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龍說完,吐了一口濁氣,此時,倒並不是他想要南戰雄死。

而是滿朝文武中許許多多的勢力在出手。

蔣誌明雖然將南戰雄,牧英才等人出手了,但那些勢力是不可能放過南戰雄,牧英才等人的。

道理很簡單。

凡事都講究個規矩。

林凡死了,留下這麽大的一個攤子,這麽龐大的勢力,這塊蛋糕要怎麽分?

此時,自然是按照誰能從南戰雄,和牧英才口中拷問出的東西更多來劃分的。

許多勢力,早就想要對南戰雄等人動手了。

隻不過卻被黃明春陰差陽錯的給抓走了。

黃明春是蕭元龍身邊的近臣,許多人以為這是蕭元龍的意思。

誰也不敢和蕭元龍搶東西啊。

但現在又被蔣誌明給帶走,那些人豈能忍得住?

畢竟拷問那份密探名單的人是禁軍。

這些禁軍嘴巴也不嚴,久而久之,在外麵也有了傳聞。

許多勢力都知道,牧英才手中,有一份曾經西廠和齊國密探的名單。

得到這份名單,不管是誰,即便是一個普通人,也能晉升為燕國勢力的前幾名。

這樣的**力,可不是誰都能頂得住的。

……

錦衣衛詔獄內。

南戰雄,牧英才和黃小武三人,正在接受一個大夫的療傷。

三人躺在床榻上。

沒錯,的確是床榻,這也是蔣誌明特意安排的。

說實話,錦衣衛詔獄內出現床榻,恐怕在錦衣衛的曆史上,也是頭一遭。

“多謝蔣兄。”南戰雄有氣無力地說道。

禁軍中的那些酷刑,就算是鐵打的漢子,這樣折騰下來,沒有死掉,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

蔣誌明微微點頭,等這個大夫給三人將傷口都給處理好,他將其他人給屏退。

隨後說道:“是我對不起三位兄弟,這麽晚才將你們給救出來,之前燕京內的局勢不穩,即便是我,也有可能會遭遇不測,所以不能出手搭救,還請不要見怪才是。”

說完,蔣誌明看向三人,緩緩說道:“不過話說回來,三位如今這般,不知道有什麽打算?”

這個時候蔣誌明說道:“當然,我是不可能放了三位的,實不相瞞,我如今敢搭救三位,也是皇後娘娘的授意,她惦記著昔日的情分,讓我搭救,我這才敢插手的。”

蔣誌明倒也是個實誠人,並沒有往自己身上攬功的意思。

牧英才吐了一口濁氣,說道:“蔣兄,我們三人的情況,你也看到,還能有什麽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若是實在不行,我就將那份名單給你……”

“別!”蔣誌明急忙擺手起來。

倒不是蔣誌明多清高,這東西,可並不是什麽好玩意。

許多人,底蘊足夠厚,能夠玩得起,得到這份名單,能夠守得住,自然是一個個想要得手。

但蔣誌明對自己的認知還是很清楚的,得到這份名單,不亞於將自己丟在火上烤。

指不定眼前的榮華富貴都保不住。

他可知道自己如今的榮華富貴怎麽來的,那都是靠著林凡而來的。

他自己的本事,有多少斤兩,自己能不清楚嗎?

這時,門外有一個錦衣衛快步走來。

蔣誌明頓時皺眉了起來,說道:“沒看到我正在和他們三人說話嗎?”

這個錦衣衛壓低聲音說道:“太保趙文信大人來了,要見您。”

聽到這,蔣誌明眉毛頓時皺了起來,忍不住看了一眼南戰雄三人。

趙文信和自己毫無交集,此時突然跑來,還能是什麽意思?

恐怕就是衝著這份密探名單而來。

他轉身大步走出詔獄。

來到了錦衣衛的大堂。

趙文信身穿一身休閑的白色長袍,臉上掛著笑容。

蔣誌明走入其中後,便恭敬的作揖說道:“在下見過趙太保!”

趙文信微微點頭,說道:“蔣大人也是朝廷重臣,何須多禮,請坐。”

“是。”蔣誌明恭敬的點頭,落座。

他心裏也不是個滋味,好歹這是自己錦衣衛,怎麽搞得這趙文信是主人一樣。

趙文信手中拿著一盞茶品著,淡淡地說道:“蔣大人,我此番前來,是聽聞那個牧英才在你手中,不知道是真是假?”

“是。”蔣誌明點頭。

趙文信笑嗬嗬地說道:“這牧英才從我手中偷走了一份頗為重要的名單,我憂慮了許久,如今想要找這廝討回,不知道蔣大人願不願意出手相幫?”

“這個恐怕很難。”蔣誌明作揖說道:“這三人在禁軍手中,被折磨了如此之久,都不肯鬆口,想要問出這份名單的下落,在下恐怕辦不到。”

趙文信眯起雙眼,說道:“禁軍那些刑罰,能和大名鼎鼎的錦衣衛詔獄相比嗎?以你錦衣衛詔獄的手段,還有拷問不出的東西?”

“更何況,實在不行,就以這南戰雄,黃小武的性命相逼,先殺了他們其中一個,據說這牧英才是重情義之人,想必應該會招的。”

聽著趙文信的話,蔣誌明嘴角微微一抽,他說道:“這些人是要犯,不能隨便殺的。”

趙文信沉聲說道:“什麽要犯,既然是犯人,自然就能殺,看樣子蔣大人還未想清楚啊。”

“蔣大人,你還是仔細考慮考慮一番才是,想做這錦衣衛指揮使的人,可多得是。”

這已經是威脅了。

趙文信也確實有威脅的資本。

趙文信的門生,遍布燕京官場各處。

這也是三公的資本。

文官之中,百分之九十的官員,都是這三公的門生學生。

就算是不想成為三公這個集團內的人。

也隻能是加入,否則便沒法升官。

蔣誌明如今基本上可謂是毫無背景。

當然,雖然蕭元龍將他視為親信。

但趙文信想要整他,有太多太多方法了。

蔣誌明聽出了趙文信的威脅之色,若是換做林大人還在時,這家夥怎麽敢蹦出來如此囂張?

但現在,他也隻能是忍下這口氣。

他深吸了一口氣:“在下做不做這錦衣衛指揮使,是陛下考慮的,和趙大人無關,趙大人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