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屏住了呼吸，死死的盯著麵前的楊戩，想要看看他的態度。
要知道，林凡所說的這些話，幾乎已經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一旦楊戩不能站在他們這一邊，到時候恐怕反而會弄巧成拙，楊戩有極大的可能性會詢問他的身份。
最起碼，也不會再信任他。
可這一步也是必須要跨過去的，想要讓楊戩站在他們這邊，遲早是要曝光出來的。
林凡也必須讓楊戩盡早作出抉擇，楊戩站不站在他們這邊，會導致林凡後續的許多部署都是完全不同的。
畢竟有沒有楊戩，差別實在是太大了。
楊戩此時坐在原地，臉上陰晴不定，變化萬千。
在他腳邊的哮天犬則是趕忙開口勸說道：“主人！此事可不能亂來，慎重！慎重啊！”
哮天犬跟隨楊戩不知多少歲月，豈能不知自己的主人內心深處的想法？
他知道，對於楊嬋一事，近乎快要成了楊戩的心魔，這些年來，一直未能揮散而去。
此刻這李霸霸卻是徹底將他這沉重的心事給勾了起來。
林凡和敖小葵也沒有再說話了，靜靜的等待著楊戩的反應。
現在就算說再多也沒有用，這種事情，也隻有等楊戩自己想明白才行。
有些話，說到份上了也就行了，說得太多，恐怕反而會畫蛇添足。
楊戩微微逼著雙眼，深吸了一口氣，雙眼中不斷閃爍著複雜的目光，儼然是在思考林凡剛才所說的這些話。
事實上，自從成為這所謂的天神之後，楊戩也沒有真正開心快樂過幾日。
凡事都要維持著天神的尊嚴。
這一年又一年，楊戩的內心，早就疲倦不堪。
隻是他知道反抗天庭的下場是什麽。
曾經的天庭上，赫赫有名的天神，天蓬，偷戀嫦娥，被眾神發現後，斥責於他，讓他認錯。
天蓬卻反駁天命：孰能無情？我隻是愛上了一個女子，就要跪下認錯？這天神不當也罷！什麽狗屁天神，老子不稀罕。
結果被威嚴無上的天命，懲去了天神的身份，廢除了修為。
曾經的那位老對手，那隻桀驁不馴的猴妖，同樣不服天命，反抗之下，最終……
他想著這些人所作所為，以及他們所獲得的下場。
楊戩微微閉上了雙眼：“天命，恐怕也沒有那般的可怖，要是每個人都臣服，必須聽令於天命，那麽，為何還要讓天庭不斷的鏟除那些不聽天命的人呢？”
“為何有妖、神之分？”
說到這，楊戩微微捏緊拳頭，回想起了自己當初受天命的命令，親手關押了妹妹，他微微咬緊了牙齒。
他深吸了一口氣，目光中，仿佛已經作出了決斷，隨後他看向林凡，問道：“李霸霸，你究竟是什麽人？”
林凡看著楊戩的神情，也明白了他的決定是什麽，此刻，他作揖，開口說道：“楊大哥，我就是你要找的林凡。”
“你就是林凡？”楊戩臉上流露出了驚愕之色，顯然是沒有想到自己想要尋找的林凡，竟然還敢主動的靠近自己，並且還和自己交了兄弟。
楊戩說道：“你膽子倒是挺大，就不怕我發現你的身份，將你給殺了？”
林凡緩緩開口說：“當然怕，隻不過楊大哥應該不是那種人，你有自己的目標，也有自己的誌向，我相信你最終能夠看清自己究竟該為什麽而活。”
“嗬嗬。”楊戩自嘲般的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笑其他事。
他開口說道：“你可知道，我一旦選擇所謂的自由，就將麵臨天庭，對抗天庭。”
林凡說道：“我相信楊大哥肯定不會後悔的。”
哮天犬目光中帶著幾分擔憂之色，低聲說道：“主人，你考慮清楚了？”
“嗯。”楊戩重重的點頭起來，臉上也流露出釋然之色：“其實當初，我就該有這樣的決定的！”
哮天犬點了點頭，說道：“主人，既然決定了，那麽咱們先躲起來吧，看能否找到那些對抗天命的強者，結個伴也好。”
哮天犬對於楊戩忠心耿耿，此前勸說楊戩，也是為了楊戩的安全考慮，隻不過如今楊戩已經拿定了主意，哮天犬也就沒有再繼續勸說了，這些事，既然楊戩此時選擇了這條路，拿它就陪著楊戩一直走下去便是了。
林凡此刻說道：“楊大哥，若是不嫌棄的話，您暫時就留在我這裏住下，我會幫你一起想辦法救出你妹妹的！”
楊戩盯著林凡，說道：“林凡，天庭派我來殺你，若是我久久沒有消息傳回，他們會繼續派其他人來殺你的。”
林凡臉上帶著困惑之色，問：“楊大哥，話說回來，為什麽天庭會想要對付我呢？”
這也是他心裏極為好奇的地方，當然，不止是他。
李長安，劉伯清，敖小葵，飛鴻天，莫一凡，都在天庭的名單上。
雖然昆侖域的眾人並不知道佛帝的真名，即便是敖小葵，也並不清楚。
但如今看來，這個莫一凡，應該就是佛帝了。
楊戩沉默片刻後，開口說道：“因為你們六人，都是凝聚氣運者。”
“各個世界中，總有那麽一小撥人，會獲得許多的天才地寶，又或是天賦絕佳，這些最終會成長為一代強者的人，都是氣運凝聚者。”
“他們憑借著氣運，實力增長速度會遠超尋常人，甚至會在百年內跨入聖境，這些人，都是不受天庭所掌控的。”楊戩盯著林凡，說道：“而且，這一類氣運凝聚者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最終都會反抗命運，反抗天命。”
“曾經天庭也想過收納這樣的氣運凝聚者，那隻妖猴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但即便是加入天庭，也是桀驁不馴，反抗天命。”
“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到後麵，隻要發現了氣運凝聚者，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由天庭上的強者出手，將其給擊殺，以免到後麵成了大患。”
聽著楊戩的話，林凡心中微微一驚，問道：“就因為這樣的一個理由，就讓楊大哥轉成從天庭跑來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