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從城牆眺望而去,已經隱隱能看到海平線,出現了大批周國軍隊,密密麻麻,帶著各種各樣攻城的器具。

啟銘侯坐在戰馬之上,看著眼前的這座齊安郡城。

旁邊的謀士笑道:“這鄭廣平是出了名的老烏龜,也就隻會守城,不過侯爺也得當心,如今咱們國內軍方各界可都看著您這一戰的表現呢,太多人想要這個大將軍的位置了。”

周國此時的情況,唯一能讓所有人服眾的,便隻有方進,方進一死,誰成為這大將軍,都難以讓所有人服眾。

此刻周國武將集團恐怕暗地裏,不知道多少人想要看啟銘侯的笑話呢。

啟銘侯嗬嗬笑了一下,說道:“派二十萬大軍攻城。”

城池就隻有這麽寬,百萬大軍一起攻城是不現實的,到時候隻會是人擠人罷了。

二十萬大軍也是攻城的極限了。

甚至齊國這邊,城牆上守城的將士,都不到十萬。

剩下的二十萬都是在後麵等著輪流上,休息呢。

攻城戰或守城戰,說白了,其實就是持久戰。

看哪一方先扛不住罷了。

瞬間,二十萬周國大軍,浩浩****的開赴向齊安郡城。

“下令不要射箭。”城牆上的鄭廣平開口說道:“熱油和圓木也都暫時別用,節約一點,他們用攻城梯的話,先放他們上來,上來一個殺一個,然後用地方士兵的屍體丟下去,砸這些攻城的人。”

當然,對戰場不熟悉的人也會想說,這些人攀爬雲梯的時候,將雲梯給退下去不就行了?

事實上,雲梯上麵如果爬的人太多,重量是很驚人的。

而且雲梯很長,是朝城牆這邊傾斜,普通士兵想要將雲梯給推出去,基本上是不可能辦到的。

陳平義見此,也並未阻攔鄭廣平的命令,隻不過隨後還是問:“鄭將軍,何不在敵人還沒有靠近的時候就先射箭,射殺一輪?”

鄭廣平搖了搖頭:“箭矢儲備雖多,但對麵有上百萬大軍,殺不了多少的,周國人數遠勝我們,會想要一口氣將咱們給打下來,中間也不會有停戰間隙,也沒時間出去收集箭矢。”

若是尋常大戰,大戰暫時結束的時候,是可以讓士兵坐木簍下去收集箭矢繼續用的。

但鄭廣平明白,這場戰爭是不會有這樣的機會的。

雙方瞬間激戰在了一起,無數周國士兵想要衝上城牆。

結果,衝上城牆的過程,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容易,甚至讓不少周國士兵都有一種錯覺,難道對方的將領被我方收買了?

但登上城門後,瞬間,一堆刀劍蜂擁而至。

殺死這個士兵後,又將屍體循環利用,拋下去,將不少正在爬著雲梯的士兵給砸落。

這個方法頗為奏效。

甚至都沒有消耗掉齊軍太多的物資儲備。

“什麽?”

遠處觀戰的啟銘侯也是有些驚訝,他之前倒還沒有想到竟會是這樣一個局麵。

這就有些尷尬了。

你要攻城,登上城池,人家也讓你登,登上去殺了周國士兵,還用周國士兵的屍體當做武器,繼續攻擊下麵的人。

攻城戰,最重要的就是消耗對方的物資儲備。

一旦守城放沒有了箭矢,熱油,圓木等用來守城的武器,就會有源源不斷的士兵蜂擁而至的衝上去。

這也是常規的攻城套路。

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樣打,根本消耗不了齊軍的物資。

而且按照這樣的方式打,周國死上十個士兵,恐怕才能殺死齊軍一個。

“下令,讓所有人撤回來。”啟銘侯麵色陰沉,知道真遇到硬骨頭了,沒那麽好啃。

雖然他著急作出一點成績給周國的那些人看,但還不至於讓手下的士兵送死一樣的往上麵衝。

這一輪,雙方死傷都不算大,頂多也就隻算是一次嚐試性的進攻。

周國大軍後撤五裏路後,安營紮寨了起來。

啟銘侯此時坐在營帳的上方,兩旁則坐著許多將領。

“都說說吧,有沒有什麽良策。”啟銘侯沉聲道。

這些將領基本上都是方進之前的老部下,此刻也都沒有隨意的開口亂說什麽。

畢竟他們和啟銘侯不熟悉,也不知道啟銘侯的性格。

此刻若是胡亂說點什麽,回頭上戰場用了,效果不好,恐怕責任就得擔待在他們的身上。

這也就是為何打仗時,需要下麵的人都是自己心腹的原因了。

此刻這些將領連意見都不太願意說,甚至都防著幾分啟銘侯。

啟銘侯看著四周這些將領默不作聲的模樣,心中也是暗暗歎了一口氣。

這時,啟銘侯身旁的謀士低聲說道:“將軍,據說齊安郡城內,隻有三十萬大軍駐守,齊國還有二十萬大軍,分別被鄭廣平安排在周圍的四座城池內,要不然,咱們先將這四座城池的齊軍給剿滅?斷了鄭廣平的羽翼。”

啟銘侯沉吟片刻,說道:“鄭廣平今日的所作所為你也看到了,放我們的人上去,殺死後再用屍體當做武器,這樣的人,會犯下這樣的致命錯誤嗎?恐怕是暗中有什麽圈套等著咱們去鑽呢,真要去攻打這四座城池,反而是上了他的當。”

在場的眾多將領也都暗暗點頭起來。

戰場之上,敵人露出一個巨大的破綻,首先,得先考慮這是不是誘餌。

啟銘侯也是武將世家出來的,並不是什麽窩囊廢,否則也輪不到他接方進的班。

這時,武將苟步輝有些忍不住了,總不能一直這樣僵著吧?

他說道:“大將軍,我倒是有個提議,隻不過,我這個提議……”

“若是效果不好,對外就說是我說的,若是效果好,當是你的功勞。”啟銘侯這句話也是安在場眾人的心。

免得一個個都不出力。

聽到這,苟步輝的神色也輕鬆下來了幾分,他道:“其實鄭廣平這個方法雖好,但也有漏洞,畢竟要放咱們的人上去,隻要從上去的人身上下一點手腳,就行了。”

啟銘侯雙眼頓時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