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龍說道:“太師忽然找來,是為何事?”
雲江新眉毛微微皺了一下,說道:“陛下,有些話,我倒是不知道當不當講。”
“哦?”蕭元龍有些意外的打量了雲江新一下,道:“雲太師有什麽話盡管說便是,既然來見我了,又是有什麽不能講的?”
“是。”雲江新恭敬地說道:“是有關趙太保之事,這些事情,我早先便聽了不少傳聞,但最近才確定了這個消息。”
“趙太保這些年來,一直在私吞軍餉,這是一筆極為恐怖的錢響,並且還在其他郡中,有人打著他的名號,做各種走私買賣,根據我的人查勘,更是確有其事……”
雲江新不急不緩的一口氣說出了十幾道罪名出來,聽得蕭元龍也是有些震驚。
要知道,不管是趙文信還是雲江新,都是天下文臣的榜樣,目標。
蕭元龍曾經也自然是以他們二人為榜樣目標,所以才會對二人如此之客氣。
但沒想到,趙文信暗中竟然做了如此多的事情。
“竟有此事?”蕭元龍臉上帶著怒色,說道:“既然早有線索,為何現在才說?”
雲江新心裏忍不住嘀咕道,我在那家夥手中的罪狀,也不比這少。
如果不是撕破臉了,自己有必要揭穿嗎,大家悶聲發大財多好。
雲江新心裏想歸心裏想,但臉上卻是看不出任何異樣,他恭敬地說道:“陛下,趙太保的身份,即便是略有傳聞,若是沒有真憑實據,我敢胡亂拿出來嗎?”
“我也是今日才查到了確切的證據,這才膽敢來向陛下匯報。”
蕭元龍臉色沉了下來,他來回渡步,問:“確定沒有搞錯?”
“千真萬確。”雲江新沉沉的點頭。
蕭元龍沉吟片刻,指著旁邊的黃明春說道:“小春子,你去看看那些證據,徹查此事,若是真的,回來稟報我,我再做處理。”
這種事情,蕭元龍自然不會隨隨便便的就做處理,必須要搞個一清二楚才能作出決斷。
趙文信雖然如今手下的勢力基本上都被雲江新給奪了,但畢竟是當朝太保。
隨便因為雲江新幾句話就將他給抓了,也不現實。
更主要的是,蕭元龍也懷疑這是雲江新的陰謀,畢竟雲江新剛收了趙文信這麽多的門生,此時趙文信出來了。
雲江新可不會願意輕易的將要這股勢力給吐出來,必然是要想辦法搞趙文信的。
“去吧。”蕭元龍揮了揮手。
“是。”黃明春恭敬的點頭,和雲江新一同離去。
二人離去後,蕭元龍繼續在禦書房內看起奏折,過了約半個時辰,外麵突然又有侍衛進來傳話:“稟報陛下,趙文信太保求見。”
“額。”蕭元龍愣了一下:“有請。”
沒過多久,趙文信便進入了禦書房內。
蕭元龍目光略有複雜的看著趙文信,說道:“趙太保,你這突然前來找我,不知道是有什麽事?”
“是有一些比較重要的事要匯報陛下。”趙文信恭敬地說道:“我得到消息,雲江新在暗中,可做了不少危國害民之事……”
隨後,趙文信一股腦的將這些事情說了出來。
聽著趙文信的話,蕭元龍也品過味來,清楚了,這倆大佬是在互相拆台呢。
這可真有意思,雲江新前腳剛走呢,這位就過來了。
蕭元龍微微點頭:“回頭我會讓小春子到你府上,你準備好有關雲太師的罪狀,若是屬實,我必然會嚴懲不貸!”
“是。”
趙文信恭敬的點頭,隨後退出了房間中。
等趙文信離去後,蕭元龍頓時有些傷腦筋了。
這可怎麽整?
這倆人的證據若是屬實,自己難不成將太師太保都給懲治了不成?
趙文信也就算了,他如今在官場上的影響力有限,但雲江新可不同。
雲江新如今幾乎掌握了朝堂上,絕大部分文官的權柄。
想要治他的罪,他有不知多少種辦法推脫。
無非是多找一些替罪羔羊出來罷了。
想著這些,蕭元龍不禁有些頭疼。
他忍不住抓了抓頭發,卻是忽然發現,自己身邊好像已經沒有什麽可用之人了。
若是從前,他還可以讓林凡幫忙給一些建議,但現在……
對了,蘇千絕。
他此時卻是想到了蘇千絕,想著自己倒也許久沒有見過他了,便起身,前往蘇府。
蕭元龍尊駕親臨,有大量禁軍開路,且到之前,便已經提前派了宦官過來通知蘇千絕一聲。
蘇千絕聽聞後,也是急忙讓林凡等人,先行躲了起來。
然後來到府邸前等候。
蘇千絕心裏也有些奇怪,不知道蕭元龍這個時候突然趕來是什麽意思。
蕭元龍走下馬車,來到蘇千絕麵前,拍了拍蘇千絕的肩膀,說道:“蘇先生,好久不見了,走,進去聊。”
“是。”
蘇千絕跟隨在蕭元龍身後。
二人此刻來到了大廳之內,蕭元龍自然是坐在上座。
“其他人都退下吧,我和蘇先生有一點事情要談。”蕭元龍說道。
房間內保護他安危的禁軍聽此,也都一一退下了。
很快,大廳內就隻剩下了他和蘇千絕二人。
“陛下。”蘇千絕恭敬的作揖問道:“不知道陛下前來,所為何事?”
“蘇管家,我此時倒是有個疑問要讓你給我解解惑了。”蕭元龍笑嗬嗬地說道:“有關趙文信和雲江新二人的,他們今日一前一後,突然來到禦書房……”
蕭元龍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蘇千絕聽著這些,心中微微一動,卻也什麽都沒說。
蕭元龍說完後,道:“趙太保和雲太師,都是我燕國的頂梁柱般的大臣,如今竟出了這般事,我卻是頗為困擾,蘇先生有什麽良策?”
蘇千絕心中暗道,這你可就算是問對人了啊。
蘇千絕心中雖然激動,臉上卻是看不出絲毫的異樣,他皺眉起來,看著蕭元龍,問:“在下鬥膽一問,不知道陛下是想要平平無奇的做一任皇帝,還是想要做一位流芳百世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