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戰雄這個問題,倒是讓林凡一愣。
他完全沒有想到,南戰雄會突然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林凡臉上露出凝重之色,當然,南戰雄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其實也是很正常的。
畢竟,自己和師父之間,關係實在是走得有些太過密切了。
南戰雄作為都督,自然會在意手下的忠心程度這個問題。
林凡沉吟了片刻,說道:“師父待我,恩重如山,而十方叢林,對我,則有提拔之恩。”
南戰雄臉上笑吟吟的點頭:“不錯,人最重要的是,得有感恩之心,隻不過你的選擇呢?如若開戰,你會怎麽選?”
這是一個兩難的問題。
或者說,不管是哪一個答案,都會無法讓南戰雄滿意。
若是自己說站在滄劍派那邊,作為十方叢林的都督,南戰雄自然會不喜。
可若自己說站在十方叢林這邊。
容雲鶴對自己,恩重如山,為了十方叢林這邊的職務,自己就可以不顧師徒情分,豈不是有些忘恩負義?
南戰雄也很想聽聽林凡會如何說。
林凡想了好一陣,這才緩緩說道:“若十方叢林和滄劍派開戰,我作為江南省府座,是容雲鶴的徒弟。”
“我會選擇避險,由南都督另外調一位府座過來指揮戰鬥,我不參與雙方之間的戰爭。”
這是林凡唯一能想出來的答案了。
站在兩邊,都討不了好,那還不如幹脆兩邊都不參與。
南戰雄倒是雙眼一亮,多看了林凡兩眼。
這個問題並不是南戰雄在刁難林凡。
同樣的問題,基本上他手底下,每一個府座,他都會詢問一番。
但還從未有人像林凡這般,說兩不相幫。
之前的那些府座,要麽就是義正言辭的說,大義滅親,為了十方叢林,在所不惜。
又或者便是重情重義的回答。
但林凡這樣,看似平庸,甚至是推卸責任般的回答。
反而讓南戰雄感覺舒坦。
南戰雄臉上露出笑容,說道:“不錯,知進退,明得失。”
林凡微微低頭,說道:“不敢當。”
“容雲鶴那邊,你不用多想,我們十方叢林不會無緣無故和人豎敵。”
“而你和容雲鶴的關係,其實也是好事。”
本來十方叢林的職務,便不是和當地勢力奪權,而是在當地斬妖除魔。
和當地勢力搞好關係,也是府座的職責之一。
南戰雄臉上帶著笑意,勉勵道:“喝茶吧,該了解的情況,我也了解得差不多了。”
南戰雄對林凡的印象,倒是頗為不錯。
不卑不亢。
別看林凡隻是不卑不亢。
其他的府座,很多人第一次看到南戰雄時,都頗為緊張。
又或者就是鍾旬那種,特別固執之人。
隨後又閑聊了一些問題後,南戰雄說:“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南戰雄站了起來。
林凡點頭:“那我送送南都督。”
林凡將南戰雄送到門外後。
外麵的天色已經快要暗淡下來。
林凡問:“都督不吃過飯後再走?”
南戰雄搖頭:“不吃了,最近我的轄區並不太平,甚至之前還傳出有個什麽千年僵屍王,我怕他危害人間,正在搜尋那隻僵屍的下落。”
“若是你有那隻僵屍的下落,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
林凡愣了一下,問:“危害人間的僵屍王?這隻僵屍應該沒害過人吧,不然……”
“說來倒也巧。”南戰雄上下打量著林凡:“之前全真教,派遣了十餘個真人境的強者去了滄劍派,他們到滄劍派做什麽,想必你也知道。”
林凡心中一沉,他當然知道,那十餘個真人境強者,當初就是想要殺死自己。
南戰雄緩緩說道:“可那十個真人境強者卻突然不知所蹤,後來全真教去了天機門。”
“天機門卜卦之下,說,隻能查出,出現了一個千年僵屍王將這十個真人境的強者殺死。”南戰雄沉著臉:“後來那隻僵屍王則不知所蹤。”
“天機門也算不出它的下落。”
林凡心裏一沉,說:“若是找到那個千年僵屍王的話,南都督準備怎麽做?”
“當然是斬殺掉。”南戰雄臉上露出笑容:“這種千年僵屍,實力強大,並且嗜殺,留著就是禍害。”
“倒也是。”林凡微微點頭:“若我有那隻僵屍的消息,必然第一時間通知都督。”
“恩。”南戰雄點頭起來,他深深的看了林凡一眼,隨後臉上露出笑容,隨後轉身便走。
等南戰雄離去後。
林凡站在原地,麵色卻是沉了下來,他深吸了一口氣,眉毛微微皺了起來。
這個南戰雄不簡單。
雖然給人一種很平淡的感覺。
可實際上,卻讓林凡有一種。
總之,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很強,而且很聰明。
果然,像南戰雄這樣,達到陰陽界頂端的人物,沒有一個是尋常之人。
至於邪去真的事情,林凡倒是不太擔心。
現在邪去真在學校安安心心教書。
天機門都算不出他的下落。
隻要他不暴露自己千年僵屍的身份,那就不會有什麽大礙。
南戰雄此時走到路邊的一輛轎車旁。
一個司機打扮的人急忙走下車,然後給南戰雄拉開車門。
南戰雄坐上車,這個司機坐到駕駛室的位置,開車而去。
此時,司機笑著對南戰雄說:“都督,考察得怎麽樣?”
南戰雄看著車窗外,淡淡地說道:“這小子還算不錯,那位的眼光還真是不錯,倒算是給我找了一根好苗子。”
司機笑道:“一開始都督您還不樂意呢。”
“哈哈。”南戰雄笑了起來,說道:“回頭我可得請他喝頓酒。”
說到這時,南戰雄的臉色沉了下來:“另外那隻僵屍一定得趕緊找到。”
“恩。”司機麵色也沉了下來,說:“隻不過,天機門的話,真的就那麽準嗎?”
南戰雄說:“天機門的那位活神仙說,那隻僵屍會給我們十方叢林帶來滅頂之災,雖是預言,但我們卻不得不當真!”
南戰雄深吸了一口氣:“主要是這隻僵屍,還出現在咱們轄區內,真是讓人頭疼!”