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士兵咬牙朝著城牆衝了上去。

而城牆上,燕軍士兵,則不斷的射箭,或投早就準備好的滾木,燒得通紅的熱油。

熱油一淋,頓時,傳來了無數慘叫聲。

隨後一支點燃火焰的箭矢朝下殺去,頓時,城牆下麵,化為一片火海。

大林郡城極高,想要輕易攻上去,可謂是難如登天。

戰場永遠是這般慘烈。

遠處的趙令行,平靜的看著遠方的戰況。

他麵色平靜,此時這樣的情況,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大林郡郡城高聳難攻,實屬正常,想要在正常情況下攻上城牆,很難。

但蕭元京手中隻有二十萬將士,而自己手中則有六十萬人!

自己這邊可以讓將士輪流上陣攻城,蕭元京那邊則不行。

此消彼漲之下,那些守城的將士一旦陷入疲倦之中,想要攻下這座城池,便不是什麽難事了。

旁邊的恭良策也觀察著戰況,卻是死死的皺著眉毛,他低聲說道:“上將軍,若是正常來說,需要耗時多久,才能攻下這座城池。”

“十日。”趙令行平靜地說道。

“太慢了。”恭良策低聲說道:“根據齊京那邊傳回的消息,國內難以擋住秦鴻林的大軍,秦鴻林恐怕十五日內,便能趕到齊京。”

“我們這邊,即便是十日內打下大林郡,可這裏趕去燕京,也還需要一段路程。”

趙令行也知道後方的情況,他說道:“秦鴻林這家夥若是給予一定的時間,倒也能成為一代名將,用小部分的部隊牽製住我齊國的那些阻擊大軍。”

趙令行平靜地說道:“恭副掌門,讓國內的那些雜軍也不要直接前往阻擊了,直接趕往齊京。”

“我齊京城牆如此高聳,還能擋不住秦鴻林手中的疲倦之師?”

恭良策皺眉問道:“話說回來,我們到了燕京後,那城牆也是堅固……”

“無礙,破了蕭元京的大軍後,他燕京城牆的確堅固,但又能有多少士兵來守城呢?”

不管怎麽說,自己這邊人數占了大優勢。

都說,一將功成萬骨枯,此話卻是不假。

很快,趙令行便下令,讓前線的二十萬將士撤回修整,另外換了二十萬將士上前奮戰。

如此輪流下來,不給蕭元京手中那些將士太多的休息時間。

大林郡城內。

城內的百姓,此刻都人心惶惶,城門的方向,已經傳來震耳欲聾的攻城聲。

這些聲音,對於平民百姓而言,宛如催命符一樣要命。

此刻,一個酒館內。

酒館內的客人,一個個都討論著這場戰爭。

“你們說,若是這齊軍進城了可怎麽辦,我可是聽聞過,這齊國大軍一旦進城,恐要屠城的。”一個中年壯漢大聲地說道。

這中年壯漢,便是蕭元京特意安排的人。

便是為了到時候動員平民百姓上去守城提前做一些鋪墊。

這樣的人,整個郡城內可是不少。

聽著這個中年壯漢的話,酒館內的這些人,都不禁有些**。

“我的妻兒子女可都在呢,這可怎麽辦。”

“哈哈,反正老子爛命一條,今日有酒今朝醉。”一個頗為落魄的人則是哈哈笑了起來:“就算屠城,也有這麽多有錢人陪著咱呢。”

“要我說,實在不行,咱就和這群齊軍拚命。”中年壯漢此時開口說道:“都是大老爺們,有胳膊有腿的,怕他什麽齊軍,為了保護咱們的妻兒子女,我反正是準備拚了,聽說鎮親王已經設了民兵軍營,招收民兵,還給三倍軍餉。”

頓時,酒館內的人,此時低聲竊竊私語了起來。

這時,一個青年站了起來,這青年目光詭異的看著中年男子。

青年自是齊國的探子,他此刻卻是笑道:“這位兄台未免有些危言聳聽了,我倒是聽說趙令行將軍治軍有方,下麵的將士都是彬彬有禮呢。”

壯漢瞪了一眼青年,道:“你什麽意思?竟幫齊國說話,我看你是齊國奸細。”

“哎,這光天化日之下,兄台可不能亂說。”青年撇了一眼壯漢,道:“我倒是聽聞了一個其他的消息,說是這郡城的守軍,士兵不足,鎮親王此刻正想將咱們這些平民百姓給送上前線送死呢。”

“要我說,不管是齊國還是燕國,誰當皇帝關我們這些平民百姓什麽事。”

這樣的局麵,不止是這一個酒館,但凡是有不少人聚集之地,此刻都會出現兩三個這樣的人。

一個是蕭元京暗中派遣的人,一個則是齊國暗中派遣的人。

鎮親王府內。

一個手下恭敬的站在蕭元京的麵前,低聲說道:“王爺,咱們的計劃不是很順利,郡城內,不知道為何,突然出現了一股人和我們對著幹……”

隨後,他將詳細情況說出。

蕭元京坐在一張木椅上,沉著臉,微微點頭:“我知道了。”

他心裏微微歎了一口氣。

看樣子是自己想要做的事,被齊國給發覺了。

他此刻,忍不住站了起來,來回渡步。

臉上帶著憂慮之色。

到此時的戰局,更多的陰謀詭計,其實已經沒用了。

自己手中隻有二十萬大軍,若是沒有其他方法,恐怕必敗無疑。

想著這些,他道:“我出去一趟。”

說完,他走出鎮親王府,騎馬迅速朝郡城內的龍隱寺而去。

此時,龍隱寺的香火倒是很旺,特別是這樣的戰時,不少人都想著求神拜佛保平安。

蕭元京直接從後門進入了龍隱寺,他對龍隱寺頗為熟悉,沒過多久,便來到了一間禪房,然後吩咐一個小和尚去通知雲海大師過來一趟。

沒過多久。

身穿袈裟的雲海大師,便麵帶微笑的走進了禪房中,盤腿坐在了蕭元京對麵。

“大師。”蕭元京頗為恭敬的雙手合十,行了一禮,隨後才道:“您能聯係上我師父嗎?”

雲海麵色平靜地說道:“他去了周國,你寄去求援的書信,他應該是收到了,不過他在那邊也有要事在身,恐怕一時間,難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