

“霜兒。”蕭元龍一愣。

蘇千絕卻是回身,恭敬的行禮:“草民見過皇後娘娘。”

秦霜兒笑容滿麵,說道:“聽聞蘇先生來了,我便過來看望一番,聊聊天。”

說著,秦霜兒隨意的坐在椅子上。

蕭元龍卻是有些汗顏,沒想到自己的皇後來了。

他對秦霜兒有些天生的抬不起頭來。

興許是曾經秦霜兒家境優越,卻始終堅持嫁給當時的他。

他心中一直懷有一份愧疚在。

秦霜兒說道:“蘇先生,你想說什麽就說,許久沒有和蘇先生聊天了。”

“是。”蘇千絕恭敬地說道:“我來是想請陛下放了南戰雄,牧英才和黃小武三人的。”

“陛下,您想侯爺怎麽可能是齊國的人?當初您名聲不顯時,他和你相識,幫你一步步走到如今。”蘇千絕麵色嚴肅道。

秦霜兒有些驚訝,她並不知道這些,也是蕭元龍的意思,後宮中,沒人敢給秦霜兒提及這些。

秦霜兒隻是知道林凡的死在了大池山,其他的則不清楚。

蕭元龍沉浸了片刻,說道:“是,我承認林凡幫我太多太多了,可長虹劍派的族譜上,卻是有他林凡的名字!他是長虹劍派掌門的師弟!這是證據確鑿的!”

蘇千絕沉聲道:“這是一個誤會,當初侯爺被長虹劍派抓走,然後……”

“你難道想說林凡被長虹劍派抓走,然後就成了掌門的師弟,平安歸來了。”蕭元龍問:“這說得過去嗎?”

“算了!”蕭元龍擺手,道:“不管怎麽說林凡都已經死了,人死為大!這些我就不說了,他對我的恩情,我都記得。”

“若是他還活著,即便他是齊國的奸細,我也會放他一條活路!但他死了,而且他還是齊國奸細,手底下有如此龐大的勢力。”

“更何況,是下麵的人對林凡的這些勢力動的手,我沒有開口,已經是仁至義盡!”蕭元龍猛的一拍桌子:“你還想要我怎麽樣?”

蘇千絕微微咬牙:“可他……”

“可他什麽?”蕭元龍指著自己:“我,我蕭元龍才是皇子,你們一個個,口口聲聲說林凡幫我上了皇位,我承認,的確是這樣。”

“但別說得我好像就完全沒用一樣,他這麽能耐,他怎麽不當這個皇帝!”蕭元龍大聲地吼道:“我知道外麵怎麽看我的,被鎮親王和林凡扶持起來的一個文弱書生。”

“難道不是嗎?”秦霜兒沉聲說道:“王狗子,你別給給臉不要臉,你當這皇帝,還給你當初毛病了不成?”

蕭元龍聲嘶力竭地吼道:“別叫我王狗子!我叫蕭元龍!我是皇帝蕭元龍!”

蕭元龍喘著粗氣,他也壓抑了許久。

他當了這皇帝,手中卻並無太多實權,權利全在滿朝文武,鎮親王和林凡等人手中。

他心裏明白,在別人眼中,他就是撞了大運,認識了林凡,和鎮親王是親兄弟,才能當這個皇帝。

他要改變其他人對自己的看法!

秦霜兒一見,衝上去就要揪他耳朵。

蕭元龍一巴掌閃開了秦霜兒的手:“來人!來人!”

頓時,外麵的禁軍衝了進來。

“給我把她押出去!”蕭元龍指著秦霜兒,說道:“我看你怎麽再揪我耳朵!”

這些禁軍頓時麵麵相窺,不敢動手。

“滾!”秦霜兒衝這群禁軍罵道:“站在這裏幹什麽?真想抓我?夫妻吵架,看什麽熱鬧,滾出去!”

這群禁軍頓時灰溜溜的出去了。

秦霜兒一把揪住蕭元龍的耳朵:“長能耐了你啊!”

蕭元龍卻是反抗不了了。

秦霜兒好歹從小習武,他怎麽可能是秦霜兒的對手?

“蘇先生放心,我會想辦法放了南戰雄他們,你先回去。”秦霜兒對蘇千絕說道。

蘇千絕微微點頭,轉身退出了禦書房。

“疼疼疼!”蕭元龍呲牙咧嘴。

秦霜兒鬆開了蕭元龍的耳朵,瞪了他一眼:“你真要對我不滿,馬上休了我。”

蕭元龍心中一沉,說道:“潑婦,你當我不敢不成!”

“來啊,休了我啊?”秦霜兒大聲說道。

蕭元龍頓時脖子一縮,說道:“別成天休不休的,是你先動手揪我耳朵,以後你再敢揪我耳朵的話!”

“怎樣?”秦霜兒問道。

蕭元龍脖子微微一縮:“最起碼不能在外人麵前揪我。”

秦霜兒說道:“陛下,我並非是不通情達理之人,但林凡乃是你我恩公,沒有他,就沒我們的今日。”

“雖說你找到了林凡是齊國奸細的證據,但我問你一句,他可有做過半分害你之事?”

“那你讓我怎麽辦?知道他是奸細,難道還放了他的那些手下不成?”蕭元龍道。

秦霜兒臉色也有些糾結,她雖然重情重義,但卻也是識大體之人。

知道這件事很難辦,不是可以隨意枉為的。

“霜兒,我不表態,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其他的,讓下麵的人自己去折騰吧。”蕭元龍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